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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中国撰述史传部禅宗-宗统编年-清-纪荫-第80页

。法師講無窮經論。只這一點。尚不奈何。帝問。何者是佛性。義對曰。不離陛下所問。帝默契。益加欽重。正月七日寂。壽七十四。勅諡慧覺禪師。見性之塔。
  禪師馬祖支下京兆章敬寺大覺懷惲寂。
  惲泉州同安謝氏子。受大寂心印。初住定州柏巖。次止中條山。元和初。詔居上寺。有僧來參。繞座三匝。振錫而立。惲曰。是是。其僧復到南泉。亦繞座三匝。振錫而立。泉曰。不是不是。僧曰。章敬道是。和尚為什麼道不是。泉曰。章敬即是。是汝不是。十二月二十二日寂。塔於灞水。曰大寶相。
  禪師馬祖支下婺州五洩山靈默寂。
  默毗陵宣氏子。參馬祖密契玄機。入天台居白沙。猛虎馴擾。後居五洩。頗著異蹟。三月二十三日。沐浴焚香。端坐告眾曰。法身圓寂。示有去來。千聖同源。萬靈歸一。吾今漚散。奚假興哀。倘固違言。非吾弟子。時有僧問和尚向甚麼處去。默曰無處去。曰某何不見。默曰。非眼所覩。言畢。奄然而化。壽七十二。臘四十一。高僧志閑撰行錄。
  己亥十四年。
  帝遣中使迎佛骨至京師貶韓愈為潮州刺史。
  正月中使自鳳翔法門寺塔。迎佛指骨入內供養。二月具威儀歷送諸寺俱養。王公士民。瞻奉唯恐弗及。刑部侍郎韓愈上表切諫。上大怒。將加愈極刑。裴度崔羣為言。愈雖狂。發於忠悃。宜寬容以開言路。乃貶潮州刺史。
  祥符蔭曰。唐昌黎與宋之歐陽司馬諸公。雖以文名世。然實未聞大道。毋怪乎其不知佛法也。昌黎到郡。以表哀謝。勸東封泰山。冀召己以述作。則其當時諫佛骨也。特狥名使氣之所為耳。豈忠臣事君不顧其身之謂乎。及祀神海上。謁見大顛。憤鬱悲躁之情。不覺逡巡自失。史稱退之性愎訐。當時皆薄其為人。與李紳同列。恥居其下。數上疏訟其短。今觀退之上閣下諸公書。求哀乞憐之態。出自至情。使愈而果聞道。豈若是乎。即此可以知佛法之當學矣。其文章不過波瀾流動。能洗從前衰靡耳。黃山谷謂愈見大顛後。文章理勝。而排佛之詞亦少沮。誠道其實也。嘉祐中有西蜀龍某者。摘退之言行。悖戾先聖者。條攻之。凡二十篇。退之生平。蹈偽疎脫。盡露底裏。歐陽文忠見之歎曰。退之復生。不能自解免矣。王荊國嘗曰。人有樂孟子距楊墨也。而以排佛老為己功。嗚呼。莊子所謂夏蟲者。其斯人之謂乎。道。歲也。聖人。時也。執一時。而疑歲者。終不聞道。夫春起於冬。而以冬為終。終天下之大道者。其釋氏乎。不至於是者。皆所謂夏蟲也。司馬景文新史。極詆佛。至謂佛不過一槁人耳。又謂其精微不出於吾書。其誕吾不信。嗚呼。景文。活人也。於天下後世。為何如。而一槁人。乃能感化如此。則其為槁人也。亦不可得而知之神聖矣。景文非神聖。又何足以知夫神之所以為神。聖之所以為聖哉。不知而極詆之。景文亦何心乎。東坡謂其為聰明之所障。駮其精微。不出吾書。誕而不信之語。可謂詳至。(文載別傳)圓通秀居法雲時。神宗遣中使降香。并磨衲。仍傳聖語表朕親至之禮。皇弟荊王俱日夕問道座下。景文方登庸。以佛法太盛。將經營之。秀曰。公聰明人。類英傑。非因佛法不能爾。遽忘願力乎。景文意憬然。從此不敢復言佛法之非。歐陽文忠修唐書。撰五代史。凡所載釋氏之事。並皆削去。後官洛中。一日遊嵩山。却去僕吏。放意而往。至一山寺。入門修竹滿軒。公休於殿陛旁。有老僧閱經自若。與語。不甚顧答。公心異之。曰道人住山久如。曰甚久也。又問誦何經。曰法華經。公曰。古之高僧。臨生死之際。類皆談笑脫去。何道致之耶。對曰。定慧力耳。又問今乃寂寥無有。何哉。老僧笑曰。古人念念定慧。臨終安得散亂。今人念念散亂。臨終安得定慧。文忠大驚。不自知膝之屈也。(謝希深嘗作文記其事)觀此則知昌黎司馬歐陽等諸公。其始所為。皆為虗名所劫持。而障於聰明者也。然究皆晚而自悔。有所得於佛法而止。今之聰明文章。不及三公者萬一。又不知三公晚年之造詣。纔事呫嗶。學操觚。讀原道本論等書。而乃以新史退之排佛老之功。比於孟子。欲效尤之。噫。其亦自墮夏蟲之見而不覺。後來嚴冬栗冽時。屈蠖重壤。瞻天日以無從。始悔從前之謬妄也。詎不悲夫。凡此之言。非為佛法饒舌。實為自外於佛法者。不惜婆心也。幸慎思之。
  庚子十五年。
  穆宗(名恒在位四年)。
  穆宗辛丑長慶元年。
  禪師馬祖支下汾州大達國師無業寂。
  業商州上洛杜氏子。得旨於馬祖。尋詣曹溪。徧歷廬嶽天台。舉充兩街大德。笑而不受。曰非吾志也。後遊上黨。為節度使李抱真所重。旦夕瞻奉。業有倦色。乃之緜上。復南下至西河。刺史董叔纏。請住開元。業曰。吾緣在茲。不可却也。雨大法雨。垂二十年。并汾緇白。無不向化。凡有致問。皆答之曰。莫妄想。憲宗屢遣使徵召。皆辭疾不赴。暨穆宗即位。思一瞻禮。乃命兩街僧錄靈阜等。齎詔迎請曰。皇上此度思旨。不同常時。願和尚且順天心。不可言疾也。業微笑曰。有何德。累煩聖上。且請前行。吾從別道去矣。乃沐浴剃髮。至中夜告弟子惠愔等曰。汝等見聞覺知之性。與太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