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知我入门意,即印慧能云:‘秀在门外,能得入门,得座被衣,向后自看。此衣钵从上来分付,切须得人。我今付汝,努力将去。二十年勿弘吾教,当有难起。过此已后,善诱迷情。’慧能问云:‘当于何处而堪避难?’五祖云:‘逢怀即隐,遇会即逃。’‘怀’即怀州,‘会’即四会县。异姓异名,当即安矣。”时慧明虽在黄梅剃发,实不知禅宗面目:“今蒙指授入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从今日向后,行者即是慧明师。今便改名,号为道明。”行者曰:“汝若如是,吾亦如是。与汝同师黄梅不异,善自护持。”道明曰:“和尚好速向南去,在后大有人来趁和尚,待道明尽却指回。今便礼辞和尚,向北去。”
道明在岭头分首,便发向北去。于虎州,果见五十余僧来寻卢行者。道明向僧曰:“我在大庾岭头怀化镇左右,五六日等候,借访诸关津,并不见此色目人过,诸人却向北寻觅。”云:“其人石碓石+垂损腰,行李恕[恐]难。”
众人分头散后,道明独往卢山布水台。经三年后,归蒙山修行。后出徒弟,尽教岭南礼拜六祖处。至今蒙山灵塔见在。
第二,菀陵僧道存问曰:“和尚沙汰后,再到湖南,礼觐沩山和尚,复有何微妙言说?”和尚云:“我难后到沩山,得一日问我:‘汝在仰山住持及说法,莫诳惑他人否’?”仰山云:“随自己眼目。”沩山云:“汝争辩得诸方师僧?知有师承,知无师承?知是义学,知是禅学?宗门事宜,说似我看。”
仰山谘和尚云:“辩得也。”沩山云:“有诸方学人来,问汝曹溪意旨。汝如何答渠?”仰山云:“大德近从何处来?”学人答:“近从诸方老宿处来。”仰山即举一境问云:“诸方老宿还说这个不说这个?”或时举一境云:“这个则且置,还诸方老宿意旨如何?”已上两则境智也。沩山闻说叹曰:“大好。此亦是从上来宗门牙爪。”
沩山又云:“忽有人问:‘一切众生,但有忙忙业识,无本可据。’汝云何答?”仰山云蓦呼于学人名,学人应诺。仰山问:“是什摩物?”学人答云:“不会。”仰云:“汝亦无本可据,非但忙忙业识。”沩山云:“此是师子一滴乳,六斛驴乳一时迸散。”
沩山又问仰山:“身边还有学禅僧不?”仰山云:“还有一两个,只是面前背后。”沩山问云:“何面前背后?”仰山云:“人前受持声教,只对别人,即似背后揩定著渠,自己照用处,业性亦不识。”沩山云:“我身边还有学禅人不?”仰山答云:“出山日早,有亦不识他。”沩山云:“以汝在日眼目,且沩山有不?”仰山答:“山中纵有诸同学兄弟,不曾子细共他论量,并不知眼目深浅。”沩云:“大安如何?”答云:“不识他。”“全谂如何?”“亦不识他。”“志和如何?”“亦不识他。”“志遇如何?”“亦不识他。”“法端如何?”“亦不识。”沩山咄云:“我问,汝总道不识。什摩意?”
仰山谘和尚:“为当欲得记他见解,为当欲得行解?”沩山云:“汝云何说他见解,云何说他行解?”仰山云:“若欲记他见解,上来五人。向后受持和尚声教,为人善知识,说示一切人,如泻之一瓶不失一滴。为人师有余,此是见解。”沩山云:“行解如何?”仰山云:“未具天眼他心,不知他照用处。缘行解自辩清浊业性,属于密意,所以不知他。只如慧寂,在江西时,尽头无惭无愧。今时和尚见了,唤作学禅人不?”沩山云:“是我向一切人前,说汝不解禅,得不?”仰山云:“慧寂是何虾蟆蛐蟮,云何解禅?”沩山云:“是汝光明,谁人障汝?”
仰山问沩山云:“西天二十七祖《般若多罗》,玄记禅宗向后三千年事。时至分寸不移,只如和尚今时,还得不?”沩山云:“此是行通边事,我今未得。我是理通学,亦是通自宗,所以未具六通。”
仰山谘沩山云:“只如六祖和尚临迁化时,付嘱诸子:‘取一钅+是铤可重二斤,安吾颈中,然后漆之。’诸子问曰:‘安铁颈中,复有何意?’六祖云:‘将纸笔来,吾玄记之。五六年中,头上养亲,日里须餐。遇满之难,杨柳为官。’”沩山云:“汝还会祖师玄记意不?”仰山云:“会其事过也。”沩山云:“其事虽则过,汝试说看。”仰山云:“‘五六年中’者,三十年也;‘头上养亲’者,遇一孝子;‘口里须餐’者,数数设斋也;‘遇满之难’者,是汝州张净满也,被新罗僧金大悲将钱雇,六祖截头兼偷衣钵;‘杨柳为官’者,杨是韶州刺史,柳是曲江县令,惊觉后于石角台捉得。和尚今时有此见不?”沩山云:“此是行通,我亦未得。此亦是六通数。”
仰山云:“咨和尚:和尚今时,若记人见解即得。若记人行解,即属人情,不是佛法。”沩山喜云:“百丈先师记十数人,会佛法会禅。向后千百人围绕,及其自住数不?”仰山云:“虑恐如此。然则圣意难测,或逆或顺,亦非慧寂所知。”沩山云:“汝向后还记人不?”仰山云:“若记,只记见解,不记行解。见解属口密,行解属意密。未齐曹溪,不敢记人。”沩山云:“子何故不记?”仰山云:“燃灯身前事,这边属众生。行解无凭。”沩山云:“燃灯后,汝还记得渠不?”仰山云:“若燃灯后,他自有人记,亦不到慧寂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