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云。入水不動波。入林不動草。還他馬師父子技出一門。然總未免被這僧在背地裏冷笑。
馬祖因僧於面前作四畫。上一畫長下三畫短。曰不得道一畫長三畫短。離此四畫外請和尚答。祖乃於地畫一畫曰。不得道長短。答汝了也。
南陽忠別云。何不問取老僧。
溈山果云。借婆衫子拜婆年。
高峰妙云。字經三寫烏焉成馬。西峰忍俊不禁。特為諸人改正去也。良久召侍者云。分明記取。
鼓山賢云。這僧立箇問頭也甚奇怪。若是今時師家。早是一棒打將去。馬祖却不然。就地一畫可謂投之木桃報以瓊瑤。這僧小出大遇去也。但祖云不得道長短答汝了也。却似嚼飯餧嬰兒。
馬祖因龐公問不與萬法為侶者是什麼人。祖曰待汝一口吸盡西江水即向汝道。
育王觀云。馬大師只知開口易。不覺舌頭長。當時若問育王。但向道直待虗空落地。自然出他一頭。何故。車不橫推。理無曲斷。
能仁鑑云。馬大師與麼答話。大似不知問頭來處。致令龐公向死水裏浸殺。大巖恁麼道。且道意在於何。不圖打草。只要驚蛇。
石塔忍云。龐家箇漢大似赤貧之士。偶於十字街頭拾得一文金錢。逢人便自誇富。可見俗氣未除。馬大師又如歷代簪纓孟浪公子。揮金如土。齒不關風。隨口答將來。總之老不戒性。設有人問興國。不與萬法為侶者是什麼人。但向他道今日設齋檀越皆是山陰道上客。只教他應接不暇。為甚如此。卓拄杖云。傷心江上客。不是故鄉人。
馬祖因百丈南泉西堂三人隨侍翫月次。祖問正當與麼時如何。堂曰正好供養。丈曰正好脩行。泉拂袖便去。祖曰經入藏。禪歸海。惟有普願獨超物外。
泐潭清云。是則全是。非則全非。神鼎道。只為老婆心切。與麼說話大似金沙混雜玉石難分。祇如馬師道經入藏禪歸海惟有普願獨超物外。甚麼處是老婆心切處。還辨得麼。不省這箇意。脩行徒苦辛。
開福寧云。馬大師等閒舒卷妙手天然。也是貪觀雲裏鴈。失却渡頭船。若人撿點得出。披毛遊火聚。戴角混塵泥。其或見處朦朧。為你下箇註脚。經入藏。禪歸海。未是衲僧親到底。拂袖前行歸去來。擊碎重關門大啟。還有見馬師者麼。良久云。休休。長安夜夜家家月。幾處笙歌幾處愁。
虎丘隆云。馬駒蹋殺天下人。一摑直須一掌血。無端為三大士各展家風。不覺翻成老婆心切。叢林浩浩商量。總道翫月話奇特。撿點將來。克由尀耐。何故。三人證龜成鼈。
靈隱嶽於正好供養處云。望梅林止渴。正好脩行處云。金不博金。拂袖便行處云。只得一橛。獨超物外處云。唵摩尼達里吽[口*發]吒。復云。這一夥落鼻孔漢。總被穿却了也。你諸人向什麼處出氣。擊拂子下座。
烏石道云。百丈西堂說到行不到。南泉行到說不到。總須喫棒有分。雖然。祇如馬祖道經入藏禪歸海惟有南泉獨超物外。還有優劣也無。以拂子打圓相云。幸然明似鏡。何用曲如鈎。擊拂子下座。
黃檗琦云。二三子嘲風弄月。自減聲價實多。馬老師亂搭印子。塗污良人不少。這裏有八十棒要打這四箇漢。聊與明月清風增些光彩。不致成羣作隊各說異端。有箇漢出來道黃檗棒合誰喫。也許他是箇具眼。
理安洸云。供養脩行。欵出囚口。拂袖便去。乞兒伎倆。還知馬師落處麼。人莫知其子之惡。莫知其苗之碩。
棲霞成云。古者道一片月生海。幾家人上樓。馬師父子有之矣。乃末上與麼道。憐兒不覺醜。何哉。可惜者三個良家子弟活遭汙陷。
白巖符云。這一隊漢幸是陶公後裔。清白傳家。無端為聖天子求賢。貪他升合之祿。喪名失節。山僧要與馬祖二十拄杖。為什麼聻。太平無事不合塗污人家男女。
馬祖偕百丈行次。見一羣野鴨飛過。乃問是甚麼。丈曰野鴨子。祖曰甚處去也。丈曰飛過去也。祖遂把丈鼻扭。丈負痛失聲。祖曰又道飛過去也。丈於言下有省。
中峰本云。設錦穽以陷獸。埀香餌以釣魚。惟善作者能之。馬師擬獲一禽。深入荒艸費盡腕力。打破半邊銕網。豈善作者哉。
寶壽方云。大小馬師可謂功不浪施。然所獲亦莫過只是箇野鴨子。若是箇衝天俊鶻。馬師自己還得無事也未。
馬祖因僧問如何是佛。祖曰即心是佛。
高峰妙云。眾中商量皆謂心本是佛。佛外無心。故云即心是佛。苦哉苦哉。若作這般見解。明朝後日喫銕棒有分在。既然如是。合作麼生。石壓笋斜出。巖懸花倒生。
馬祖因僧問和尚為什麼說即心即佛。祖曰為止小兒啼。曰啼止後如何。祖曰非心非佛。曰除此二種人來如何指示。祖曰向伊道不是物。曰忽遇其中人來時如何。祖曰且教伊體會大道。
黃檗琦云。即心即佛。頭上安頭。非心非佛。無繩自縛。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泥裏洗土塊。山僧恁麼道。意旨如何。良久云。土嚝人稀。相逢者少。
馬祖因鄧隱峰辭。祖問甚處去。峰曰石頭去。祖曰石頭路滑。峰曰竿木隨身逢場作戲。便去。到石頭遶禪牀三匝振錫一聲問是何宗旨。頭曰蒼天蒼天。峰無語。却回舉似馬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