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復易。即此五蘊有真智。十方世界一乘同。無相法身豈有二。若捨煩惱入菩提。不知何方有佛地。
黃龍南和尚因化主歸。陞座云。有五種不易。一施者不易。二化者不易。三變生為熟者不易。四端坐食者不易。且道第五不易是甚麼人。良久云聻。便下座。時翌巖真為首座。藏主問真。第五不易是誰。真云。腦後見腮。莫與往來。
石鞏和尚昔為獵人。趂鹿從馬祖菴前過。問祖曰。還見鹿過否。曰汝是何人。云射獵人。祖曰汝一箭射幾箇。曰一箭射一箇。祖曰汝不善射。曰和尚解射否。祖曰解射。曰和尚一箭射幾箇。祖曰一箭射一羣。曰。彼此是生命。何用射佗一羣。祖曰。汝既知如此。何不自射。曰。若教某甲自射。直是無下手處。祖曰遮漢曠劫無明煩惱今日頓息。師當時擲下弓箭投祖出家。
玄沙和尚上堂。眾集。遂將拄杖一時趂下。却回向侍者道。我今日作得一解。險入地獄如箭射。侍者云。喜得和尚再復人身。翠巖芝云。大小玄沙。前不到村後不至店。且作麼生道得出身之路。道吾真云。大小芝老只是偏枯。若是道吾即不然。玄沙與侍者一人具一隻眼。
羅山和尚曾問石霜。起滅不停時如何。霜云。直須寒灰枯木去。一念萬年去。函葢相應去。全清絕點去。山不契。却往巖頭處如前問。巖頭喝云是誰起滅。山於此有省。
唐明嵩和尚問首山。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山云楚王城畔汝水東流。嵩於此有省。頓契佛意。乃作三玄偈曰。得用直須用。心意莫定動。三歲師子吼。十方絕狐種。我有真如性。如同幕裏隱。打破六門關。顯出毗盧印。真骨金剛體可誇。六塵一拂永無遮。廓落世界空為體。體上無為真到家。山聞乃請喫茶問。遮三頌是汝作來邪。曰是。山云或有人教汝現三十二相時如何。曰某甲不是野狐精。山曰惜取眉毛。曰和尚落了多少。山以竹篦頭上打云。遮漢向後亂做去在。
雲門有時云。光不透脫有兩般病。一切處不明。面前有物。是一。又透得一切法空。隱隱地似有箇物相似。亦是光不透脫。又法身亦有兩般病。得到法身。為法執不忘。己見猶存。坐在法身邊。是一。直饒透得法身去。放過即不可。子細點檢來。有甚麼氣息。亦是病。
妙喜曰。不用作禪會。不用作道會。不用作向上商量。此是雲門老漢據實而論。我恁麼道。有沒量罪過。汝若點檢得出。許汝具擇法眼。若點檢不出。且向雲門葛藤裏參。
德山和尚因廓侍者問。從上諸聖向甚麼處去。山云作麼作麼。廓云。勑點飛龍馬。跛鼈出頭來。山便休去。次日浴出。廓過茶與山。山於廓背上拊一下云。昨日公案作麼生。廓云遮老漢今日方始瞥地。山又休去。
鴈蕩齊和尚。僧問。夜月舒光。為甚麼碧潭無影。曰作家弄影漢。其僧從東過西立。齊曰。不唯弄影。兼乃怖頭。
大寧寬和尚。僧問如何是露地白牛。寬以火筯橫火爐上。云會麼。僧云不會。曰。頭不欠。尾不剩。問。丹霞燒木佛。院主為甚麼眉鬚墮落。曰賊不打貧兒家。師在同安見僧遷化。僧便問。既是同安。為甚病僧化去。曰布施不如還債。問。法無取捨。為甚麼遞相傳授。曰傳授無取捨。問。飲光正見。為甚麼拈花却笑。曰忍俊不禁。問天下禪客為甚麼出遮箇○不得。曰往往如斯。
資福遠和尚問鏡清。如何是諸佛出身處。清云大家要知。遠曰斯則眾眼難謾。清曰理能伏豹。
金牛和尚因臨濟來。乃橫按拄杖方丈前坐。濟遂拊掌三下歸堂去。金牛却下去。人事了便問。賓主相見各有軌儀。上座何得無禮。濟云道甚麼。金牛擬開口。濟便打一坐具。金牛作倒勢。濟又打一坐具。金牛曰。今日不著便。遂歸方丈。溈山問仰山。此二尊宿還有勝負否。仰云。勝即總勝。負即總負。
趙州和尚因侍者報大王來也。州云大王萬福。者云未到在。州云又道來也。
良遂座主初參麻谷。谷見來即荷鋤入園鋤草。遂隨到鉏草處。谷殊不顧。便歸方丈閉却門。遂次日復去。谷又閉門。遂乃敲門。谷問阿誰。云良遂。纔稱名忽然契悟。乃云。和尚莫謾良遂。良遂若不來禮拜和尚。洎被經論賺過一生。及歸講肆謂眾曰。諸人知處良遂總知。良遂知處諸人不知。
漳州羅漢和尚問關南常和尚。如何是大道之源。常與一拳。遂有省。乃為歌曰。咸通七載初參道。到處逢言不識言。心裏疑團若栲栳。三春不樂止林泉。忽遇法王氈上坐。便陳疑懇向師前。師從氈上那伽起。祖膊當胸打一拳。駭散癡團獦狙落。舉頭看見日初圓。從茲蹬蹬而碣碣。直至如今常快活。只聞肚裏飽膨脝。更不東西去持鉢。
妙喜曰。可惜遮一拳。分付不著人。
慈明和尚見泉大道來乃曰。片雲橫谷口。游人何處來。泉顧視左右曰。夜來何處火。燒出古人墳。師曰未在更道。泉作虎聲。師打一坐具。泉推師就坐。師却作虎聲。泉曰。我見七十餘員知識。祇有你較些子。
雲門云。有三種人。一人因說得悟。一人因喚得悟。第三人見舉便回去。你道便回去意作麼生。復云。好與三十棒。
徹禪師。江西人。姓張氏。名行昌。少任俠。自南北分化。二宗主雖亡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