。十歲辭親出家。禮潭州開福璡為師。得度受具。後造玉泉。泉一見。鍼芥相投。嗣還里。深自韜晦。郡守丁公。延住陀嶺塔院。忽一日索浴更衣。鳴鼓陞座眾集。乃說偈曰。吾年五十三。去住本無貪。臨行事若何。不用口喃喃。儼然示寂。瞑目兩宵。偶聞鐘聲忽復醒。四大輕安。後身常出舍利。元豐中。本郡大旱。太守請令祈雨。次日甘澤大霈 遷住聖泉。上堂。僧問。如何是聖泉境。師曰。目前無異草。曰如何是境中人。師曰。往來無罣礙。曰人境已蒙師指示。向上宗乘事若何。師曰。驢事未去。馬事到來。乃曰。般若門中。縱說百千妙義。不增一毫。直饒結舌亡唇。豈減少分。若論元中又元。終非妙門。鳥道魚蹤。早傷途轍去也。葢為出此入彼去者。不至其方來者不到其所。舉一明三。莫窮幽趣。更不續[梟-木+儿]截鶴。[(雪-雨)/粉/大]嶽盈壑。霄壤相望。去道轉遠。正當與麼時。衲僧門下。作麼生商量。良久曰。昨夜三更月到窗。
韶州南華重辯禪師
上堂。僧問。祖意西來即不問。最初一句請師宣。師曰。龍銜黑寶離滄海。鶴側霜翎下玉堦。曰一輪明月照。四海盡分明。師曰。夜半折開無縫塔。天明智積抱頭回。乃曰。會麼。五大未明。二儀無跡。威音王覷不見。大悲手摸無踪。是神通妙用。是法爾如然。於斯明得。便乃高步毗盧頂上。坐斷報化佛頭。於斯未明。祇知事逐眼前過。不覺老從頭上來。
德安延福智興禪師
西川人。造玉泉。發明心地。初住漸源。次遷黃梅龍華。晚住延福。師語不譚元。行不修潔。身不稟儀。眾不喜見。逝後靈異不測。緇素追仰。塑像事之。尤能報應如響。
道吾真禪師法嗣
燕山等覺祖印智燈禪師
金華人。嗣道吾。始立之年。遂開法弘道。從者如雲。說法三十載。晚退老燕山等覺。有語錄二卷。鄒正言。曾序之曰。頃余在中陶。甞與李濤師淵。論天下之名僧。師淵曰。吾所見。有祖印。真有道者也。望其容貌。如秋際木。聽其解說。如夜半潮。云云語。惜燈錄不載。僅存正言序數行。亦可想見其人耳。
菩提用禪師法嗣
杭州臨安淨土善思禪師
上堂。咄咄咄。臨濟德山盡該抹。棒頭薦得不作家。喝下承當未奇絕。山僧宗旨不恁麼。覿面相呈辨賢哲。聲前一句早遲疑。語後持來欠時節。勸禪人休饒舌。神龍尚自不知源。豈說盲龜敵跛鼈。喝一喝。
天童遂禪師法嗣
福州大中立志禪師
上堂。僧問。遠趨丈室。仰慕宗風。學人上來。請師一接。師曰。高挂鉢囊。曰便是為人處也無。師曰。盲人摸象。曰莫壓良為賤好。師曰。短販樵人徒誇書劒。問馬祖陞堂。百丈捲席。未審意旨如何。師曰。官馬相踏。曰學人今日小出大遇。師曰。拄杖未曾拈著。乃曰。虎嘯烏山畔。眾獸潛藏。雲生螺渚間。群峰失色。大阿寶劒。耀日爭輝。樵父搬柴。醫王辨價。還有不顧賓主者麼。出來道看。良久曰。水凍魚難躍。天寒艸發遲。以拄杖打香臺一下 上堂。法不見法。法不行法。法不知法。大眾。這個是香爐子。如何是不見不行不知的法。百億恒沙世界諸佛。盡在香爐上。放光動地。說法度人。諸人還見麼。直饒見得。也涉踟蹰。喝一喝 師於宋哲宗紹聖甲戌三月十一日集眾。沐浴淨髮。說偈曰。麒麟掣斷黃金鎖。玉兔衝開白玉關。好是無雲中夜後。一輪明月照鍾山。偈畢。趺坐而逝。茶毗獲舍利。塔于本山。
福州乾元了覺圓禪師
上堂。直饒阿那律天眼。未解諦觀。便是千手大悲。焉能提掇。眾中莫有不甘者麼。出來掀倒禪牀。喝散大眾。然雖如是。未是作家。且於第二門中。與衲僧出氣。僧問。少林九年垂一語。直至如今賺師舉。欲得不賺。請師別道。師曰唵。曰摩噠哩伽摩達哩智。又作麼生。師曰。放你三十棒。問未離兜率降王宮。未審是什麼人。師曰。牛頭出。馬頭回。曰未審是法身報身。師曰。牽犁拽杷。乃曰。還相委悉麼。山僧今日指鹿為馬。唱九作十。瞞諸人去也。摩竭正令。水泄不通。少室真規。風吹不入。聖凡情盡。體露真常。迥絕見知。輝騰今古。良由情存聖量。墮在見知。所以聽不出聲。見不超色。若能迴光返照。有何佛道可成。有何眾生可度。向火燄裏藏身。東湧西沒南湧北沒。於微塵上走馬。坐大道場。雖然。切忌認驢鞍橋。作阿爺下領。
衡州南嶽萬壽應城禪師
初參天童。童問。上人何來。師曰毗陵。童曰。我聞毗陵出好艸蟲扇子。帶得來否。師作一圓相曰。大善知識。要者個作麼。童曰。祇這個此間亦要得。師於言下大悟。後住應天萬壽 示眾。山花狼籍孤負空生。山艸離披。拈提室利。驚得嶽神稽首。土地和南。陝府鐵牛無放處。嘉州石像露全身。如斯說話。錯會者多。敢問諸人。不涉春秋一句。作麼生道。良久曰。不得春風花不開。花開又被風吹落。喝一喝。
玉泉本禪師法嗣
荊州護國齊月禪師
上堂。僧問。壁立千仞。水泄不通。還許學人請益也無。師曰。汝問什麼。曰向上事。師曰。維那不在。曰莫怪觸忤和尚。師曰。正令已行。乃曰。窮外無方。究內非裏。應用萬般。無可比擬。分明向汝諸人道。佛性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