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浪如山。多少漁翁著脚難。[拚-ㄙ+ㄊ]命捨身挨得入。方知玉戶不曾關。苦筍偈曰。紫衣脫盡白如銀。百沸鍋中轉得身。自是苦心人不信。等閒嚼著味全真。息菴偈曰。百尺竿頭罷問津。孤峰絕頂養閒身。雖然破屋無遮葢。難把家私說向人。
台州黃巖濠頭
丁安人。諱覺真。號竺心。初見絕田耕子委羽山。有省入。遂棄家。築室自居 復參湧泉古愚。愚曰。良家子女。東奔西走作麼。真曰。特來禮拜和尚。愚曰。者裏容你不得。真乃拍手一下曰。三十年用底。今朝捉敗。愚便休去 又往鴈山春雨菴。謁無際。纔入門。便曰。春雨如膏。行人惡其泥濘。際曰。不是不是。真擬進語。被際喝出 晚年就邑中明因寺側。開接待。一僧提包笠。直入臥內。真問。是甚麼。曰行脚僧。真遽指其足曰。草鞋繩斷。為甚不知。僧無對。真便將包笠擲出曰。者裏無汝措足處 一日明因奎相看真曰。聞說長老夜來生得兒子。是否。奎曰。且道是男是女。真曰。鷄銜燈盞走。鼈齩釣魚竿。
明州育王勉侍者
空室之族姪也。少年有志。不幸短命而死。甞有送同事僧遊台雁偈曰。鳥窠吹布毛。侍者便悟去。雖不涉言詮。早已成露布。天台嶺上雲。雁宕山中樹。此去好商量。莫觸當頭諱。臨終偈曰。生本不生。死亦非死。秘魔擎叉。俱胝豎指。
鑷工張生
諱德。鄞之下水人。世為大慈供堂。隨眾聽法。有省。一日大雪。沙彌團雪作佛像。眾皆述偈詠之。生亦隨後。占偈曰。一花擎出一如來。六出團團笑臉開。識得髑髏元是水。摩耶宮裏不投胎。
饒州薦福承古禪師
操行高潔。稟性虗明。參大光敬玄禪師。乃曰。祇是箇草裏漢。遂參福嚴雅和尚。又曰。祇是箇脫灑衲僧。由是終日默然。深究先德洪規。一日覽雲門語。忽然發悟。自此韜藏。不求名聞。棲止雲居弘覺禪師塔所。四方學者奔湊。因稱古塔主也。景祐四年。范公仲淹。出守鄱陽。聞師道德。請居薦福。開闡宗風。僧問。大善知識。將何為人。師曰莫。曰恁麼則有問有答去也。師曰莫。問青青翠竹盡是真如。鬱鬱黃花無非般若。如何是般若。師曰。黃泉無老少。曰春來草自青。師曰。聲名不朽。曰若然者碧眼胡僧也皺眉。師曰。退後三步。僧曰苦。師乃吽吽。問臨濟舉拂。學人舉拳。是同是別。師曰。訛言亂眾。曰恁麼則依令而行也。師曰。天涯海角。問一喝分賓主。照用一時行。此意如何。師曰。乾柴濕茭。僧便喝。師曰。紅燄炎天。上堂。夫出家者。為無為法。無為法中。無利益。無功德。近來出家人。貪著福慧。與道全乖。若為福慧。須至明心。若要達道。無汝用心處。所以常勸諸人。莫學佛法。但自休心。利根者畫時解脫。鈍根者或三五年。遠不過十年。若不悟去。老僧與你。入拔舌地獄。參。
五燈全書卷第一百十九
五燈全書卷第一百二十
京都聖感禪寺住持(臣)僧 (超永) 編輯
京都古華嚴寺住持(臣)僧 (超揆) 較閱 進呈
未詳法嗣
永福靈江浩首座
依古林於饒州永福。居第一座。結夏秉拂。僧問。進一步時如何。座曰。撞墻撞壁。曰退一步時如何。座曰。墮坑落塹。曰不進不退時如何。座曰。立地死漢。
老素首座
生平一關深隱。罕有識之者。天曆間。有僧得其山居述懷三偈手跡。詣紫籜。求竺元和尚著語。竺元曰。諸方皆以其不出世不說法為恨。今讀此三偈。如金鐘大鏞一擊。眾響俱廢。謂之不說法可乎。偈曰。傳燈讀罷鬢先華。功業猶爭幾落叉。午睡起來塵滿案。半簷斜日落庭花。尖頭屋子不教低。上有長林下有池。夜久驚猋掠黃葉。却如蓬底雨來時。浮世光陰自不多。題詩聊復答年華。今朝我在長松下。背立西風數亂鴉。
鴈山羅漢寺證首座
目瞽。見道明白。晨朝躬自汛掃。或問。者片田地。掃得乾淨也未。座豎起苕帚示之。又問。真淨界中。本無一塵。掃個甚麼。座亦豎起苕帚示之。甞題九牛山偈曰。四五成羣知幾年。春來秋去飽風烟。清溪有水何曾飲。綠野不耕長自眠。個個脚跟皆點地。頭頭鼻孔盡撩天。尋常只在千峰頂。大地人來作麼牽。
淨慈元菴會藏主
臨安人。參晦機于淨慈。居蒙堂。因修涅槃堂。有偈曰。涅槃一路盡掀翻。觸處工夫見不難。洗面驀然摸著鼻。繡鍼眼裏好藏山。晦機稱賞之。
杭州天目一山魁菴主
蘇州人也。天資敏捷。通內外典。與平石砥友善。棲遲巖谷。不與世接。僅有山麓洪氏子弟。往來送供。一夕洪氏婦夢。主乘肩輿至其舍。覺而產一子。翌日登山候之。果化去矣。因名應魁。字士元。幼讀書。補邑庠。娶妻生子。年三十。一旦忽自猛省。遂棄家。既茅于東峰絕頂。晝夜精勤行道。一日空室和尚。因避宼。自徑山過其廬。見其舉止閒雅。應對從容。叩其所以。乃知其為一山後身也。因謂之曰。公前身與平石翁。為莫逆交。翁今年垂九十。尚耳目聰明。何不通個信息。亦見一夢兩覺。而夢覺一如乎。主欣然揮毫。作偈寄之曰。語寄天童老平石。一念非今亦非昔。欲聽寒山夜半鐘。吳江依舊連天碧。
溫州壽昌絕照輝禪師
甞坐夏于淨慈東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