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起用,名为慧眼。见清净体,无见无无见,名为法眼。见非寂非照,名为佛眼。”
〔三九〕给事中房绾问“烦恼即菩提义”。
答曰:“今借虚空为喻:如虚空本来无动静,不以明来即明,暗来即暗。此暗空不异明空,明空不异暗空。明暗自有去来,虚空元无动静。烦恼即菩提,其义亦然。迷悟虽即有殊,菩提心元来不动。”
又问:“有何烦恼更用悟?”
答:“经云佛为中下根人说迷悟法。上根之人,不即如此。经云菩提无去来今,故无有得者。望此义者,即与给事见不别。如此见者,非中下之人所测也。”
〔四○〕峻仪县尉李冤问“自然”义。问曰:“最初佛从因得道否?若言不从因得道,约何教得以成佛?”
答曰:“过去佛不从因得道。”
又问:“此义云何?”
答曰:“众生本有无师智、自然智。众生承自然智得成於佛。佛将此法展转教化众生。得成等正觉。”
又问:“以前众生说有自然智,得成於佛。因何如今众生具有佛性,何谓无自然智,不得成佛?”
答:“众生虽有自然佛性,为迷故不觉。被烦恼所覆,流浪生死,不得成佛。”
问曰:“众生本来自性清净,其烦恼从何而生?”
答曰:“烦恼与佛性,一时而有,若遇真正善知识指示,即能了性悟道。若不遇真正善知识,即造诸恶业,不能出离生死,故不得成佛。譬如金之与矿,相依俱时,而不逢金师,只名金矿,不得金用。若逢金师烹炼,即得金用。如烦恼依性而住,如若了本性,烦恼自无。”
和上却问曰:“如世间问礼,本有今有?”
李少府答曰:“因人制,故今有礼。”
和上又问言:“若因人制,即今有者,豺祭兽,獭祭鱼等,天然自解,岂由人制?若达此理,具明先有。如众生佛性,亦复如是。此即本来自有,不从他得。”
〔四一〕内乡县令张万顷问:“真如者似何物?”
答曰:“比者诸大德道俗皆言:不迁变名为真。神会今则不然。今言真者无可迁变,故名为真。所言如者,比来诸大德道俗皆言:两物相似曰如。会今即不然,无物相似曰如。”
又问:“佛性是有是无?”
答曰:“佛性非边义,何故问有无。”
又问:“何者是非边义?”
答曰:“不有不无,是非边义。”
又问:“何者是不有?云何是不无?”
答曰:“不有者不言於所有。不无者不言於所无。二俱不可得,是故非边义。”
〔四二〕门人蔡镐,见武皎问忠禅师中道义。问:“有无双遣,中道亦亡。”如是问经五六十度。忠禅师答云:“是空。”又问:“空更有是勿在?”答曰:“想非想,更有俱生识。”是以忠禅师作如是答。武皎将此问问和上。
和上言:“武八郎从三月至十月唯问此一义。会今说此义,与忠禅师有别。”
武皎曰:“云何得差别?”
答曰:“有无双遣中道亦亡者,即是无念。无念即是一念。一念即是一切智。一切智即是甚深般若波罗蜜。般若波罗蜜即是如来禅。是故经云:佛言:善男子,汝以何等观如来乎?维摩诘言:如自观身实相,观佛亦然。我观如来,前际不来,后际不去,今既无住,以无住故,即如来禅。如来禅者,即是第一义空。第一义空,为如此也。菩萨摩诃萨,如是思惟观察,上上升进自觉圣智。”
〔四三〕洛阳县令徐锷问曰:“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未审佛先,未审法先?若佛先,即禀何教而成道?若是法先者,法即是何人说?”
答曰:“若论文字,佛先法后。若论寂灭法中,法即先佛后。又明经义,经云诸佛之师,所谓法也。以法常故,诸佛亦常。佛禀何教而成道者,经所说:众生有无师智,有自然智。众生承自然智,任运修习,谓寂灭法,得成於佛。佛即遂将此法,转教化众生。众生承佛教修习,得成正觉。”
〔四四〕南阳太守王弼问:“楞伽经云生住异灭义。”答曰:“此义有二种。”问曰:“若为是二种?”答曰:“人受胎之时名之为生。长至三十,名之为住。发白而皱,名之曰异。无常到来,名之为灭。又如谷子初含其牙,即是生义。即生已即住,是为住义。生既即异於未生时,是为异义。即生已含灭,是为灭义。菩萨摩诃萨,发般若波罗蜜心,即具此四相义。”
又问:“禅师为是说通,为是宗通?”答:“今所说者,说亦通,宗亦通。”又问:“若为是说通,若为是宗通?”答:“口说菩提,心无住处。口说涅,心有生灭。口说解脱,心有系缚。即是说通,宗不通。”又问曰:“若为宗通?”答曰:“但了本自性空寂,更不复起观。即是宗通。”
又问曰:“正说之时,岂不是生灭否?”答:“经云:善能分别法诸相,於第一义而不动。”
〔四五〕扬州长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