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昔年时。乌鸡带雪飞。十影神驹趁不及。八臂那吒失却威。尽道事千差。葫芦棚上挂东瓜。尽道理一贯。鹭鸶抱卵生老鹳。梦里拾得一千文。天明依旧秪一半。那一半留与丛林细打算。
上堂。行脚高士横担却拄杖。者边经冬。那边过夏。还知将饭与你吃底有几个具眼。者里若料拣不明。他时后日打入异类。莫怪皋亭不为道破。东西南北总是祖翁田地。踏得着底自然玉树撑空。金枝覆地。你才去生心动念。早被人侵疆越界了也。高声召众曰。不得囫囵吞。
晚参。百不思时唤作正句。文殊起佛见法见。正恁么时唤作甚么句。众无语。师曰。一齐列向铁围山下。
上堂。若是个本色作家。脚尖上踢出一尊佛来。当甚小儿戏。更去指天指地。称尊道卑。纵有三斤麻。一疋布。也遮掩丑拙不得。忽然将三十文打与一条绦。再奉三尺竹交割在露柱上。带累古佛叫屈时。使得东山水上行。依旧共诸人一样。眼横鼻直。等待南山起云。北山下雨。口秪好挂壁。良久曰。理无曲断。
晚参。诸人得恁么应时应节。皋亭得恁么忘前失后。诸人得恁么壁立万仞。皋亭得恁么拖泥带水。诸人得恁么纵横自在。皋亭得恁么跛跛挈挈。皋亭过处皋亭自能捡责。诸人用处诸人合知。一僧出曰。风匝匝地。师曰。向汝头上撒一泡屎。臭气也不知。
上堂。佛殿里烧香。山门前合掌。露柱骑牛入净瓶内澡浴。拶破龙牙和尚行脚底相见事。人人知有。不劳举似。白鸟入芦花。如何是转身一句。云有出山势。水无投涧声。
上堂。雨脚随风转。慈乌绕树喧。者里若不洞然明白。直待虚空粉碎时。一片两片不知落处。有口如哑。有眼如盲。
郢柏旭维那尽七。小参。跨过五马桥。向浴龙池畔出得一身白汗底。脚跟下宽廓非外。寂寥非内。步步合古辙。匝匝起清风。尽教四山相逼。又何必远登极乐。高踞涅槃。为他如是知见。三界之相无有生死。无有起灭。无有净秽。无有广狭。才起一念分别之心。便见有圣可爱。有凡可憎。诸人都是担佛着肩上傍家走底。闻那里有佛。便着佛碍。那里有法。便着法缚。那里有祖师。便着祖师魔骨。那个善知识不为人底。那个善知识肯为人底。前廊下。后架上。逢着便问。见着便拶。处处全提。如击石火闪电光。此等狂解。若是个大丈夫。先天为心祖底如握宝剑相似。一切挥尽。若有一丝头。便见一丝头。不见道。才有纤毫即是尘。拟议遭他魔境骨。所以皋亭十年以来者一副肚肠八字打开。尽他来来往往。东践西踏。能得几个有血气底。独于郢柏上座稍知痛痒。五年以来勤劬为道。纲维内外。甚至恶骂痛打。心无怨恨。至于临舍识之际犹谆谆不忘师友。则知平日尊师之诚。重道之大。谚云。弟子寻师易。师寻弟子难。但可惜者兄弟迈往之气未能展尽底蕴。遽而中道殂落。皋亭今日特地向人天众前为渠据款结案。蓦喝一喝曰。三十年后切忌道。皋亭将官路当人情。
上堂。若论此事。如一条拄杖子相似。有时扶过断桥水。伴归明月村。有时掀翻海岳。拨乱乾坤。有时钳锤佛祖。号令人天。其横也肩挑日月。其竖也撑拄天地。虽然如是。只是不许唤作拄杖。若唤作拄杖。此人有目无足。若不唤作拄杖。此人有足无目。毕竟唤作甚么。众无语。拈拄杖趁散。
晚参。举南泉因东西两堂争猫儿。泉见。乃提起猫曰。道得即不斩。众无对。泉便斩之。赵州自外归。泉举前语示之。州脱草履安头上而出。泉曰。子若在。即救得猫儿。雪峰问德山。南泉斩猫。意旨如何。山以拄杖便打趁出。复召云。会么。峰云。不会。山云。我与么老婆。犹自不会。师曰。南泉不惜性命。横身为物。累他两堂大众死而不吊。赵州生机有路。头戴草鞋。多少人当面遭他活埋。德山虽能据令。不会斩猫大意。致使业识茫茫。者反去钻龟打瓦。大众。皋亭要与古人相见。不图活取猫儿。并与两堂禅和雪此沉冤。蓦拈拄杖一齐趁散。复召云。他后遇明眼人举似。
晚参。诸方三等接人。皋亭者里原无阶级。你若是个横行阔步底。处处可以放身舍命。拟向前廊后庑东窥西窥。直饶你见处亲切。也秪是向外驰求。如何道得个接手句。
解制。上堂。若是个不落阶级底。争肯去倚他闲门闲户。直饶灯笼戴帽。露柱脱衫。通身手眼。彻底风流。现得神通十八变。向天台南岳东涌西没。本色作家看见。只成得蔑裂莽卤。总属依他作解。明昧两岐。纵能内守幽闲。犹属法尘影事。带累他一队黄瓜茄子。扬尘簸土。皋亭今日若不放一线道。未免称冤叫苦。何故聻。伤龟恕鳖。杀活有主。
送天界先师盛老和尚木主入径山祖堂归。上堂。但能合他古辙。自然随处安闲。更去踞虎头。收虎尾。向第一句下分三玄。列五位。始识从上古锥面目。忽然海底红尘起。山上鲤鱼飞时。未免搀前的搀前。退后的退后。秪好在高高顶上捧钵盂吃饭。殊无大人气象。若不是巾子山人于喝石岩前出一只手。多少汉指东为西。唤南作北。虽然如是。双径有五峰。毕竟那一峰是正主。竖拂子曰。一杖撑天地。双眸炯古今。
晚参。其入离其出微不出不入。夜半乌鸡带雪飞。老胡又不识。衲僧眼如眉。可惜了红瘦绿肥。虽然动容扬古路。不堕悄然机。汝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