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投子大同大師有記曰。吾塔若紅。是吾再來。邦人偶修塔。作瑪瑙色。未幾而師領院事。山中素無水。眾苦之。忽有泉出山石間。甘凉清潔。郡守賀公。遂名之為再來泉。元豐六年五月四日。盥沐陞堂。別眾罷。寫偈曰。兩處住持。無可助道。珍重諸人。不須尋討。投筆而化。
▲郢州興陽清剖禪師
在大陽作園頭。種瓜次。陽問。甜瓜何時得熟。師曰。即今熟爛了也。曰揀甜底摘來。師曰。與甚麼人喫。曰不入園者。師曰。未審不入園者。還喫也無。曰汝還識伊麼。師曰。雖然不識。不得不與。陽笑而去 僧問。娑竭出海乾坤震。覿面相逢事若何。師曰。金翅鳥王當宇宙。個中誰是出頭人。曰忽遇出頭時又作麼生。師曰。似鶻捉鳩。君不信。髑髏前驗始知真。曰恁麼則叉手當胸退身三步也。師曰。須彌座下烏龜子。莫待重遭點額回。
幻寄曰。剖公著賊不知。更授之太阿。可悲可痛。
臥疾次。大陽問。是身如泡幻。泡幻中成辦。若無個泡幻。大事無由辦。若要大事辦。識取個泡幻。作麼生。師曰。猶是這邊事。陽曰。那邊事作麼生。師曰。帀地紅輪秀。海底不栽花。陽笑曰。乃爾惺惺耶。師喝曰。將謂我忘却。竟爾趨。
▲惠州羅浮山顯如禪師
初到大陽。陽問。汝是甚處人。曰益州。陽曰。此去幾里。曰五千里。陽曰。你與麼來。還曾踏著麼。曰不曾踏著。陽曰。汝解騰空那。曰不解騰空。陽曰。爭得到這裏。曰步步不迷方。通身無辨處。陽曰。汝得超方三昧耶。曰聖心不可得。三昧豈彰名。陽曰。如是如是。汝應信此。即本體全彰。理事不二。善自護持。
▲越州天衣義懷禪師
世以漁為業。母夢星隕於屋。已而娠。兒稚時。坐船尾。得魚輒放去。父呵笞之。不為介意。長遊京師。遂依景德寺薙染。有言法華者。異僧也。於市井中見師。忽拊師背曰。雲門臨濟去。師遂謁金鑾善。不契。復謁葉縣省。又不契。東遊至翠峰。謁明覺。覺問。汝名甚麼。曰義懷。覺曰。何不名懷義。曰當時致得。覺曰。誰為汝立名。曰受戒來十年矣。覺曰。汝行脚費却多少草鞋。曰和尚莫謾人好。覺曰。我也沒量罪過。汝也沒量罪過。你作麼生。師無語。覺打曰。脫空漫語漢。出去。入室次。覺曰。恁麼也不得。不恁麼也不得。恁麼不恁麼總不得。師擬議。覺又打出。如是者數四。尋為水頭。因汲水折擔忽悟。作投機偈曰。一二三四五六七。萬仞峰頭獨足立。驪龍頷下奪明珠。一言勘破維摩詰。覺聞拊几稱善 示眾。古人云。五蘊山頭一段空。同門出入不相逢。無量劫來賃屋住。到頭不識主人翁。有老宿拈云。既不識他。當初問甚麼人賃。恁麼拈也太遠在。何故。須知死人路上有活人出身處。活人路上死人無數。那個是活人路上死人無數。那個是死人路上活人出身處。若檢點得分明。拈却炙脂帽子。脫却鶻臭布衫。
妙喜曰。天衣古佛。美則美矣。善則未善。具眼衲僧。試甄別看。
舉金剛經云。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法眼云。若見諸相非相。即不見如來。師曰。若見諸相非相。眼在甚麼處。此語有兩負門。
本覺一頌云。諸相非相孰能諳。見與不見要明參。兩處負門如透徹。此時方得見瞿曇。
上堂。鴈過長空。影沉寒水。鴈無遺踪之意。水無留影之心。若能如是。方解向異類中行。不用續鳧截鶴。夷嶽盈壑。放行也百醜千拙。收來也欒欒拳拳。用之則敢與八大龍王鬥富。不用。都來不直半文錢。參。
雪竇聞僧舉此。以為類己也。
上堂。髑髏常干世界。鼻孔摩觸家風。芭蕉聞雷開。葵花隨日轉。諸仁者。芭蕉聞雷開。還有耳麼。葵花隨日轉。還有眼麼。若也會得。西天即是此土。若也不會。七九六十三。收 室中問僧。無手人能行拳。無舌人解言語。忽然無手人打無舌人。無舌人道個甚麼 晚年以疾。居池陽杉山菴。門弟子智才。住臨平之佛日。迎歸侍奉。才如蘇城未還。師速其歸。及踵門。師告之曰。時至吾行矣。才曰。師有何語示徒。乃說偈曰。紅日照扶桑。寒雲封華嶽。三更過鐵圍。拶折驪龍角。才問。卵塔已成。如何是畢竟事。師舉拳示之。遂就寢推枕而寂。
▲宗道者
見雪竇後。超放自如。往來舒蘄間。多留於投子。性嗜酒。無日不醉。村民愛敬之。每餉以醇醪。一日方入浴。有送榼者至。乃裸而出。接酒竟去。人皆大笑。而宗傲然不怍。甞散衣下山。有逆而問者曰。如何是道者家風。對曰。袈裟裹草鞋。意旨如何。曰赤脚下桐城。陳退夫初赴省闈。問曰。瓘此行欲作狀元。得否。宗熟視曰。無時即得。退夫竟以第三名上第。而時彥者作魁。
▲修撰曾會居士
幼與明覺同舍。及冠異途。天禧間。公守池州。一日會於景德寺。公遂以中庸大學。參以楞嚴符宗門語句。質明覺。覺曰。這個尚不與教乘合。況中庸大學耶。學士要徑捷理會此事。乃彈指一下曰。但恁麼薦取。公於言下領旨。
▲南康軍雲居曉舜禪師
參洞山。一日如武昌行乞。首謁劉居士。士曰。老漢有一問。若相契。即請開疏。若不相契。即請還山。遂問。古鏡未磨時如何。師曰。黑似漆。磨後如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