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嘗讀。即為部。析。無所礙滯。兄心異之。然猶未信佛法之淵博也。於是嵩以毗曇一偈。使釋其意。構思兩月。徒爾紛紜。而其說益謬。嵩當其憤悱。而略啟其端。則泠然神悟。遂大歸敬。嵩之出處。自爾莫或沮矣。
魏季嵩尚吾教。其王使嵩并弟入朝。時高氏為相。禮待殊厚。智遊論師。世稱宗匠。嵩乃從之。以聽毗曇成實。領牒文旨。聽者忘倦。俊聲播於早年。勍敵伏於晚歲。學高望遠。本國請還。嵩不聽。再徵如之。其王憾焉。夷嵩三族。嵩謂其徒曰。經不云乎。三界無常。諸有非樂。況復三途八苦。由來所經。何足怪哉。
俄高齊革命。天保初。宣帝在御。上統尤以職位見重。而嵩每以學識凌之。詔徙於徐州。為長年僧統。河南江表。率遵其化。隋志念論師。寔祖承之。已而卒。
齊道紀
姓何氏。鄉里則未聞也。學專成實。尤盛門徒。天保中。每於秋孟。鄴都起講。一日紀引眾。南出鄴城。有舊門徒。引眾入。正復相值。略不退避。紀呵之。彼則對曰。法鼓競鳴。利建斯在。榮聲所嚮。師資焉有。紀默不答。竟趨去至城外。乃悉謝遣其門徒曰。吾講已三十載矣。所成就者。不知其幾何人哉。且依解立行。古之遺訓也。今有解而無行。抑亦奈何。往不可追。來猶可及。吾茲掩關。以思吾過。因掃一房。廣讀經論。取寺塔幡燈之由。經像歸戒之本。著金藏論一帙七卷。七日一過。為士女開闡。而使之歸信。且勸奉持八戒。行法社齋。不許屠殺。數年之間。環鄴之境。皆遵其教。故世共稱之。何隱論師。而尊事焉。
紀尤以掃塔事母為急務。曰經中以為掃僧地。如閻浮提大。不若掃佛地。如一掌小。言智田勝也。母與登地菩薩齊等。故其事母。則衣食起居。必身親之。不許人助。曰母吾形骸之本。形骸之累。吾累也。而何敢累人。所居無復廝役。苟有所往。則裝檐為兩頭。其一頭則塔像經書。其一頭則老母掃箒而已。或問。疇昔門徒爭道。還知憾否。曰殆承其力。而有今日。復奚所憾。
周衛元嵩
益州成都人。少事亡名法師出家。聰頴不群。甞侍法師夜坐。忽喟曰。世徒貴耳而賤目。又惡能有賢不肖之辨哉。亡名曰。汝欲務名聲邪。則陽為狂惑。以駭流俗。可也。嵩心然之。遂逢場作戲。觸物摛詠。如是二十餘年。四方之人。識不識。莫不以元嵩誠天下之士。已而亡名入關。徙居野安。制天女怨。心風弄。以鼓琴。甞謂其兄曰。蜀土匾小。不足以展胷次。將必遊京師。與豪傑抗。何如。兄以為不可。元嵩即謝去。既至京師。念終無以動上者。乃疏廢佛法事以進。會道士張賓。與相表裏。於是上納其說。而廢教不疑。
隋開皇八年。京兆杜祈死。三日而甦云。至冥府。見閻羅王。問曰。卿父曾作何官。曰臣父在周。為司令上士。王曰。若然則追卿誤矣。可速放使還。然卿識周武帝否。答曰。臣甞任左武侯司法。恒在階陛。甚識之。王曰。汝可一往看武帝。有吏尋引至一處。門窓椽瓦。皆鐵為之。於鐵窓中。窺見帝身。鐵色極瘦。且著鐵枷鎖。祈泣曰。大家何因苦困乃爾。答曰。苦困有甚於此時者。汝特未見耳。祈曰。何罪致此苦困哉。答曰。汝豈不知邪。我以信衛元嵩。癈佛教故耳。祈曰。大家何不注引元嵩。答曰。我每注引之。然曹司以為雖三界搜求。無見者。若果見。則我得脫矣。復何所論。卿還語世人。為元嵩。作福。早來相救。苟終不至。解脫無期。由是推之。則元嵩之於佛法。正亦倒行逆施。以激揚之歟。
梁法懍
姓嚴氏。枝江人。年十五。從薙染於玉泉山寺。陪眾味道。積有年所。禪燕之暇。仍誦法華維摩及大論鈔等。衣不繒纊。食不菑畬。糞掃分衛。坐不睡眠。其遊歷則廬峯台嶺衡羅恒岱。參玄訪賾。靡事觀覽。岱嶽之役道徐。遇縣令問公驗文狀。懍指所負函云。此是已。出之則法華經也。令以為紿己。怒甚。懍徐曰。此固諸佛出世之跡。而貧道之所脩而行者。謂之行文。不亦可乎。令愈怒。拘而繫之。懍禪坐誦經。七日不輟。令感惡夢。乃使釋之。未幾卒。年六十二。
梁法忍
江陵人。依天皇寺落髮受具。日誦法華維摩再過。久之以喧憒。徙居覆舟巖下。三十餘年。頭陀精苦。觀理明靜。一定七日。粮粒常盈。苟或不繼。飲水啖菓而已。龕室僅容膝。沍冬炎夏。未甞出戶。衣無葛絮。而破衲閱寒暑。無何一象自至。未幾示疾。終於巗之北窟焉。春秋六十七。
陳智遠
姓王族。本太原。寓居陝服童子依荊州長沙寺禪坊。沙門法京隷業。既落髮稟戒。厲操敦行。負帙楊輦造建鄴龍光僧綽。以進慧學。踰紀三藏克通。梁建安侯蕭正立。造普明寺。請居之。時禪師慧湛。方以定學。匡領徒屬。遂諮詢其秘要焉。乃歷名山。養志弘道。後復遇沙門道會於龍盤。而開決其妙。則四威儀中不離正受。住開善寺。畢志泉石。寂默自怡。至老無競於世。以太建三年十二月一日終。壽七十七。葬獨龍山。沙門慧暠樹碑。五兵尚書蕭濟銘。
陳慧峯
不知何許人。住江都之栖霞寺。聽詮公三論。深悟其旨。眾所推美焉。詮每嘆曰。峯之達解思力。吾不及也。以吾年老。且復相依。峯遊心禪觀。身範律儀。攝念松林。日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