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士曰。恰是。師無語。 居士曰。向道偶爾。 又一日。問居士。某甲有箇借問。居士莫惜言語。 居士曰。便請舉來。 師曰。元來惜言語。 居士曰。這箇問訊。不覺落他便宜。師乃掩耳。 曰。作家。作家。
鎮州金牛和尚
師每自做飯供養眾僧。至齋時。舁飯桶到堂前作舞。呵呵大笑曰。菩薩子。喫飯來。
百靈和尚
師一日與龐居士路次相逢。問曰。南嶽得力句。還曾舉向人也無。 士曰。曾舉來。 師曰。舉向甚麼人。 士以手自指曰。龐公。 師曰。直是妙德空生也讚歎不及。 士却問。阿師得力句是誰得知。師戴笠子便行。 士曰。善為道路。師更不回首。
則川和尚
師摘茶次。龐蘊曰。法界不容身。師還見我否。 師曰。不是老師。洎答公話。 士曰。有問有答。蓋是尋常。師乃摘茶不聽。 士曰。莫怪適來容易借問。師亦不顧。 士喝曰。這無禮儀老漢。待我一一舉向明眼人。師乃拋却茶籃。便歸方丈。
一日。在方丈內坐。士來見。乃曰。只知端居丈室。不覺僧到參。時師垂下一足。士便出。行三兩步却回。師乃收足。 士曰。可謂自由自在。 師曰。我是主。 士曰。阿師只知有主。不知有客。師喚侍者點茶。士作舞而出。
忻州打地和尚
師自江西領旨。常晦其名。凡學者致問。唯以棒打地示之。時謂之打地和尚。一日。被僧藏却棒。然後致問。師但張其口。僧問門人曰。祇如和尚每日有人問便打地。意旨如何。門人即於竈內取柴一片。擲置釜中。
江西椑樹和尚
師臥次。道吾近前牽被覆之。師曰。作麼。 吾曰。葢覆。 師曰。臥底是。坐底是。 吾曰。不在這兩處。 師曰。爭奈葢覆何。 吾曰。莫亂道。
道吾一日從外歸。師問。甚麼處去來。 道吾曰。親近來。 師曰。用簸這兩片皮作麼。 道吾曰。借。 師曰。他有從汝借。無作麼生。 道吾曰。祇為有。所以借。
浮盃和尚
凌行婆來禮拜。師與坐喫茶。婆乃問。盡力道不得底句。分付阿誰。 師曰。浮盃無剩語。 婆曰。未到浮盃。不妨疑著。 師曰。別有長處。不妨拈出。 婆斂手哭曰。蒼天中更添冤苦。師無語。 婆曰。語不知偏正。理不識倒邪。為人即禍生。 後有僧舉似南泉。泉曰。苦哉。浮盃被這老婆摧折一上。 婆後聞。笑曰。王老師猶少機關在。 澄一禪客逢見行婆。便問。怎生是南泉猶少機關在。 婆乃哭曰。可悲。可痛。一罔措。 婆曰。會麼。一合掌而立。 婆曰。伎死禪和。如麻似粟。 一舉似趙州。州曰。我若見這臭老婆。問教口瘂。 一曰。未審和尚怎生問他。州便打。 一曰。為甚麼却打某甲。 州曰。似這伎死漢。不打更待幾時。連打數棒。 婆聞。却曰。趙州合喫婆手裏棒。 後僧舉似趙州。州哭曰。可悲。可痛。 婆聞此語。合掌歎曰。趙州眼光爍破四天下。 州令僧問。如何是趙州眼。婆乃豎起拳頭。 僧回。舉似趙州。州作偈曰。當機覿面提。覿面當機疾。報汝凌行婆。哭聲何得失。 婆以偈答曰。哭聲師已曉。已曉復誰知。當時摩竭國。幾喪目前機。
潭州龍山和尚
洞山與密師伯行脚。見溪流菜葉。洞曰。深山無人。因何有菜隨流。莫有道人居否。 乃相與撥草。溪行五七里間。忽見師羸形異貌。放下行李問訊。師曰。此山無路。闍黎從何處來。 洞曰。無路且置。和尚從何而入。 師曰。我不從雲水來。 洞曰。和尚住此山多少時耶。 師曰。春秋不涉。 洞曰。和尚先住。此山先住。 師曰。不知。 洞曰。為甚麼不知。 師曰。我不從人天來。 洞曰。和尚得何道理。便住此山。 師曰。我見兩箇泥牛鬥入海。直至於今絕消息。洞山始具威儀禮拜。 便問。如何是主中賓。 師曰。青山覆白雲。 曰。如何是賓中主。 師曰。長年不出戶。 曰。賓主相去幾何。 師曰。長江水上波。 曰。賓主相見。有何言說。 師曰。清風拂白月。洞山辭退。 師乃述偈曰。三間茅屋從來住。一道神光萬境閒。莫把是非來辨我。浮生穿鑿不相關。 又曰。一池荷葉衣無數。滿地松花食有餘。剛被世人知住處。又移茅屋入深居。 因燒庵。不知所如。故人亦稱隱山和尚。
襄州龐蘊居士
唐貞元初。謁石頭。乃問。不與萬法為侶者是甚麼人。頭以手掩其口。豁然有省。後與丹霞為友。 一日。石頭問曰。見老僧以來。日用事作麼生。 士曰。若問日用事。即無開口處。乃呈偈曰。日用事無別。惟吾自偶諧。頭頭非取捨。處處沒張乖。朱紫誰為號。邱山絕點埃。神通并妙用。運水及搬柴。 頭然之。曰。子以緇耶。素耶。 士曰。願從所慕。遂不剃染。 後參馬祖。問曰。不與萬法為侶者是甚麼人。 祖曰。待汝一口吸盡西江水即向汝道。士於言下頓領玄旨。
士見丹霞。霞作走勢。士曰。猶是拋身勢。作麼生是嚬呻勢。霞便坐。士以拄杖劃地作七字。霞於下劃箇一字。 士曰。因七見一。見一忘七。霞便起去。 士曰。更坐少時。猶有第二句在。 霞曰。向這裏著語。得麼。士遂哭出去。
士悟後。以舟盡載珍橐數萬。沈之湘流。舉室修行。有女名靈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