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臼當軒據坐正令方行。者僧自遠趨風[拚-ㄙ+ㄊ]得喫棒。若是慣戰作家。何處有烏臼也。更若未會。看取雪竇葛藤。
開先金云。雲行雨施。雷奔電埽。縛虎放虎。入草出草烏。臼與者僧相見。可謂主賓互換縱奪可觀。因甚烏臼却道消得恁麼消得恁麼。且道是肯伊不是肯伊。具眼者辨取。
愚菴盂云。要做臨濟下兒孫。須知有者般事。我坐你立。收放自由。主賓互換。血脉貫通。自然風雲凜冽。所以謂之得大自在。若一棒差排。到底了無合殺。做烏臼底奴子也未得在。
資福廣云。多錢善賈。長袖善舞。隨時消息。步中規矩。善論掌上身飛。人棄我取。總欠一著在。
衢州石臼和尚(南二馬祖一嗣)
參馬祖。祖問什麼處來。石曰烏臼來。祖曰烏臼近日有何言句。石曰幾人於此茫然。祖曰茫然且致。悄然一句作麼生。石乃近前三步。祖曰我有七棒寄打烏臼。你還甘否。石曰。和尚先喫。某甲後甘。
昭覺勤云。草窠裏撥出一個半個。有什麼共語處。雖然如是。猶放過一著在。
天井新云。者兩個漢成則俱成。敗則俱敗。仔細看來。總是乞兒索舊債。
白巖符云。馬大師不肯據令而行。祇緣利動君子。豈當斷不斷反招其亂者可同日而語哉。然則如今有恁麼衲子上門。諸方必有長處始得。不然總是套襲之流。
百靈和尚(南二馬祖一嗣)
一日路次見龐居士。乃問南嶽得力句曾舉向人也無。士曰曾舉來。靈曰舉向甚麼人。士以手自指曰龐公。靈曰直是妙德空生也讚歎不及。士却問靈。阿師得力句是誰得知。靈戴笠子便行。士曰善為道路。靈更不回首。
徑山杲云。者個話端若不是龐公。幾乎錯舉似人。雖然如是。百靈輸他龐老一著。何故。當時若不得個破笠子遮却髑髏。有甚面目見他龐公。
天寧琦云。百靈戴笠便行。得力句可謂分明舉似。因甚麼妙喜老人道百靈有甚面目見他龐公。也是扶強不扶弱。有人與妙喜作主。要問作麼生是得力句。速道速道。擬議不來。劈脊便棒。
天童悟云。百靈若非徑山。直饒戴破笠子也無出頭分。
寶掌白云。百靈龐公雖然各固封疆。不知旁觀者醜。今時都說百靈被龐公背地一推。再也轉身不得。據寶掌看來。却是龐公末上被百靈一坐。至今無處討個合殺。具眼者辨看。
潭州龍山隱山禪師(南二馬祖一嗣)
山居。因洞山與密師伯從山下過。見溪流菜葉。洞曰。深山無人。因何有菜隨流。莫有道人居否。乃共撥草溪行五七里。見隱羸形異貌。因相與問訊。隱曰。此山無路。闍黎從何處來。洞曰無路且置。山主從何而入。隱曰我不從雲水來。洞曰山主住此山多少時。隱曰春秋不涉。洞曰。山主先住。此山先住。隱曰不知。洞曰為甚麼不知。隱曰我不從人天來。洞曰山主得何道理便住此山。隱曰。我見兩個泥牛闘入海。直至如今絕消息。洞山始具威儀作禮。便問如何是主中賓。隱曰青山覆白雲。曰如何是主中主。隱曰長年不出戶。曰賓主相去幾何。隱曰長江水上波。曰賓主相見有何言說。隱曰清風拂白月。洞山辭退。隱乃有三間茆屋從來住。一道神光萬境閒。莫把是非來辨我。浮生穿鑿不相干。遂燒却菴更深入層峰焉。
天童覺云。主也雲藏頂相。賓也雪壓眉稜相。去也門司有限。言說也玉振金聲。我此四句且道與隱山是同是別。叢林具眼者試請辨看。
則川禪師(南二馬祖一嗣)
因摘茶次龐居士問。法界不容身。師還見我否。川曰不是老僧洎答公話。士曰有問有答葢是尋常。川乃摘茶不聽。士曰莫怪適來容易借問。川亦不顧。士喝曰。者無禮儀老漢。待我一一舉向明眼人。川乃拋却茶籃便歸方丈。
雪竇顯云。則川只解把定封疆。不能同生同死。當時好與捋下幞頭。誰敢喚作龐居士。
昭覺勤云。兩回不顧。拋籃便歸。且道旨歸何處。還會麼。苦瓠連根苦。甜瓜徹蒂甜。則川老漢經事多矣。
保寧茂云。則川雖識陣勢。不會降人。善守則許。智將未許。若是當時提起茶籃便問。者個是什麼人造底。看龐公作何勾當。
古南門云。奇怪龐公。他雖是俗漢。置個問端却解把定封疆。則川乃來風深辨。雖然。可惜當時放過者老子。待問法界不容身師還見我否。便與把住云。者藏頭露尾漢。他若擬議。拈茶籃便打。不惟截斷此老葛藤。亦見我方袍圓頂中人別有長處。
愚菴盂云。則老把定牢關不通水泄。可謂頭正尾正。龐公向雪中覓粉墨上尋煤。用盡自己心笑破他人口。幸而免不為則老所逐。
鳳山啟云。龐公衝鋒直入眼已無秦。若非則川偃旗息鼓減竈藏鋒。洎合打破蔡州城。
襄州龐蘊居士(南二馬祖一嗣)
問馬祖。不昧本來人。請師高著眼。祖直下覰。公曰。一種沒絃琴。唯師彈得妙。祖直上覰。公乃作禮。祖歸方丈。公隨後入云。適來弄巧成拙。
雲峰悅云。且道是賓家弄巧成拙。主家弄巧成拙。還有人揀得出麼。若揀得出。三十棒一棒也較不得。若揀不出。明年更有新條在。惱亂春風卒未休。
瑯琊覺云。一夜作竊。不覺天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