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言。得意濃時便息肩。棄俗棄官兼棄欲。由人由命更由天。飢來爛煑黃粮飯。困後和衣白日眠。山鳥一聲驚夢覺。不知今夕是何年。可謂幽人貞吉。中不自亂也。

  破庵先禪師

  甞曰。今時兄弟。做工夫不索性。所以不見效驗。我行脚時。密庵住衢州烏巨山。我在彼中充知客。解聀了。往見水庵于雙林。兩廊長。我每夜不睡。從東廊行到西廊。提起話頭做工夫。行三兩匝了。歸堂中打一著。上下間兄弟。一似爛冬瓜相似。覷了自思量道。我若不著便。也似者一堂爛冬瓜。討什麼椀子。我在郍時。做得些工夫。室中也開得口。只是命根未斷。心下畢竟不穩。遂起單。至平江萬壽僧堂前歇。郍時是灯止庵住萬壽。是無鼻孔長老。粥罷打鼓入室。我心裏欺他不去。有同行去入室了。却來問我。你去入室也未。我謾同行云。我去入室了。又却自思量道。他是我同行。我謾他。心下未穩當。漸要歸川去。却是如何。如此思量。心中躁悶。遂行入僧堂後去。忽然舉頭見照堂二字。從前疑情頓釋。迤邐上蔣山。再見密庵。室中無不契合。破庵參禪如韓信軍孤在水上。必死無二志。所以勝也。

  秀巖瑞禪師

  上堂。舉馬祖日面月面。後來水庵頌云。日面月面。胡來漢現。胡漢不來。清光一片。拈云。見馬大師未可。秀巖也有頌。日面月面。磚頭瓦片。踢倒淨缾。撼動門扇。舉老宿一夏不與僧說話語。拈云。者僧正是飯蘿裏餓死漢。老宿著甚死急。恁麼見解。喚來痛打一頓。趂出三門。為甚如此。為人須為徹。殺人須見血。烏虖。為拙庵拈出底。木庵處得來。語在叢林。話在人口。雖然。要見秀嵓。猶隔海在。

  江西雲臥瑩庵主

  曰。徑山謙首座。歸建陽。結茅于仙洲山。聞其風者。悅而歸之。如曾侍郎天游.呂舍人居仁.劉寶學彥脩。朱提刑元晦以書牘問道。時至山中。有答元晦。其略曰。十二時中。有事時隨事應變。無事時便回頭。向這一念子上提撕。狗子還有佛性也無。趙州云。無。將這話頭只管提撕。不要思量。不要穿鑿。不要生知見。不要強承當。如合眼趒黃河。莫問趒得過趒不過。盡十二分氣力打一趒。若真箇趒得。這一趒便百了千當也。若趒未過。但管趒。莫論得失。莫顧危亡。勇猛向前。更休擬議。若遲疑動念。便沒交涉也。謙甞從劉寶學請。住建之開善。向與雲臥同侍大慧冣久。劉朔齋云。文公朱夫子。初問道延平。篋中所携惟孟子一冊.大慧語錄一部耳。

  臨安府淨慈北磵簡禪師

  贊茶陵郁云。進步竿頭顛斷橋。太虗凸處水天凹。古今喫顛人多少。不似闍梨這一交。贊靈照女云。屋裏橫機抗老爺。門前斂手揖丹霞。娘生爺養好兒女。也有許多無賴查。叢林多誦之。淳祐丙午三月晦日。書偈云。平生無伎倆。赤脚走須彌。一步闊一步。三更過鐵圍。且曰。翌日可行矣。至期。趺坐而滅。中舍程公公許奠以文。略曰。踞南山頂。垂綸千尺。湖水渺瀰。魚寒不食。示病及期。體癯神逸。維莫之春。參徒雲集。師顧而笑。吾歸有日。題四句偈。茲為絕筆。及孟夏朔。泊然入寂。師昔所證。本自緜密。末後一著。乃見真實。是為實錄。噫。老磵神情秀特。愽學強記。而喜為文。得法於東庵佛照。昔甘露滅.瑩仲溫皆見地明白。其可以文字多之。老磵委順時。尤殊特若此。

  參預真文忠公德秀

  與雙徑崧少林同里閈。相與講道。翰帖往來。無歲無之。一帖云。甲子乙丑年間。在延平。甞夢至一所。十六羅漢在焉。其中相好端嚴者。忽開目相視。微笑曰。得大堅固力。俄而天樂浮空而至。音節之妙。絕異世間。遂寤。今將三十載。佩服不忘。近於夢筆得閑山一片。築小庵其上。欲以大堅固力為銘。擬得吾師一偈。以開發蒙滯。等覺亦舊遊也。其能忘情乎。余見此帖於徑山三塔庵。烏虖。西山可謂三十年一夢而覺矣。欲銘大堅固力寐語作麼。何必佛行重說偈言。

  慶元府小靈隱栢巖凝禪師

  性簡亢。無所交接。乃息庵法嗣。住金文日。提綱云。盡大地是箇住處。不用強安排。盡大地是箇當人。何須求影迹。東邊住喚作東邊長老。西邊住喚作西邊長老。翻來覆去。橫倒竪直。一月之間。做出許多不唧[口*留]。雖然。你要見凝上座。又却在那邊更那邊。你不要見。又却在你諸人眉毛眼睫上。如是而住。如是而說。一箇舌頭分作兩橛。且道那箇舌頭。顧左右云。了。大抵步驟熟。如籋雲汗血。無蹇態也。

  秀巖瑞禪師

  與無用.松源入閩。見乾元木庵。問。近離甚處。曰。鼓山。曰。恰欲得皷山信。將得來麼。巖展兩手。庵曰。參堂去。俾其執庫務。亦不憚勞。庵陰奇之。洗衣次。庵曰。作什麼。巖提起衣。庵曰。答話也不會。巖擬議。庵便掌。忽省發。後住明之育主。為佛照嗣。庵聞之。寄以偈曰。媽媽年來齒髮踈。心心只是念奴奴。一從嫁與潘郎後。記得從前梳洗無。余昔預石門會和尚法席於九峰。聞其言如此。

  鐵鞭韶禪師

  剛正孤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