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去來處。斯皆導達羣方。兩言一會。豈曰文殊而乖其致哉。
此引證上文兩節之意也。先引經以證遷。次引論以證不遷。羣方者。謂隨宜導達之方不一也。兩言一會者。謂說遷不異不遷。說不遷不異於遷。是雖對機言異。而遷與不遷之致無殊。故云豈曰文殊而乖其致哉。
是以言常而不住。稱去而不遷。不遷故雖往而常靜。不住故雖靜而常往。雖靜而常往故往而弗遷。雖往而常靜故靜而弗留矣。
此結上文兩節之意也。蓋前說不遷不異於遷。故云言常而不住。不住即遷也。次文說遷不異不遷。故云稱去而不遷。不遷故雖遷而不遷。不住故雖不遷而遷。雖不遷而遷。故遷而弗遷。雖遷而不遷。故弗遷而遷矣。如是則遷與不遷未始暫異。亦非遷非不遷。而名物不遷耳。前以諸法性空之義而明物不遷者。乃真諦之不遷也。此所謂不遷而遷.遷而不遷.非遷非不遷而明物不遷者。乃中道第一義諦之不遷。他詎可以遷不遷而思議者哉。
然則莊生之所以藏山。仲尼之所以臨川。斯皆感往者之難留。豈曰排今而可往。是以觀聖人心者。不同人之所見得也。
此答外人之難以明聖人感往不同之意也。或謂上來說遷不異不遷。則莊生藏山.仲尼臨川豈非遷乎。答。莊生之所以藏山。仲尼之所以臨川。斯皆為不覺遷者而感其已往難留。豈同世人排今往昔之見。是以云觀聖人心者不同人之所見得也。
何者。人則謂少壯同體。百齡一質。徒知年往。不覺形隨。是以梵志出家白首而歸。隣人見之曰。昔人尚存乎。梵志曰。吾猶昔人。非昔人也。隣人皆愕然。非其言也。所謂有力者負之而趨。昧者不覺。其斯之謂歟。
此徵釋感往之意也。何以聖人感往難留耶。人則下。引事以釋感往之。意蓋時人唯知百齡一質而不覺念念遷訛。故梵志白首而歸。隣人見之曰。昔人尚存。梵志見其不悟。即以言警之云。吾猶昔人。非昔人者。豈非莊生.仲尼之意乎。然隣人猶不悟形遷。故皆愕然而非其言。莊生所謂夜半有力者負之而趨昧者不覺。與隣人不悟形遷。無以異也。故云其斯之謂歟。
是以如來因羣情之所滯。則方言以辯惑。乘莫二之真心。吐不一之殊教。乖而不可異者。其唯聖言乎。故談真有不遷之稱。導俗有流動之說。雖復千途異唱。會歸同致矣。
此結顯如來為機說教不同。不乖一致。以成上言殊致一也。方言謂對機之言乃治病之方。故云方言。蓋以羣情所滯不一。故如來乘一真心。任病處方。隨機說法。雖復千差。其理不異。故云乖而不可異者其唯聖言乎。故談真下。結成言殊致一也。
而徵文者聞不遷。則謂昔物不至今。聆流動者。而謂今物可至昔。既曰古今。而欲遷之者何也。是以言往不必往。古今常存。以其不動。稱去不必去。謂不從今至古。以其不來。不來故。不馳騁於古今。不動故。各性住於一世。然則群籍殊文。百家異說。苟得其會。豈殊文之能惑哉。
此對徵文滯句之士以明會理者不為文言所惑也。夫凡所說法因群情耳。豈有定法可說哉。又豈容以如言取著者乎。而徵文者不悟此意。即如言取著。故聞不遷則謂昔物不至今。聆流動者又謂今物可至昔。是以復就執遷者即遷而明不遷。以拂如言取著之見也。既曰下。因聆流動者謂今物可至昔。故先以不遷按定。是以下。正明遷而不遷之義。拂其以遷為遷之見。所謂言往不必往等者。蓋以聖人對計常者。雖說古今代謝物像變遷。然不妨古今萬物俱緣生無性。遷即不遷以說遷而物不遷。故云言往不必往。稱去不必去也。以言往而古今不往故。則古自住古。今自住今。故云古今常存。蓋以其古今各住而不動故。以稱去而今不去故。則今不去古。故不從今至古。蓋以其古而不來今故。然今古既不相往來。則不馳騁於古今。而古今既常存不動。則各性住於一世矣。然此既以古今緣生無性遷即不遷而言住。則知性住是以無性為性。無住為住。故永明謂。肇公所言性住。是無性為性也。若爾。則古今之性尚不可得。豈復有住乎。況清涼亦以物各性住為真諦相。豈以有物有住而為真諦之相者哉。而或人既不達無性無住真諦之義。反以有性有住而駁之。得非妄談般若乎。又今古既不相往來。則知言往不往。稱去不去。而聆流動者豈可以往為往。以去為去。而謂今物可至昔耶。則遷今至昔之見破矣。然則下。明會理者不為文言所惑。羣籍殊文。指眾經言。百家異說。就眾論言。蓋明會理者知說遷不遷。及殊文異說但為拂人之情執耳。元無定法。亦無殊致。故不為文言所惑而如語取著也。
是以人之所謂住。我則言其去。人之所謂去。我則言其住。然則去住雖殊。其致一也。故經云。正言似反。誰當信者。斯言有由矣。
此結顯言殊致一之義。以明不可如語取著也。蓋以人所謂住。我言其去。然雖言去。不乖於住。由其以無動無滅而云去。故不乖住也。又人所謂去。我言其住。然雖言住。不乖於去。由其以去來即無去來而云住。故不乖去也。是則去住言殊。其致不異。豈可如言取著者乎。故經云下。引證言殊致一也。言正言似反者。謂言去實不乖住。說住實不異去。故云似反。言誰當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