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渙然冰釋。
定州善崔禪師(南五臨濟玄嗣)
因州將王令公於衙署張座請說法。崔陞座拈拄杖曰。出來也打。不出來也打。僧出曰崔禪聻。崔便擿却拄杖曰。久立令公。伏惟珍重。便下座。
五祖戒別僧便推倒禪牀。
瑯琊覺云。久經行陣者。終不展鎗旗。
雲葢智云。身挨白刃。不懼死生。也須是者僧始得。崔禪為什麼當機放過。要會麼。錦鱗已得休勞力。收取絲綸歸去休。
薦福行云。崔禪美則美矣。善則未善。何故。大似放過者僧。山僧即不然。待者僧出眾。未開口便與痛棒。他若皮下有血。必然別有生涯。
龜峰光云。崔禪布長蛇偃月大陣。欲統四大部洲為一世界。不是者僧攙旗奪鼓。未免陷在虜庭。且道坐籌帷幄鎮靜八方。水乳和同風雲會合一句作麼生道。若不藍田射石虎。幾乎悞殺李將軍。
南澗問云。雲葢道者僧身挨白刃不懼死生。可惜崔禪當機放過。殊不知者僧喫了崔禪一頓棒至今轉身不得。要識崔禪麼。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寶掌白云。崔禪擬欲當堂據令十處埋兵。不知冷地裏被個販私鹽漢突圍而入。幾乎打破蔡州。
白巖符云。者僧疋馬單刀向龍蛇陣裏斬將搴旗。不妨許伊是個豪杰中豪杰。爭奈崔禪韜略尤能妙出孫吳。雖然。總不禁王公冷眼。
廣教玉云。出來也打。不出來也打。渾鋼打就生鐵鑄成。僧出曰崔禪聻。滿地刀鎗。崔擿却拄杖便下座。掘地陷平人。古人盡道者僧不顧危亡身挨白刃。殊不知大小崔禪被者僧靠來。只得將錯就錯。還有識他汗臭氣者麼。
幽州譚空禪師(南五臨濟玄嗣)
因鎮州牧有姑為尼。行脚回欲開堂為人。牧令空勘過。空問曰聞汝欲開堂為人是否。尼曰是。空曰。尼是五障之身。你作麼生為人。尼曰龍女八歲南方無垢世界成等正覺又作麼生。空曰。龍女現十八變。你試一變看。尼曰。不是野狐精。變個什麼。空便打。
鎮州牧主聞云。和尚拄杖折那。
翠巖芝云。且道尼具眼不具眼。只擔得條斷貫索。作麼生會。
鄂州灌溪志閑禪師(南五臨濟玄嗣)
參臨濟。濟驀胸搊住。溪曰領領。濟托開曰且放你一頓。
天童華云。灌溪氣宇如王。被臨濟活埋在鎮州城裏十字街頭。當時若是光孝。棒折也不放在。何故。家肥生孝子。國霸有謀臣。
靈隱嶽云。爐鞴之所鈍鐵猶多。雖然如是。不因夜來雁。爭見海門秋。
灌溪住後上堂。我在臨濟爺爺處得半杓。末山孃孃處得半杓。共成一杓喫了。直至如今飽不饑。
天童覺云。灌溪恁麼說話。且道是臨濟處得底。末山處得底。雖然一箭落雙鵰。怎奈有時走殺有時坐殺。且作麼生得恰好去。揑聚放開全在我。拈來拋去更由誰。
灌溪上堂。十方無壁落。四面亦無門。露裸裸。赤灑灑。沒可把。便下座。
崇覺空云。灌溪老漢向十字街頭逞風流。賣惺惺。道我解穿珍珠。解玉版。濄亂絲。卷筒絹。婬坊酒肆。瓦合輿臺。虎穴魔宮。那吒忿怒。遇文王興禮樂。逢桀紂逞干戈。今日被崇覺覰見。一場懡[怡-台+羅]。
灌溪因僧問。久嚮灌溪。到來只見漚麻池。溪曰。汝只見漚麻池。要且不見灌溪。曰如何是灌溪。溪曰劈箭急。
玄沙備云。更學三十年未會禪在。
天童悟云。灌溪雖能拽轉鼻孔。爭奈惹人情見。何不待伊問如何是灌溪。劈脊便打。
鎮州萬壽和尚(南五臨濟玄嗣)
一日過訪寶壽。寶坐不起。萬展坐具。寶下禪牀。萬却坐。寶驟步入方丈閉却門。萬乃歸院翌。日寶壽來復謁。萬亦坐不起。寶展坐具。萬亦下禪牀。壽却坐。萬遂歸方丈閉却門。寶於侍者寮取灰圍却方丈門便歸去。萬開門見曰。我不恁麼。他却恁麼。
磬山修云。二老一衝一撞。如兩虎相見各露爪牙。無有一毫虧損處。不媿同參。足為模範。雖然。總未免傍觀者哂。
白巖符云。二老主賓相見。進退可觀。使覆師辱國者見。得不汗下。雖然。二手平出。就中一個占先。還委悉麼。我若作萬壽。見灰圍却門。便展具望空與伊三拜。
桐峰菴主(南五臨濟玄嗣)
因僧問者裏忽遇大蟲作麼生。峰便作虎聲。僧作怕怖勢。峰大笑。僧曰者老賊。峰曰爭奈老僧何。僧却大笑。
雪竇顯云。是即是。兩個惡賊只解掩耳偷鈴。
愚菴盂云。桐峰不用棒所以妙。者僧不用喝所以妙。桐峰大笑。者僧亦大笑。梁山泊裏稱豪傑。看來都是不良人。
雲山和尚(南五臨濟玄嗣)
問僧甚處來。曰西京來。山曰還將得西京主人書來否。曰不敢妄通消息。山曰作家師僧天然有在。曰殘羹餿飯誰喫。山曰獨有闍黎不甘喫。僧便作吐勢。山喚侍者曰扶出者病僧著。僧便出去。
昭覺勤云。一往觀來二俱作家。節節勘證二俱落草。當時若有人截斷葛藤。不妨光前絕後。還委悉麼。多虗不如少實。
定上座(南五臨濟玄嗣)
鎮府齋回。到橋上坐。次有三座主至。一座主問。如何是禪河深處須窮到底。定擒住擬拋向橋下。其二座主遽前勸曰。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