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供佛之物,或可以止其残暴之为,卒而贼心不可变,必砍得弟子之物。既欲得物,必劫伤弟子之命,弟于此时宁死不肯以市香之物轻与贼。强人恶我硬命,携刀将见杀,忽闻空中一阵香气飘下,气中尽有天兵神将持刀杀来,杀得掳劫贼人十伤九死,东窜西逃,大相呼曰:“救兵已至,威猛惊人,盍舍之而去。”众人曰:“吾师早已有言,被劫之事不诬,救护之言有准,吾师真神人也。”大相惊服。有诗为证:
市香西域遇强良,打掳金银把命伤。
馥郁香中神将至,等闲杀得贼逃亡。
尊者尝与石虎共坐中堂,商榷兵谋,并讲谈佛法。忽心惊谓虎曰:“幽州今日有火灾,其光赫赫,其势炎炎,货物煨烬无馀,人民焦头烂额,诚可悯哉!”虎曰:”法师当降无上甘霖,灭此一方红艳。”尊者曰:“下民有难,吾当救之。”对虎取酒望空中洒之,随举掌一视,笑谓虎曰:“火已解矣。一人有庆,兆民赖之,今日火灭之谓也。”敬擎杯相贺。虎曰:“倏尔火起,倏尔火灭,非禅师无此明见,非禅师无此救援。来日按验得真,虎当事先生如神明。”次日,虎遣使往幽州按验,后使回报云:“某月某日,幽州四处火起,其势炽盛,扑灭不可得,人民对面悲号,不瞬息间,屋舍货财顿成焦土。忽见西南方上有朵黑云飞来,骤降倾盆大雨,其火始灭,所下之雨,一片酒气熏人。臣奉命按验幽州,得于官民所谈者如此。”虎大惊,叹曰:“神哉!异哉!皆禅师住日之言,吾得闻于未验之先者也。使于验之,考其真实耳,今凿凿无妄,真神人也。筮龟不灵于此矣,吾当以神事之,不宜以人待之矣。”有诗为证:
对虎同谈佛与兵,幽州不意火灾兴。
西南洒雨为摧灭,深信禅师是神星。
石虎建武十四年,尊音在洛阳公署独坐,弟子彬彬侍立左右,因发长叹曰:“为人未了真,梦中梦,身外身,虽有幻质,空尘将焉用之。”为作偈曰:
图形期自见,自见却伤神。已是梦中梦,更逢身外身。
水花凝幻质,墨彩聚空尘。堪叹余兼尔,俱为未了人。
尊者见石氏残虐不仁,气数垂灭,因与众门人谈论国家兴废。尊者曰:“兴废之机,数已预定,只难对人言,泄之恐罹大患。”弟子法祚问曰:“帝王自有真神,器非苟得,理固有然,第此邦之事,非关中华大统,独不可与明乎?古人以人为鉴,先日之谈,后日符验,老师对弟于阐之亦无不可。”尊者曰:“天机虽难轻泄,人事则有先知,国家之事,吾不及见,子当验之。戊申祸乱将萌,己酉石氏当灭。变生而始去,非见几之智,国灭而身与俱,非保身之道,吾未及乱,当先化矣。”是年十二月八日,尊者圆于邺宫,春秋一百一十有七,时晋穆帝永和四年也。石氏之事,果如所谈。弟子乃为建塔。有诗为证:
洛阳公署独徘徊,因与诸徒论未来。
石氏灭亡机已定,戊申己酉听春雷。
现相罗汉第十八尊
大树龙王尊者,秦时人,生于西印度国,修持于城北大山树下,因名龙树王。聚徒五百,尝从树下讲经设法,因太子云自在请毗罗尊者于本山石室禅寂,遂得闻其宗旨。尝谓门人曰:“释氏之教,本有真源正派,若毫厘之差,千里之谬,我昔日是也,苟非毗罗老师印正,终日虽与汝等树下讲经,绝似梦中对人说话,只幻妄耳。汝辈入我法门,脚跟不可不仔细立定,认得真则点化易,渺茫恍惚,终于释家之道泮涣不相入矣。吾有金针数言,汝辈当时时绎:
一叶扁舟泛渺茫,呈桡舞棹别宫商。
云山水月都抛却,赢得庄周一梦长。
尊者又谓众徒曰:“毗罗师本华氏国人,传了马鸣祖衣钵,遂至我西印度行化。我今继志述事,亦当往远方行化,使马鸣祖统绪绵绵不绝可也。”遂同众徒直往南印度国行化。南印度国人宗信佛教,其风声气习,不亚于东西两印度,但彼二国人,于凡得道比丘讲说福业,一味听受。此国人虽信福业,必求见证。闻尊者远来演教,毋论君臣父子昆弟朋友,俱相帅从之,私谓其弟子曰:“人有福业,世间第一,徒言佛性,谁则见之。吾意既然鼓人之宗其教,必能露倪以歆人之趋。禅师道既超悟,机必引跃,吾辈颛蒙,乞求见证。”其徒以其事闻于尊者,尊者发笑曰:“见相而后结缘,一谓佛为渺茫,一谓我无超悟也,不露些端倪,彼终疑福业寥廓无凭,且疑我汗漫无得也。”尊者即从地上涌出白莲座一所,又从头上现出自在身一员,尊者坐于白莲之上,其头自在身则形如满月之轮。相从众生环列于比丘左右者,惟闻谆谆法音,不见所露隐隐法相。惟一长者子名迦罗提婆者独见之,大惊异,谓众人曰:“汝辈听经,能识尊者头上此相否?”众人曰:“我辈相从比丘门下,讲谈佛性,耳闻岂不欲目见之为真,第禅师相不轻示,今日我等只闻口内所谈,未见头上所示。目所未睹,安能识彼相哉?”提婆叹曰:“至哉!妙哉!汝辈徒信耳而遗目,得粗而遗神也。今日尊者谓汝辈苦求见证,故现出佛相性体,昭示我等。盖以无相三昧,形如满月,汝等当听于无声,视于无形可也。今示之以相者,见其性之妙,不令汝等尽睹其相者,尤见其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