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皇帝闻,便诏净能对,奉诏直至殿前。皇帝曰:「天下亢旱,天师如何与朕求雨,以救万姓?」净能奏曰:「与陛下追五岳神问之。」皇帝曰:「便与问。」净能对皇帝前,便作结坛场,书符五道,先追五岳直(值)官要雨。五岳曰:「皆犹(由)天曹。」净能便追天曹,且(具)言:「切缘百姓抛其□米饼,在其三年亢旱。」净能曰:「缘皇帝要雨,何处有余雨,速令降下!」天曹曰:「随天有雨。」叶尊师便令计会五岳四渎,速须相将下雨。前后三日雨足,石榖丰熟,万姓歌谣。
至十四年,皇帝大赦天下,一任百姓点灯供养。诸官看灯,非常作乐。又有敕令,坊市百姓,一任点灯,勿令禁夜。看灯却回大内,净能(皇帝)问:「诸州悬(县)皆如此否?」净能奏曰:「蜀都有灯,供养至极,优(伏)恐京国不如!」皇帝又问:「剑南去此多少?」净能奏曰:「去此三千里。」皇帝问曰:「如何知彼?」净能奏曰:「臣适来从彼看回。陛下不信臣所奏曰(白),自去即难;与臣同往,斯须便到。」皇帝曰:「脱将朕去,复何侍从,几人同行?」净能奏曰:「可一与人也。」皇帝曰:「复着何色衣服?」净能奏曰:「供奉之类,尽着素衣。」皇帝曰:「便令高力士等火急装束,速与卿等同往□(剑)南看灯。」高力士等面奉进上(止),当时枇排装束。于是作法,便将皇帝及左右随驾等,同〔□〕(往)剑南看灯,疾似飞云,申(由—犹)如电掣。皇帝待从行时便到剑南,巡历街衢,同游诸处。又见坊市点灯铺设,供养交撗,音乐至极,深悦帝情。净能又将皇帝于蜀王殿上,随驾同观,遂令奏乐数曲。皇帝谓净能曰:「天师,夜更深,朕拟却归长安。」净能奏曰:「陛下今日游蜀川,未能周遍,若欲归京,如今便行。」净能再奏曰:「陛下驾幸此郡,须交蜀郡之知看灯,于蜀王殿上奏乐。」帝曰:「如何令人得之(知)朕自看灯来?」净能奏曰:「陛下须留一事着体之衣于蜀王殿上。后节度使必遣人搜殿,见此汗衫子,必差人进来。陛下然谓朕自看灯作乐,故留汗衫子,以为不谬。即蜀人及宙宇(宇宙)百姓,咸知陛下看灯,岂不善矣!」皇帝遂留衣——少(小)汗衫子一领,在蜀王殿上。净能见皇帝留衣,便作法,须臾之间,相将到长安。净能奏曰:「此大内。」皇帝展转怀媿求道仙,叹净能是事莫侧(测)其渥(涯),符录(箓)天下每不可比。皇帝专心求长生不死之术,忽闻大内打四下鼓,更漏分明,皇帝回报净能:「天师且归观内,明晨净能见朕。」净能奉敕,便归观内。皇帝与高力士说曰:「〔蜀〕中路远,阻隔山何(河),臊(瞬)息之间,及都(诸)州郡。」其夜节度使及官寮百姓等,又闻蜀王殿上作乐。直至天明,蜀郡人深怪。倍加搜获,疑是异人。捕逐纷〔□〕(纭),恐是精怪。又收得少(小)汗衫子一领。数日寻逐,都无踪由。剑南节度不敢隐,便录表闻,奏言异事,谨差幕府兼御史中丞翟常进表,不经旬日,即到长安。皇帝览表,展在玉桉,赞之一遍。又见汗衫子,龙颜大悦。焉知不谬?皇帝亲问事宜,使人具言:「正月十五日夜二更,车马侍从,尽着白衣,得有一百余人,向蜀王殿上作乐,曲终便去。遗却汗衫子一领,搜获更无踪由。是此异详(祥),本使勒臣奏闻。」皇帝谓翟常曰:「昨正月十五日夜,朕与叶净〔能〕及随驾于蜀王殿上憩歌,故令奏乐。收畅曲罗,及归回,恐蜀郡不知朕之游看,故遗汗衫子。卿速报本使,朕自别有优赏诏。」翟常拜辞皇帝,便即登途。欢心弈〔弈〕,雨露〔沾〕身,六亲增荣,九族咸庆。不经旬日,即至蜀中。具言诏命。剑南人吏百姓,皆言皇帝通神宇宙,天下周游,非论蜀川境,诸州府不敢辄行法令。
皇帝每日亲问净能道法,净能时时进法,皇帝每事不遗。忽于一日,皇后无子,拟求净能曰:「妾闻叶净能法述(术)通神,妾欲求子,不敢不奏。」皇帝便诏净能问曰:「朕未登极之日,即有皇后;及至登极已来,全无子息。天师兹(缁)流,为朕求一子,在其国计。朕与皇后,不敢有负天师。」净能奏曰:「男女盖缘宿运,净能何以求之?」净能乃问天曹,牒地府。净能便对皇帝书符,吹向空中,当时化为神,便乃升天。又书符牒问地府。须臾天曹地府同报曰:「皇后此生不合有子。」净能具奏。
八月十五日夜,皇帝与净能及随驾侍从,于高处既(翫)月,皇帝谓净能曰:「月中之事,其可恻(测)焉?」净能奏曰:「臣说亦恐无益,臣愿将陛下往至月宫游看可否?」皇帝曰:「何以得往?」净能奏曰:「陛下自行不得,与臣同往,其何难哉!」皇帝大悦龙颜。皇帝曰:「可将侍从同行?」净能奏曰:「剑南看灯,凡人之处;月宫上界,不同人间。缘陛下有仙分,其可蹔往。」皇帝又问曰:「着何色衣服?」净能奏曰:「可着白锦绵衣。」皇帝曰:「因何着白锦绵衣?」净能〔奏曰〕:「缘彼是水晶楼殿,寒气凌人。」皇帝装束便行。净能作法,须臾便到月宫内。观看楼殿台阁,与世人不同;门□〔□〕(户)牖,全珠(殊)异世。皇帝心看楼殿,及入重门,又见楼处宫合,直到大殿。皆用水精琉璃玛瑙,莫恻(测)涯际。以水精为□牖,以水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