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洗心滌慮。日新又新。何以報德。忽悟水因。
御製序
朕既選刻僧肇等禪師語錄。長夏幾暇。欲全覽歷代古德之所激揚。而錄其真切為人者。柰華藏浩瀚。目不暇給。臣工中與禪衲輩具能辨別淄澠目力者。不得其人。莫可使分任繙閱。呈朕總覽者。無已。乃就妙喜所輯正法眼藏。幻寄所刻指月錄二書。採取若干則公案以示後學。 夫正法眼藏.指月錄二書。行海內數百年矣。西竺四七。震旦二三。佛佛祖祖無義味語。至今普遍閻浮提界。俾荒山古剎。渺渺禪棲。楖栗蒲團。脩脩釋子。皆得展卷而見。提唱而聞。妙喜.幻寄之功勳固為不可磨滅。但惜皆未具透關眼。所以拈提自先失利。則粉中之雪。煤裏之墨。豈能揀辨的當。擲黃金而取瓦礫。寶魚目而棄摩尼。定所不免。 是以正法眼藏.指月錄之外。其尚有元樞正體。靈鑑真光。開示指歸。裨益末世者。未經朕目。無可如何。在二書之中則可以自信選擇一無所遺矣。明眼人自能辨取。帙中所採言句。非如妙喜.幻寄所選。祇尚語句尖新。機鋒敏捷。不論與本分心地有無交涉也。皆專以提持向上。不但時人之所推尚。流俗之所盛傳。而實非旨要。未契真宗者。概置不錄。即古來大善知識遞相拈示之公案。少或不依本分。任其口頭滑利。即不與選焉。 夫此不了言句。歷代明眼善知識非不知其為非第一義諦。或以祖父所遺。只得傳為家珍。或因諸方檢點。恐起爭端。不無回互。不但不肯明以指斥。且棄短取長。附合拈提。將方寸之木。聳令高於岑樓。亦不過無柰。聊作門前之繞。豈實謂祖印在茲也。初機後學未能人人具生知慧眼。則不無悞人。在朕今日無罣無礙。一稟覺王正令。黜陟古今。有何忌諱而不為直捷指明。後世真正發心參學之人。如墮網之欲出。若沐漆而求解者。豈可不令解粘去縛之淨盡。俾少留餘地耶。 如傅大士.如大珠海.如丹霞天然.如靈雲勤.如德山鑒.如興化獎.如長慶稜.如風穴沼.如汾陽昭.如端師子.如大慧杲.如弘覺範.如高峯妙。皆宗門中歷代推為提持後學之宗匠。柰其機緣示語無一可入選者。聊舉數端。以見其旨。 如傅大士夜夜抱佛眠。朝朝還共起。起坐鎮相隨。語默同居止及能為萬象主。不逐四時凋之句。長慶上堂曰。撞著道伴交肩過。一生參學事畢。僧問興化。四方八面來時如何。化曰。打中間的。如此語句。皆是祇識得個昭昭靈靈耳。即傅大士所云空手把鉏頭。步行騎水牛。人從橋上過。橋流水不流。亦祇到得脫凡情執著見耳。祇如步行騎水牛。較古德道士倒騎牛之句雖若彷彿。而相去天淵。如普化云。明頭來。明頭打。暗頭來。暗頭打。四方八面來。旋風把。虗空來。連架打。此語雖亦非究竟。較興化打中間語。奚啻霄壤。 如龐居士一口吸盡西江水。乃從來多傳為極則者。却不知但只會得個光吞萬象而已。豈曾脚跟點地。所以五祖演云。一口吸盡西江水。萬丈深潭窮到底。略彴不似趙州橋。明月清風安可比。此頌可謂補龐縕之欠缺也。 如龐婆百草頭邊祖師意之句。尤為麤淺。而無知狂參。亦稱為究竟之說。如汾陽昭。除十智同真之外。其他語句無一可取。似此見地。則十智同真之設。亦從解路中得來耳。若欲如是推演敷布。豈有底止。十智同真亦奚足重。若為啟初學之疑情。何必如此多言。徒使真參實悟之人牽連入於解路耳。 如德山。乃從來歷代推崇之古錐。而除一棒之外。詳細搜求其垂示機緣。却無一則可採。不過會得個本無言說之理。不被天下老和尚舌頭瞞地位耳。未踏向上一著在。所以溈山之語。泥裏有刺。道德山向後孤峯頂上盤結草庵。呵佛罵祖去在。可謂將德山數語判盡也。如托鉢公案。亦只可啟發初學疑情。與本分毫無交涉。況亦有何奇特。直得數千百年提唱。殊不可解。如巖頭.雪峯。實乃見過於師。然亦未到圓通處。較伊法嗣元沙。猶欠百步在。如大珠頓悟入道要門論。不過提唱初機。全未具頂門正眼。其馬祖賞歎之說。未必確實。 如妙喜。乃數百年望重海內之人。其武庫.全錄。朕皆詳細披閱。其示語機緣中一無可取。其拈提古德處亦間有透脫之論。而支離謬誤處甚多。觀此。則非具真知見者。亦乃認得個本來微光。用解識學問勉強擴充之所致。非實透關之侶。如靈雲青山原不動。白雲任去來之句。如露柱懷胎。打破鏡來相見之說。亦屬一流。至風穴錄中所載。不過默悟三元指要是其極則。其語句如老僧闍黎.祖意教意。皆左右兩拍之說。家國與野老.老僧與闍黎。豈有兩個。雖將左右兩拍。解路粉飾。似同中有異。異中同者。其顰蹙安貼。話成兩橛。如何葢覆。如答隨緣不變。云披簑側立千峯外。引水澆蔬五老峯。又如壁立千仞。誰敢正眼覰著之句。皆從元要中知解得來。不問可知。不但非第一義。而且貽悞後學。況與世理大相矛盾。似此不經之說。徒增文士嗤謗耳。與佛法毫無裨益。此一實事。有一絲毫便是一絲毫。失之毫釐。差之千里。真偽之辨。若遇明眼人。斷不能逃影。 如丹霞燒木佛。觀其語錄見地。只止無心。實為狂參妄作。據丹霞之見。木佛之外。別有佛耶。若此。則子孫焚燒祖先牌。臣工毀棄帝王位。可乎。在丹霞以為除佛見。殊不知自墮鐵圍而不覺也。意在立奇掃相。而通身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