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曩啟專以念佛求生淨土奉動。然此道至玄至妙。亦復至簡至易。以簡易故。高明者忽焉。夫生死不離一念。乃至世出世間萬法皆不離一念。今即以此念念佛。何等切近真實。若覰破此念。起處即是自性彌陀。即是祖師西來意。縱念不悟。乘此念力往極樂國。且橫截生死。不受輪迴。終當大悟耳。願翁放下萬緣。十二時中念念提撕。是所至望。
與馮筠居居士
七十古稀。百年能幾。今此暮景。正宜放開懷抱。看破世間宛如一場戲劇。何有真實。但以一聲阿彌陀佛消遣光陰。但以西方極樂世界為我家舍。我今念佛。日後當生西方。何幸如之。發大歡喜。莫生煩惱。倘遇不如意事。即便撥轉心頭這一聲佛。急急提念。却回光返照。我是阿彌陀佛世界中人。柰何與世人一般見識。回瞋作喜。一心念佛。此是智慧中人大安樂大解脫法門也。
答袁孝廉
嬰兒曾不欠少圓明寂照之體。但迷而不發耳。何止嬰兒。凡人自幼而壯。自壯而老。自老而死。無不在迷。此圓明寂照之體。有而不現。非無也。至於曹溪水.趙州茶。且不必以胸臆強解。只顧本參。以求正悟。何謂本參。若於念佛法門信得及。但參是誰念佛。所謂本參也。
與朱西宗居士
人之處世。遇順境者。其情愉以安。遇逆境者。其情憂以危。然而順未足為幸。逆未足為不幸也。溺於意之所願。則出世之心不生。戚戚乎不得志。夫然後厭身世之桎梏而求以出世。是故萬苦交於前。但以正智觀察。苦從何生。從身生。身從何生。從業生。業從何生。從惑生。因惑造業。因業成身。因身受苦。但能破惑。一切空寂。敢問所以破惑之方。只須就本參話頭上理會念佛的是誰。捉敗此疑。諸惑皆破。思之毋忽。
答江廣宥居士
承居士來諭。朱紫陽終是謗法。當有何報。余謂各有其報。其為儒家賢者。自有人天之福。然既排佛。則聞法為難。
己事辦方可為人
古人大徹大悟。參學事畢。且於水邊林下長養聖胎。不惜口頭生醭。龍天推出。方乃為人。故辭法席者。願生生居學地而自鍛鍊。予出家時。篤奉此語。佩之胸襟。後以病入山。久久不覺。漸成叢林。然至今不敢目所居為方丈。不敢開大口妄論宗乘。蓋與眾同修。非領眾行道也。忝一日之長。互相激勸而已。諸仁者以友道待我而責善焉。幸甚。
自他二利
古云。未能自利先能利人者。菩薩發心。斯言甘露也。不善用之。則翻成毒藥。試反己而思之。我是菩薩否。況云發心非實己能也。獨不聞自覺己圓。復行覺他者。如來應世乎。 或謂必待己圓而後利他。則利他終無時矣。然自疾不能救而能救他人。無有是處。是故當發菩薩廣大之心。而復確守如來真切之訓。不然以盲引盲。欲自附於菩薩。而人己雙失。謂之何哉。
講宗
宗門之壞。講宗者壞之也。或問。講以明宗。曷言乎壞之也。 予曰。經.律.論有義路。不講則不明。宗門無義路。講之則反晦。將使其參而自得耳。故曰。任從滄海變。終不為君通。又曰。我若與汝說破。汝向後罵我在。今講者翻成套子話矣。西來意不明。正坐此耳。
妄拈古德機緣(一)
雲棲僧約妄拈古德機緣者。出院。一僧云。此不必禁。禁之則斷般若緣。彼謗法華者。地獄罪畢。還以謗故。植緣法華。況妄拈者非謗乎。 予曰。子言則誠善矣。然知其一。未知其二。謗法華者。出地獄而植善緣。孰若敬信法華者。不入地獄而即植善緣乎。又謂妄拈非謗。而不思無知臆談。皆名謗大般若。是故漫述師言者。被點檢云。先師無此語。莫謗先師好。彼尊師也。非謗也。錯答一轉語者。墮野狐身。彼錯也。非謗也。何二人皆成罪戾。古人一問一答。皆從真實了悟中來。今人馳騁口頭三昧。明眼人前似藥汞之入紅爐。妖邪之遇白澤耳。若不禁止。東豎一拳。西下一喝。此作一偈。彼說一頌。如風如狂。如戲如謔。虗頭熾而實踐亡。子以為宗門復興。吾以為佛法大壞也。
妄拈古德機緣(二)
僧不悅曰。審如是。古德機緣更不可開口一評量乎。 曰。止禁妄拈。未甞言不可拈也。二僧同起捲簾。古德云。一得一失。子試評量得失誰在。僧無語。 予曰。昔人有言。十回被師家問。九回答不得。未為害。但恐無知妄談。則終無升進耳。慎之哉。
禪宗淨土遲速
一僧專修念佛法門。一僧以禪自負。謂念佛者曰。汝念佛。必待生西方已。見阿彌陀佛。然後得悟。我參禪者。現生便得悟去。遲速較然矣。汝罷念而參。可也。 僧莫能決。舉以問予。予曰。根有利鈍。力有勤惰。存乎其人。則彼此互為遲速。未可是此而非彼也。喻如二人同趨寶所。一人乘馬。一人乘船。同日起程。而到之遲速未可定也。則利鈍勤惰之說也。參禪念佛亦復如是。語其遲。念佛人有累劫蓮花始開。參禪人亦有多生勤苦。不能見性者矣。語其速。參禪人有當下了悟。不歷僧祇獲法身。念佛人亦有現生打徹。臨終上上品生者矣。古云。如人涉遠。以到為期。不取途中。強分難易。
居山
古云大隱居廛。小隱居山。遂有甘心汩沒於塵俗者。不知居廛者。混俗和光。閙中得靜。有道之士則然。非初心所宜也。或曰永嘉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