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无子因也。是则可忧也。不作是因而无子者。命也。非我之咎。故不足忧也。
后身(一)
赞西方者。记戒禅师后身为苏子瞻。青草堂后身为曾鲁公。逊长老后身为李侍郎。南庵主后身为陈忠肃。知藏某后身为张文定。严首座后身为王龟龄。其次。则乘禅师为韩氏子。敬寺僧为岐王子。又其次。善旻为董司户女。海印为朱防御女。又甚而雁荡僧为秦氏子桧。居权要。造诸恶业。此数公者。向使精求净土。则焉有此。愚谓大愿大力。如灵树生生为僧。而云门三作国王。遂失神通。百世而下。如云门者能几。况灵树乎。为常人。为女人。为恶人。则展转下劣矣。即为诸名臣。亦非计之得也。甚哉。西方之不可不生也。
后身(二)
或谓诸师后身之为名臣。犹醍醐反而为酥也。犹可也。为常人则酪矣。为女人则乳矣。乃至为恶人。则毒药矣。平生所修。果不足凭仗乎。则何贵于修乎。是大有说。凡修行人二力。一曰福力。坚持戒行。而作种种有为功德者是也。二曰道力。坚持正观。而念念在般若中者是也。纯乎道力如灵树者置弗论。道力胜福力。则处富贵而不迷。福力胜道力。则迷于富贵。固未可保也。于中贪欲重而为女人。贪瞋俱重而为恶人。则但修福力。而道力转轻之故也。为僧者。究心于道力宜何如也。虽然。傥勤修道力。而更助之以愿力。得从于诸上善人之后。岂惟恶人。将名臣亦所不为矣。甚哉。西方之不可不生也。
后身(三)
韩擒虎云。生为上柱国。死作阎罗王。荣之也。不知阎王虽受王乐。而亦二时受苦。盖罪福相兼者居之。非美事也。古有一僧。见鬼使至。问之。则曰迎取作阎王。僧惧。乃励精正念。使遂不至。昔人谓行僧不明心地。多作水陆灵祇。虽未必尽然。容有是理。下生犹胜天宫。天且弗为。况鬼神乎。甚哉。西方之不可不生也。
王介甫
介甫拟寒山诗有云。我曾为牛马。见草豆欢喜。又曾为女人。欢喜见男子。我若真是我。祗合常如此。区区转易间。莫认物为己。介甫此言。信是有见。然胡不云我曾闻谀言。入耳则欢喜。又曾闻谠言。喜灭而瞋起。我若真是我。祗合常如此。区区转易间。莫认物为己。而乃悦谀恶谠。依然认物为己耶。故知大聪明人。说禅非难。而得禅难也。
喜怒哀乐未发(一)
予初入道。忆子思以喜怒哀乐未发为中。意此中即空劫以前自己也。既而参诸楞严。则云纵灭一切见闻觉知。内守幽闲。犹为法尘分别影事。夫见闻泯。觉知绝。似喜怒哀乐未发。而曰法尘分别者何也。意。根也。法。尘也。根与尘对。顺境感而喜与乐发。逆境感而怒与哀发。是意根分别法尘也。未发。则尘未交于外。根未起于内。寂然悄然。应是本体。不知向缘动境。今缘静境。向固法尘之粗分别也。今亦法尘之细分别也。皆影事也。非真实也。谓之幽闲。特幽胜显。闲胜闹耳。空劫以前自己尚隔远在。此处更当谛审精察。研之又研。穷之又穷不可草草。
喜怒哀乐未发(二)
慈湖杨氏。谓灼见子思孟子病同原。然慈湖自叙静中所证。空洞寂寥。广远无际。则正子思所谓喜怒哀乐未发时气象也。子思此语。以深经微细穷究。故云犹未是空劫以前自己若在儒宗。可谓妙得孔氏之心法。其言至精至当。何所错谬。而慈湖病之。慈湖既宗孔氏。主张道学。而乃病子思。则夫子亦不足法矣。将谁宗乎。傥慈湖于佛理妙悟。则宜直言极论儒佛同异。亦不应混作此语。似乎进退无据。
中峰示众
天目中峰和尚示众云。汝若无大力量。不若半间草屋栖身。鹑衣丐食。亦免犯人苗稼。至论也。今出家者。多作有为功德。奔走一生。于自己脚跟下生死大事置之罔闻。不亦谬乎。或曰。个个都是你。则像毁殿塌。僧将露居而枵腹矣。曰。非然也。汝力量大。任为之。古人此语。教我等无力量者急先务也。一者大事未明。如丧考妣。则不暇为。二者见理未彻。因果差错。所谓有为之功多诸过咎。天堂未就。地狱先成。则不敢为。中峰又云。一心为本。万行可以次之也。至论也。牛头之于衔花岩。马祖之于传法院。遐哉高风。不可再见矣。噫。
醮事谢将杀生
道流作醮事竟。必谢将。大者杀羊豕。小者买见有三牲。其说曰。酬将之护坛场也。不尔。且得罪。嗟乎。昨日设个斋。今朝宰六畜。一度造天堂。百度造地狱。其是之谓乎。夫将其他吾不能知。只如云长公之大义天植。王元帅之赤心忠良。彼岂以牲牢之谢介诸怀耶。相沿今古。道流中无一高行者止之。真可悲悼。如恐得罪于将。则近日一江湖无赖。以祈雨锁械将身。而将不加祸。盖不与小人较也。而区区为口腹故。反加祸于修功德之斋家也。有是理乎。敢以告夫明理之士君子。
斋月戒杀
唐制。正五九月官不莅任。以莅任必多宴飨。宴飨必多宰牲。不莅任者。戒杀也。世人讹传。以此三月为恶月。而忌诸吉事。盖迷其所自耳。今时亦戒正五九月及十斋日。不得行刑。爱物仁民。圣王好生之心一也。独惜夫祈晴祷雨。官必禁屠。是明知杀生之为不善矣。胡不斋月斋日。遵古戒杀。而必待难生然后禁。呜呼。难生而始禁。难未平而禁已解。可胜叹哉。
戒杀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