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三十日。赢得一张口。真如不唧溜。撞着恶辣手。把住要说禅。无计脱身走。秪得随氀 打开布袋口。随喝一喝曰。慎勿实诸所无。但愿空诸所有。
早参。瞳神筑气毬。梦里打三更。未央鸡乱叫。茫茫踏白行。塔影黑入水。玎珰殿角铃。闻中既透脱。见处定精明。我亦从中入。非惟观世音。喝一喝曰。背后底是甚么人。
小参。夜来好一寤睡。霜钟打作两橛。还有知幻即离不作方便。离幻即觉亦无渐次底么。良久曰归堂吃茶。
晚参。自古先德皆有出人之路。真如不甘心坐他第二把椅子。蓦竖竹篦曰。然亦莫越于此。有驰骤天衢底神足请从者里放步。一众却立。师曰。莫谓杨岐山势险。前头更有最高峰。
晚参。问僧一句当天八万生死门永绝。如何是当天一句。一曰要头斫取去。一曰痛领一问。一曰欲举恐惊众。一曰有耳咸知。一曰口似鼻孔。末上一僧曰佛殿挂在灯笼上。师曰甚处见得。僧拟进。师劈头打曰依旧缩入露柱里去也。僧却问如何是当天一句。师随声便喝。曰打脱明月前。又曰左断了也。
元臣居士病中感梦饭僧小参。学般若菩萨法喜禅悦为乐是为真乐。云门大师曰一切智通无障碍。拈起拂子曰。释迦老子来也。可不是法喜禅悦之乐。然事不孤起。云门当初肯无端说梦。真如今日肯无端说梦。蓦喝一喝曰。划时打开两片。势不能自已。天中来底菩萨。人中来底菩萨。羊中来底菩萨。一杓两杓劈面掷。三杓四杓如何当座。中脱有个不惧法尘底。直下善得吾心。自能显诸神用。天地此一梦也。万物此一梦也。咳唾遍验宗风此一梦也。弹指永提法命此一梦也。又喝一喝曰。起沉痾消宿障。何尝不是此梦。良久曰。此梦此梦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八横七纵。复喝一喝曰。我此一众如何受用。
曹侍御秋岳放生设斋上堂。僧才出。师曰作么生体尽万类之情。僧曰天施地摄其益无方。师曰不可漠然无所报效。僧曰岂尽蠢蠢之流。师喝之。僧亦喝。师曰因此知是非常或者有尔语话分。又僧问护生须是杀。杀尽始安居。此固是去底。如何是住底。师曰曩谟三漫哆没陀喃。进曰秪者便是保任么。师曰无人知此意。僧一喝。师曰你拟问五千天子。那僧以目顾两行曰。一众记取。师曰好。道去时亦似来时。乃举东山演祖上堂曰。山僧今日将山河大地尽作黄金。该有情无情总令成佛去。然后东山不入者保社。何故。争之不足让之有余。师曰物之有待于我。谓我至德神化。广洽潜通而未有能测者也。演祖具如是深悲如是挚愿。如是神力如是奇变。如是成就如是度脱。如是利乐如是饶益。行深般若之观自在。无过于斯。但不应于空际中立分限。其欲使尽天下。深造夫大同无我之域。不綦难哉。争似真如今日将使卵胎湿化一切含生。蓦喝一喝曰。尽向者里横裂直用。腾天潜泉。渊渊浩浩。各遂其情。而真如初不曾出者保社。亦不曾入者保社。岂不一道平怀浩然大均。复喝一喝曰。将谓别有长处。
小参。问还有不识祖师底人么。师蓦竖竹篦曰。寻常得此便。僧曰也是仁义道中。师曰划断即不可。僧曰何患知之者寡。师曰三十年后。乃曰通明底人什么物与么来与他五个糊饼三个 。咬着也由他。咬不着也由他。忽若问他钵盂匙箸与露柱相去多少。他道寻常得此。便不消与么分开。被山僧一时划断。仁义道中。为合如是不合如是。良久云西天令严此土还较。
小参。举睦州上堂曰。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信受奉行。问僧曰。我适来念甚么。僧曰和尚念经。州曰此老古锥心不负人。面无惭色。师曰咄。这吃饭老。得与么滚滚没碑记。念到驴年也念不着正句。真如有道补缺真言。一时布施大众。蓦竖竹篦曰。谛听谛听。
上堂。打鼓打钟上来肯教兄弟负屈。拈起拄杖曰。不获已共兄弟葛藤。然终不敢撒尿着兄弟头上有底见与么说。扼腕向前。劈面一嘘。茫茫宇宙几个男儿。仔细拣点有甚气息。或若不甘休更作个伎俩难怪唐突直向道。锋铓迅速。总是痴顽。万里无云。青天犹在。希罕甚照用同时人境俱夺。会与不会都卢是错。蓦拽拄杖下座。
晚参。的的祖师命脉。秪在当人舌尖头上。不是挨拶得来。岂同石里迸出。喝一喝曰。血滴滴地和心髓倾尽也。自己固无惭色。傍观宁免惊疑。有不重己灵蔑视诸圣底。总不屑把眼相看好算他不是一员放常没意智了事汉脱更依违顾瞻。复喝一喝曰我也没量罪过你也没量过。
小参。真如不敢欺罔贤圣。埋没兄弟。僧出曰如何是真佛。曰但莫憎爱洞然明白。如何是真法。曰两个蒸饼一斗好面。如何是真道。曰你不问我我自着便。又问如何是第一句。更无上上第二句。是何模样。若是第三句。真如实诚不敢欺罔贤圣。埋没兄弟。随从容轮指曰。拶到者里把不住。收来放去闲指注。一百五十我自领七十二棒肯君恕。
张侍郎蘧林王方伯迈人项邑宰嵋雪钱别驾留史放生设斋上堂。僧问山梁吐绶之姿。春池吠月之质。将宣无上神咒。而呵护之。还得超然独脱也无。师曰汝岂不知冲开尽是通霄路。透出无非解脱门耶。僧曰有与么事那。师曰何更疑谬。僧曰是则杭翼婺印。霞起云蒸。与昔日无异。师曰诚非怀握之所玩。僧曰昭然历然无过于是。师长吁曰五浊波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