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自弃乎。不能身先天下。屈欲舍己徇人。非自弃乎。不能象罔获珠。痴欲怜才惜器。非自弃乎。不能激扬向上。盲为煆炼钳锤。非自弃乎。不能藏身远害。昧欲冒难持危。非自弃乎。不能本色自高。巧为翰墨媚世。非自弃乎。不能相忘机术。托彼权势张施。非自弃乎。不能方寸自贵。殉彼名胜山川。非自弃乎。不能精严妙行。拨彼勤苦徒劳。非自弃乎。不能穷通经论。荡以文字扫除。非自弃乎。不能大机大用。陷以死语死法。非自弃乎。不能慧命自权。乱为传授许可。非自弃乎。不能忍难付嘱。轻自透露锋芒。非自弃乎。不能清正源流。滥使天下僭窃。非自弃乎。不能阴翊王化。辄自犯世典刑。非自弃乎。不能斡旋风气。反为奸邪所乘。非自弃乎。不能见几而作。忽其天人向从。非自弃乎。不能谨避嫌疑。或至触伤尊讳。非自弃乎。不能经大传远疾欲美振一时。非自弃乎。已上略举五十三则。皆予与女所未能而妄欲自弃者。予与女自今而后。当书诸绅诵诸口。铭诸心时时自警。念念自规。庶不致自弃此生。以成彻头彻尾。融通廓大之了生死人也。子其识之。毋自落大事诸小子咸喜咸惧。共拜受之良久曰。行到三巴三峡处。一度间猿一断肠。
嘉兴大藏经 天界觉浪盛禅师全录
天界觉浪盛禅师全录卷之二十七
门人 大奇 大忍 大宁 大杲 较
书札
复梅长公中丞书
有真骨性人被世界磨成无真骨性人。被世界磨灭历观神圣英奇。莫不遭危难而大有为。所谓吉凶生大业乎。今当治久而乱固是常事。独此几希公道望人主张则天地之健顺可不息也幸明公挺然以斯道自任复能力持出世性命之宗即使天下知有而不克承当。彼或稍有戒心。亦不敢故意作逆也况有乘风雷而自为变化者乎。龙湖之龙。砍额在此。
又复梅中丞书
天下事皆有直捷简要法。有费尽平生才力竟不能得者。有费尽平生才力而后始得者。有不费一毫才力才入手便得者。所谓国家可均爵禄可辞白刃可蹈中庸不可能而智愚贤不肖有过与不及之弊。独大舜得之则用其中于民颜渊得之则服膺而弗失其余索隐行怪则无所忌惮矣。释迦谈经四十九年老婆费尽腕头力。砧杵犹成断续声及至末后拈花始得一直捷简要独迦叶破颜领旨。不啻夫子呼参而唯也后世不达其直捷反成无限淆讹。又岂止不悟一千七百烂葛藤而已哉而佛圣之愈直捷转使众生之愈委曲自非善于随机点化就路还家其钝置人固不少耳所以山僧昨日答公拈花颂云。世尊伎俩穷处才得一个出身不是他家具眼依然脚底泥深不知高明以为何如。
答李梦白太宰书
读手谕。深知为彼不肯参究者开一接引之机要于途路中指入堂奥之意正古人放行中有把住把住中有放行孤危平实就里纵操皆亲切为人处然先圣为人不图目前取验。恐见小利而大事不成往往垂手下药不使惑乱瞑眩。则骨髓膏肓之疾终不瘳也。如云有见公案话头妄生穿凿反生毁谤。果有人焉能于真法穿凿生谤。则如人以恶心伐旃檀树则彼身染香气亦终得解脱也。故曰。不妨惑乱疑杀天下人是皆以异方便助发真实义也观公之意即衲之意。然衲虽如此答公而其为人垂手。必须如公所示。始可投今日之机也谁谓今日金粟如来床头宝剑无杀活哉。
寄浦城雪生潘达书
见子书。与吊白臬及招魂传啸诸稿。子之才过于识学激于情虽向慕古今奇特之士然终未专用力于默识以祈神悟耳夫默识之功即返观天性也。于无声臭中。密得领悟则神协天人。自无物我不平之气。与今古无聊之辞矣。昔夫子门下独颜曾愚鲁能克己慎独绝无一毫外乐之思。故其心斋坐忘神清金石自足与天地参正所谓虚室生白。吉祥止止是也。吾子方将琢巧以拟造物。何若收其放心。而恬养此浩然之充塞哉。
因贼乱与梅中丞书
衲前年在麻城。闻贼势甚急而官长守城甚严。城中士夫及富豪。日夕多作计较。私奔出城到山中作寨。而寨多未成或惹起穷民变为土贼乘机杀掠。日传讹报惊骇愚民。流离困苦。自相杀乱。及乎寇至。城虽未破。而城外人民自投锋刃。彼彼皆是也。悲哉及今年再至麻城。而城中士民以惯。经不怪见。四乡百姓拥来城下。官长辄令筑城门。点烟户。守城垛。不问彼是有身家可恋。不相通城外为乱否。亦不问彼平日活计有余。可忍穷饿不奔走否。彼贼果逼近则官长巡城点烟户。不在者责罚。不知官才去。而烟户亦趋归。且怨恨贼不速来。即开城从贼。反得快忿而恣欲也。适在河南凤阳一路亲见。此病何曾贼善攻以破城。是皆官长士夫愤激百姓。私通外寇为内应而破城也。夫天下守城之计莫善于保民。保民之计莫善于察贫苦百姓。使之有衣食度活。有身家可恋。则百姓用命。不待教诫责罚。自戮力死守矣。古人以百姓为干城。仁义为甲兵。岂虚语乎。又见有贼势急。远远于省城州府请官兵。殊不知官兵亦他处。百姓也竭尽库廪钱粮以养。官兵戕害百姓。掳掠妇女。树头草根无不剽尽。官兵之毒惨。有甚于流寇者。何不以库廪钱粮养我乡党亲友父子骨肉为足食足兵之计。以死守信义而不去哉。近闻涿州冯因西边阑入关。公自散家财以给贫苦。手执壶浆登城慰谕守城穷民。使能下城斩贼首者。悬赏金宝若干。如有士夫富豪私奔出城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