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每以“唯此一事实,余二则非真”,味之有省。乃遍参名宿,往来五祖之门有年。恚祖不为印据,与圆悟相继而去。
及悟归五祖,方大彻证,而师忽至。意欲他迈,悟勉令挂搭,且曰:“某与兄相别始月余,比旧相见时如何?”师曰:
“我所疑者,此也。”遂参堂。一日,闻祖举:“僧问赵州:“如何是和尚家风?”州曰:“老僧耳聋,高声问将来。”
僧再问,州曰:“你问我家风,我却识你家风了也。””师即大豁所疑。曰:“乞和尚指示极则。”祖曰:
“森罗及万象,一法之所印。”师展拜,祖令主翰墨。后同圆悟语话次,举“东寺问仰山,镇海明珠因缘”
,至无理可伸处,圆悟徵曰:“既云收得,逮索此珠,又道无言可对,无理可伸。”师不能加答。明日谓悟曰:
“东寺祇索一颗珠,仰山当下倾出一栲栳。”悟深肯之。乃告之曰:“老兄更宜亲近老和尚去。”
师一日造方丈,未及语,被祖诟骂,而退。归寮闭门打睡,恨祖不已。悟已密知,即往扣门。师曰:“谁?”悟曰:
“我。”师即开门。悟问:“你见老和尚如何?”师曰:“我本不去,被你赚累我,遭这老汉诟骂。”
悟呵呵大笑曰:“你记得前日下底语么?”师曰:“是甚么语?”悟曰:“你又道东寺祇索一颗,仰山倾出一栲栳。”
师当下释然。悟遂领师同上方丈。祖才见,遽曰:“勤兄,且喜大事了毕。”明年,命师为第一座。
会太平灵源赴黄龙,其席既虚,源荐师于舒守孙鼎臣,遂命补处。五祖付法衣,师受而捧以示众曰:
“昔释迦文佛,以丈六金栏袈裟,披千尺弥勒佛身。佛身不长,袈裟不短。会么?即此样,无他样。”
自是法道大播。政和初,诏住东都智海,五年乞归,得旨居蒋山。枢密邓公子常奏赐徽号椹服。僧问:
“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吃醋知酸,吃盐知鹹。”曰:“弓折箭尽时如何?”师曰:“一场。”问:
“不与万法为侣者是甚么人?”师曰:“拶破露柱。”曰:“归乡无路时如何?”师曰:“王程有限。”曰:
“前三三,后三三,又作么生?”师曰:“六六三十六。”问:“承闻和尚亲见五祖,是否?”师曰:“铁牛啮碎黄金草。”曰:
“恁么则亲见五祖也。”师曰:“我与你有甚冤仇?”曰:“祇如达磨见武帝意旨如何?”师曰:
“胡言易辨,汉语难明。”曰:“为甚栖栖暗渡江。”﹝渡,原作“没”,据续藏本改。﹞师曰:“因风借便。”问:“如何是主中宾?”师曰:“进前退后愁杀人。”曰:
“如何是宾中主?”师曰:“真实之言成妄语。”曰:﹝“曰”字原无,据义补。﹞“如何是宾中宾?”师曰:“夫子游行厄在陈。”曰:
“如何是主中主?”师曰:“终日同行非伴侣。”曰:“宾主已蒙师指示,向上宗乘事若何?”师曰:
“大斧斫了手摩挲。”问:“即心即佛即不问,非心非佛事如何?”师曰:“昨日有僧问,老僧不对。”曰:
“未审与即心即佛相去多少?”师曰:“近则千里万里,远则不隔丝毫。”曰:“忽被学人截断两头,归家稳坐,又作么生?”
师曰:“你家在甚么处?”曰:“大千沙界内,一个自由身。”师曰:“未到家在,更道。”曰:
“学人到这里,直得东西不辨,南北不分去也。”师曰:“未为分外。”
上堂:“至道无难,唯嫌拣择。桃华红,李华白。谁道融融只一色?燕子语,黄莺鸣。
谁道关关祇一声?不透祖师关捩子,空认山河作眼睛。”上堂:“日日日西沉,日日日东上。若欲学菩提,”
掷下柱杖曰:“但看此模样。五祖周祥。”上堂:“去年今日时,红炉片雪飞。今日去年时,曹娥读夜碑。
末后一句子,佛眼莫能窥。白莲峰顶上,红日绕须弥。鸟啄珊瑚树,鲸吞离水犀。太平家业在,千古袭杨歧。”
上堂,横拄杖曰:“先照后用。”竖起曰:“先用后照。”倒转曰:“照用同时。”卓一下曰:“照用不同时。
汝等诸人,被拄杖一口吞尽了也。自是你不觉,若向这里道得转身句,免见一场气闷。
其或未然,老僧今日失利!”上堂:“金乌急,玉兔速,急急流光七月十。无穷游子不归家,纵归祇在门前立。
门前立,把手牵伊不肯入。万里看看寸草无,残花落地无人拾。无人拾,一回雨过一回湿。”上堂:
“世尊有密语,迦叶不覆藏。”乃曰:“你寻常说黄道黑,评品古今,岂不是密语?
你寻常折旋俯仰,拈匙把箸,祗揖万福,是覆藏不覆藏?忽然瞥地去,也不可知。要会么?世尊有密语,冬到寒食一百五。
迦叶不覆藏,水泄不通已露赃。灵利衲僧如会得,一重雪上一重霜。”上堂:“十五日已前事,锦上铺花。
十五日已后事,如海一沤发。正当十五日,大似一尺镜照千里之像。虽则真空绝迹,其柰海印发光。
任他露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