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角出荒草。十洲春盡花凋殘。珊瑚樹林日杲杲。和尚也併却。龍蛇陣上看謀略。令人長憶李將軍。萬里秋空飛一鶚。和尚有也未。金毛師子不踞地。兩兩三三舊路行。大雄山下空彈指。
師每上堂。有一老人。隨眾聽法。一日眾退。唯老人不去。師問。汝是何人。老人曰。某非人也。於過去迦葉佛時。曾住此山。因學人問。大修行人還落因果也無。某對云。不落因果。遂五百生墮野狐身。今請和尚代一轉語。貴脫野狐身。師曰。汝問。老人曰。大修行人還落因果也無。師曰。不昧因果。老人於言下大悟。作禮曰。某已脫野狐身。住在山後。敢乞依亡僧。律送。師令維那白椎告眾。食後送亡僧。大眾聚議。大眾皆安。涅槃堂又無病人。何故如此。食後師領眾。至山後巖下。以杖挑出一死野狐。乃依法火葬。師至晚上堂舉前因緣。黃檗便問。古人錯祇對一轉語。墮五百生野狐身。轉轉不錯。合作個甚麼。師曰。近前來向汝道。檗近前打師一掌。師笑曰。將謂胡鬚赤。更有赤鬚胡。時溈山在會下作典座。司馬頭陁。舉野狐話問。典座作麼生。座撼門扇三下。司馬曰。太粗生。座曰。佛法不是這個道理。
真淨頌云。不落藏鋒不昧分。要伊從此脫狐身。人人盡道休官好。林下何曾見一人 真如喆頌云。大冶洪罏。烹佛烹祖。規模鎔盡。識者罔措 僧問徑山杲云。大修行人還落因果也無。前百丈道不落因果。為甚麼墮野狐身。徑云。逢人但恁麼舉。僧曰。祇如後百丈道不昧因果。為甚麼脫野狐身。徑云。逢人但恁麼舉。僧云。或有人問徑山。大修行底人還落因果也無。未審和尚向他道甚麼。徑曰。向你道逢人但恁麼舉。杲復有頌云。不落不昧。石頭土塊。陌路相逢。銀山粉碎。拍手呵呵笑一場。明州有個憨布袋 雪峯道圓禪師。依積翠日。宴坐下板。聞二僧舉野狐話。一云不昧因果也未脫得野狐身。一云不落因果又何曾墮野狐來。師聞之聳然。因詣積翠庵。渡澗猛省。因見南公敘其事。未終涕交頤。南公令就侍者榻熟睡。睡覺忽起作偈曰。不落不昧。僧俗本無忌諱。丈夫氣宇如王。爭受囊藏被盖。一條楖栗甚縱橫。野狐跳入金毛隊。南公見為之助喜。
問如何是奇特事。師曰。獨坐大雄峰。僧禮拜。師便打 普請钁地次。忽有一僧。聞鼓鳴。舉钁頭大笑便歸。師曰。俊哉。此是觀音入理之門。師歸院乃喚其僧問。適來見甚麼道理便恁麼。曰適來肚饑。聞鼓聲歸喫飯。師乃笑。
鏡清云。當時溈山有此一僧。鼓山云。當時溈山無此一僧 圜悟勤云。這僧洪音大振。直得一千五百人大善知識眼目定動。及乎勘證將來。却打個背飜筋斗。若不是溈山。爭見汗馬功高。後來道有此一僧。只得一半。道無此一僧。只得一半。今日板聲鐘聲魚聲鼓聲齊振。或有個拍手呵呵大笑。直向伊道。觀世音菩薩來也 此章或列于溈山章。故諸師皆云溈山。此從傳燈錄。
僧問西堂。有問有答即且置。無問無答時如何。堂曰。怕爛却那。師聞舉乃曰。從來疑這個老兄。曰請和尚道。師曰。一合相不可得 師謂眾曰。有一人長不喫飯不道饑。有一人終日喫飯不道飽。
臨濟示眾云。一人在孤峯頂上無出身之路。一人在十字街領亦無背面。那個在前。那個在後。不作維摩詰。不作傅大士。珍重。又云。有一人論劫在途中不離家舍。有一人離家舍不在途中。阿那個合受人天供養。妙喜拈臨濟語云。賊身已露。
雲巖問。每日區區為阿誰。師曰。有一人要。巖曰。因甚麼不教伊自作。師曰。他無家活。
雲巖煎茶次。道吾問。煎與阿誰。巖曰。有一人要。曰何不教伊自煎。巖曰。幸有某甲在。又藥山問雲巖。作甚麼。巖曰擔屎。山曰。那個聻。巖曰在山。曰汝來去為誰。巖曰。替他東西。山曰。何不教並行。巖曰。和尚莫謗他。山曰。不合恁麼道。巖曰。如何道。山曰。還曾擔麼。
師令僧去章敬處。見伊上堂說法。你便展開坐具禮拜。起將一隻鞋。以袖拂却上塵。倒頭覆下。其僧到章敬。一依師旨。章敬云。老僧罪過。
黃龍新云。百丈逞盡神通。不如章敬道個老僧罪過。
僧問。抱璞投師。請師一鑑。師曰。昨夜南山虎齩大蟲。曰不謬真詮。為甚麼不垂方便。師曰。掩耳偷鈴漢。曰不遇中郎鑑。還同野舍薪。師便打。僧曰。蒼天蒼天。師曰。得與麼多口。曰罕遇知音。拂袖便行。師曰。百丈今日輸却一半。(佛鑑云。雖得一場榮。刖却一雙足)至晚侍者問。和尚被這僧不肻了便休。師便打。者曰。蒼天蒼天。師曰。罕遇知音。者作禮。師曰。一狀領過 趙州參。師問。近離甚處。曰南泉。師曰。南泉近日有何言句。曰未得之人直須悄然。師曰。悄然一句且置。茫然一句作麼生道。州進前三步。師便喝。州作縮身勢。師曰。大好悄然。州便出去。
或作州曰未得之人直須悄然。師便喝。州作怕勢。師曰大好悄然。州作舞而出。
師有時說法竟。大眾下堂。乃召之。大眾回首。師曰。是甚麼。
藥山目之為百丈下堂句。
上堂。靈光獨耀。迥脫根塵。體露真常。不拘文字。心性無染。本自圓成。但離妄緣。即如如佛 問如何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