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皆有從上大眼目體裁。非徒從事於語言之末。是知松源之道盡在是矣。烏虖。去古既遠。師法益壞。正知見者艱其人。大眼目者可知矣。晦嵓雖話行於吾蜀。此錄流播江湖。是可為斯道之歃盟。若善觀者。始信吾言之不妄。癡絕亦有所激而云。

  福州聖泉岊翁淳禪師

  天姿軒特。甞坐夏雪峰。值重架鼇山閣。作偈曰。夜半天崩地陷休。一莖草上現瓊樓。儂雖先後不同步。月幌風櫺一樣愁。時競傳誦。雲巢.無準向甞與同行。皆誠敬心服。叢林間。禪者與決可否。議論鋒發。戲以禪判官呼之。

  潭州大溈泉山初禪師

  字子愚。泉州陳氏子。始業儒。稱鄉先生。後因看趙州語有省。剃髮受具。遍參知識。為永木庵高弟。甞記里之承天寺僧堂云。承天大僧堂再造。百餘歲。外嚴中蠧。人莫知者。住持了空揣其壞而新之。施者樂。役者悅。不半年而成。擁以照堂。明樓在前。任其勞者道本從賁。經始於秋。迄事於冬。了空於是涓辰率徒入而居焉。寔嘉定六年十二月十九日也。比丘太初記。僅九十二字。西山真公典是郡。見而喜。後在湖南。專書招之。住溈山二十年而寂。

  嘯巖蔚禪師

  示眾云。一年三百六十日。今朝恰是結交時。且道天衣將甚與人分歲。拈拄杖云。一不做。二不休。爛烹石虎。活剝泥牛。已是滿盤釘出了也。卓拄杖云。三德六味。施佛及僧。法界有情。普同供養。若是粘牙帶齒漢。應笑家風冷淡。一咬見骨底。自然樂以志憂。雖然如是。明年更有新條在。惱亂春風卒未休。嘯巖語言如嵆康。長七尺八寸。美音氣。好容色。土木形骸。不自藻飾。人以為龍章鳳姿。天質自然也。烏虖。可不敬哉。

  癡絕冲禪師

  曰。予紹熈壬子出峽。夏於公安二聖。時松源倡密庵之道於饒之薦福。旱嘆艱於著眾。適西湖妙果虗席。松源舉雲居首座曹源應選。亦密庵之嗣也。聽其入門提倡有省。遂投誠而住。未幾。歸侍司。甲寅夏。曹源有信上龜峰之命。復從其行。留三年出淛。松源由虎丘而遷靈隱。遯庵住華藏。肯堂住淨慈。皆往從之。松源在靈隱。門庭孤峻。八閱月而後得歸堂。凡求掛搭。必呵斥不得親。一日。忽曰。我八字打開掛搭。他自是蹉過了。當下始知昔在龜峰三年。曹源怒罵嬉笑。皆為人之方便也。自此不疑天下老宿。到與不到。瞞我不得。已而隨緣放矌。曹源順寂後二十年。為人推出。瓣香不敢忘。凡六處所聚。兄弟不可謂無。只是用翳睛法者少。苦哉。吾宗喪矣。今年八十二。時節將至。扶病執筆。直敘得法之由。刻諸龕陰。以昭至信。淳祐十年庚戌歲也。烏虖癡絕世謂其機用如盤珠者。且能益鏟光彩。於其師歿後二十年方瑞世。真所謂色斯舉矣。翔而後集。搏九萬可立而俟也。名字不肯入他人夾袋中。其識又過人。所以聲轟一世。起中峯之道。亦驗在此矣。晚以吾宗喪矣為憂。聞此得不為痛心者哉。

  絕照鑒禪師

  因淛歸者上堂云。相別一何久。相逢只舊時。眉毛分八字。鼻孔大頭垂。諸方鍋兒大小。杓柄短長。直是瞞他一點不得。且道鎮州羅蔔頭。無底籃盛得幾箇。喝一喝。放待冷來看。上堂云。古佛與露柱。相交第幾機。南山起雲。北山下雨。金剛與土地神揩背。一擦骨出。可謂家貧猶自可。路貧愁殺人。汝諸人仰面看天。開口取氣。無非這箇消息。因甚不覺不知。若也知去。三世諸佛無容身之地。苟或未然。乾元留取口喫飯。卓拄杖。下座。大抵宗師家吐露。自是逈別。雖然。須是離言說相。方見老絕照用處。

  石田薰禪師

  初到潭州。禮石霜雷遷塔。偈曰。一念慈容元不隔。何須特地肆乖張。平高就下婆心切。惱得雷公一夜忙。名由此彰。見破庵於蘇之穹窿。聞室中舉世尊拈花。答曰。焦塼打著連底凍。赤眼撞著火柴頭。庵奇之。石田甞拈僧問馬祖。如何是西來的的意。雲巢.癡絕為擊節。傳至徑山老佛心。亦云。老僧只得避路。

  真淨大師德英

  建溪楊文公億五世女孫。性聰善傳會。依達庵。於其四威儀中有悟入。徑上徑山投佛照。應對如飛蓬隨風。照許以為再來毒種。後說法於蘇之朱明。委蛻于常之淨惠。自讚云。自贊贊不出。自畫畫不成。有箇本來相。如何呈似人。活潑潑。本無生。鼻孔依然搭上脣。叢林傳之。癡絕跋其錄行世。

  月窟清禪師

  福州福清人也。少長因覩鄉閭者焚化。乃曰。我願作佛。終不為猛火所燒。父母訝之。十四歲許以出家。往湖州何山。復庵知為法器。俾落髮受具。久無所證。不遑寧息。一夜。見僧堂中放琉璃燈省徹。述偈曰。琉璃放下又放起。一點光明常不已。若人識得這光明。姐姐元來是阿姉。謁遯庵于華藏。值開室。欣躍而進。復旋踵曰。我是無罪人。不入這地獄。後與遯庵酬酢。水乳相合。嘉定間。江右憲使陳公貴謙以臨汝天寧延之。及赴何山請。道聲益著。平生氣尚剛介。厭媮合苟容。多面折人。叢林為之肅整。此衛護大法者所當然也。

  清烈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