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後同圓悟語話次。舉。東寺和尚問仰山。汝是甚處人。仰山曰。廣南人。寺曰。我聞廣南有鎮海明珠。曾收得否。山曰。收得。寺曰。珠作何色。山曰。白月即現。黑月即隱。寺曰。何不呈似老僧。山叉手近前云。慧寂昨到溈山。被索此珠。直得無言可對。無理可伸。悟顧師曰。既云收得。逮索此珠。又云無言可對。無理可伸。是如何。師無語。 忽一日。謂悟曰。仰山見東寺因緣。我有語也。東寺當時只索一顆珠。仰山傾出一栲栳。 悟深肯之。乃告之曰。老兄更宜親近老和尚去。 師一日造方丈。未及語。被祖詬罵。懡[怡-台+羅]而退。歸寮閉門打睡。恨祖不已。悟已密知。即往扣門。師曰。誰。 悟曰。我。師即開門。 悟問。你見老和尚何如。 師曰。我本不去。被你賺累。我遭這老漢詬罵。 悟呵呵大笑曰。你記得前日下的語麼。 師曰。是甚麼語。 悟曰。你又道。東寺祗索一顆。仰山傾出一栲栳。師當下釋然。 悟遂領師同上方丈。祖纔見。遽曰。懃兄。且喜大事了畢。
龍門清遠佛眼禪師
師讀法華。至是法非思量分別之所能解。質其講師。師不能答。遂徧參。至太平。見五祖。旋丐於廬州。偶雨仆地。煩懣間。聞二人交相惡罵。諫者曰。你猶自煩惱在。師於言下有省。及歸。凡有所問。祖即曰。我不如你。你自會得好。或曰。我不會。我不如你。 師愈疑。遂咨決於元禮首座。禮乃以手引師之耳。繞圍罏數匝。且行且語曰。你自會得好。 師曰。有冀開發。乃爾相戲耶。 禮曰。你他後悟去。方知今日曲折耳。 太平將遷海會。師慨然曰。吾持鉢方歸。復參隨往一荒院。安能究決己事耶。遂作偈告辭。 之蔣山坐夏。邂逅靈源禪師。相與甚善。話次。師曰。比見都下一尊宿語句似有緣。 源曰。演公天下第一宗師。何故捨而事遠遊耶。所謂有緣者。蓋知解之。師與公初心相應耳。 師從所勉。徑趨海會。後命典謁。適寒夜孤坐。撥罏。見火如豆許。恍然自喜曰。深深撥。有些子。平生事。只如此。遽起閱几上傳燈錄。至破竈墮因緣。忽大悟。作偈曰。刀刀林鳥啼。披衣終夜坐。撥火悟平生。窮神歸破墮。事皎人自迷。曲淡誰能和。念之永不忘。門開少人過。
示眾。以迷心故。山林中來見善知識。將謂別有一道可令人安樂。不知返究向來迷處。工夫乃最第一。
大隨南堂元靜禪師
師參永安恩。於臨濟三頓棒話發明。次依諸名宿。無有當意者。聞五祖機峻。欲抑之。遂謁祖。祖乃曰。我此間不比諸方。凡於室中。不要汝進前退後。豎指擎拳。繞禪牀作女人拜。提起坐具。千般伎倆。祗要你一言下諦當。便是汝見處。師茫然退。參歷三載。 一日。入室罷。祖謂曰。子所下語。已得十分。試更與我說看。師即剖而陳之。 祖曰。說亦說得十分。更與我斷看。師隨所問而判之。 祖曰。好即好。祗是未得老僧說話在。齋後汝可來祖爺塔所。與汝一一按過始得。 及至彼。祖便以即心即佛。非心非佛。睦州擔板漢。南泉斬猫兒。趙州狗子無佛性.有佛性之語編辟之。其所對了無凝滯。至子胡狗話。祖遽轉面曰。不是。 師曰。不是却如何。 祖曰。此不是。則和前面皆不是。 師曰。望和尚慈悲指示。 祖曰。看他道子胡有一狗。上取人頭。中取人腰。下取人脚。入門者好看。纔見僧入門。便道看狗。向子胡道看狗處下得一轉語。教子胡結舌。老僧鈐口。便是你了當處。 次日入室。師密啟其說。祖笑曰。不道你不是千了百當底人。此語祗似先師下底語。 師曰。某何人。得似端和尚。 祖曰。不然。老僧雖承嗣他。謂他語拙。蓋祗用遠錄公手段接人故也。如老僧共遠錄公。便與百丈.黃檗.南泉.趙州輩把手共行。纔見語拙即不堪。師以為不然。乃拽杖渡江。適大水泛漲。因留四祖。儕輩挽其歸。又二年。祖方許可。 嘗商略古今次。執師手曰。得汝說。須是吾舉。得汝舉。須是吾說。而今而後。佛祖祕要。諸方關鍵。無逃子掌握矣。
上堂。有祖已來。時人錯會。祗將言句以為禪道。殊不知道本無體。因體而立名。道本無名。因名而立號。祗如適來上座纔恁麼出來。便恁麼歸眾。且道具眼不具眼。若道具眼。纔恁麼出來。眼在甚麼處。若道不具眼。爭合便恁麼去。諸仁者。於此見得倜儻分明。則知二祖禮拜。依位而立。真得其髓。祗這些子。是三世諸佛命根。六代祖師命脈。天下老和尚安身立命處。雖然如是。須是親到始得。
有一老宿垂語云。十字街頭起一間茅廝。祗是不許人屙。僧舉以叩師。 師曰。是你先屙了。更教甚麼人屙。宿聞。焚香遙望大隨拜謝。
無為宗泰禪師
師參五祖。祖舉趙州洗鉢盂話俾參。洎入室。舉此話問師。你道趙州向伊道甚麼。這僧便悟去。 師曰。洗鉢盂去呢。 祖曰。你祗知路上事。不知路上滋味。 師曰。既知路上事。路上有甚滋味。 祖曰。你不知耶。又問。你曾游浙否。 師曰。未也。 祖曰。你未悟在。師自此凡五年不能對。 祖一日陞堂。顧眾曰。八十翁翁輥繡毬。便下座。 師欣然出眾曰。和尚試輥一輥看。 祖以手作打杖鼓勢。操蜀音唱緜州巴歌曰。豆子山。打瓦鼓。楊平山。撒白雨。白雨下。取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