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禅师云:“请和尚作主人。”师云:“日已将晚,且归本位安量[置],明日却来。”
师明朝令沙弥屈法空禅师,禅师应时来。师呵沙弥云:“这沙弥不了事,教屈法空禅师来,何故屈得守堂人来?”僧参师,师云:“汝是阿谁?”对曰:“法忻。”师云:“我不识汝。”问:“如何是本身卢舍那佛?”师云:“与我将取那个铜瓶来。”僧取瓶来,师云:“却送本处安置。”僧便送本处已,再来问:“如何是本身卢舍那佛?”师云:“古佛也过去久矣。”
大中皇帝潜龙之日,曾礼为师。甚有对答,言论具彰别录。敕谥悟空禅师栖真之塔,真塔浩瀚非常,北有汾州,南有盐官矣。
祖堂卷十五 五泄
五泄和尚嗣马祖,在越州。
师讳灵嘿,姓宣,常州人也。师未出家时,入京选官去。到洪州开元寺,礼拜大师。大师问:“秀才什摩处去?”云:“入京选官去。”大师云:“秀才太远在。”对云:“和尚此间还有选场也无?”大师云:“目前嫌什摩?”秀才云:“还许选官也无?”大师云:“非但秀才,佛亦不著。”因此欲得投大师出家。大师云:“与你剃头即得,若是大事因缘即不得。”从此摄受,后具戒。
有一日,大师领大众出西墙下游行次,忽然野鸭子飞过去。大师问:“身边什摩物?”政上座云:“野鸭子。”大师云:“什摩处去?”对云:“飞过去。”大师把政上座耳拽,上座作忍痛声,大师云:“犹在这里,何曾飞过?”政上座豁然大悟。因此师无好气,便向大师说:“某甲抛却这个业次,投大师出家。今日并无个动情,适来政上座有如是次第,乞大师慈悲指示。”大师云:“若是出家师则老僧,若是发明师则别人,是你驴年在我这里也不得。”师云:“若与摩则乞和尚指示个宗师。”大师云:“此去七百里有一禅师,呼为南岳石头。汝若到彼中,必有来由。”师便辞,到石头,云:“若一言相契则住,若不相契则发去。”著鞋履,执座具,上法堂礼拜,一切了侍立。石头云:“什摩处来?’师不在意,对云:“江西来。”石头云:“受业在什摩处?”师不祗对便拂袖而出。才过门时,石头便咄。师一脚在外,一脚在内,转头看,石头便侧掌云:“从生至死,只这个汉,更转头恼作什摩?”师豁然大悟。在和尚面前给侍数载,呼为五泄和尚也。
后有人举似洞山,洞山云:“登时若不是五泄,大难得承当。虽然如此,犹涉途在。”自后长庆云:“掎。”净修禅师拈问僧:“只如长庆与摩道,意作摩生?”僧无对。自代云:“恐他认处错。”有人拈问漳南:“古人道:‘从生至死,只这个汉是。’和尚如何?”漳南云:“地狱木+且滓只有人作了也。”僧云:“深领和尚尊旨。古人因什摩与摩道?”漳南云:“只为这般汉。”僧云:“与摩则忘前失后去。”漳南云:“头上不秃,肚里无毒。”僧云:“贪看天上月,忘却室中灯。”漳南便失声。僧问:“何物大于天地?”师云:“无人识得伊。”僧云:“还可雕啄也无?”师云:“你试下手看。”
越州观察使差人问师:“依禅住持?依律住持?”师以偈答曰:
寂寂不持律,滔滔不坐禅。
俨茶三两碗,意在酴头边。
观察使差人送百柄酴头,师才见送来,把棒趁出,却云:“我有一柄酴头,平生用不尽,谁要你送来!”专使却来,具说前事,观察使遥申礼拜。问:“此个门中始终事如何?”师云:“你道目前成来多少时?”僧云:“不会。”师云:“我此间无你适来问底。”僧云:“岂无和尚接人处?”师云:“待你求则接。”僧云:“请和尚接。”师云:“你欠少什摩?”
师元和十三年化缘周毕,澡浴焚香,端坐绳床,大集僧众,殷勤叮嘱。嘱累[毕],开俞[喻]门徒云:
妙色真常,本无生灭。
法身圆寂,宁有去来。
千圣同源,万灵一辙。
吾今示灭,不假兴哀。
无强劳形,须存正念。
傥遵此命,真报我恩。
若固违言,非吾弟子。
有人问:“什摩处去?”师云:“无处去。”僧云:“某甲何以不见?”师云:“非眼所睹。”洞山闻举云:“作家。”师正坐叠掌收光,一刹那间便归圆寂,享龄七十二,僧腊三十一。沙门志闲撰碑文矣。
祖堂卷十五 大梅
大梅和尚嗣马大师,在明州。师讳注常,襄阳人也,荆州玉泉寺受业。才具尸罗,学通众典。讲大小本经论。多闻虽益,辩注虚张。觉爽情[精]神,游方访道。闻江西马大师诲学,师乃直造法筵。
因一日问:“如何是佛?”马师云:“即汝心是。”师进云:“如何保任?”师云:“汝善护持。”又问:“如何是法?”师云:“亦汝心是。”又问:“如何是祖意?”马师云:“即汝心是。”师进云:“祖无意耶?”马师云:“汝但识取汝心,无法不备。”师于言下顿领玄旨,遂杖锡而望云山。
因至大梅山下,便有栖心之意,乃求小许种粮。一入深幽,更不再出。后因盐官和尚出世,有僧寻柱杖迷山,见其一人,草衣结发,居小皮舍,见僧先言不审,而言语謇涩。僧穷其由。师云:“见马大师。”僧问:“居此多少年也?”师云:“亦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