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示众以陛下非时不登楼也。」太祖善之。宪府旧例,月赏公用茶,中丞受钱一万,公用不足则以赃罚物充。温叟恶其名不取。任台丞十二年,屡求代。太祖难其人,不允。开宝四年被疾,太祖知其贫,就赐器币,数月卒,年六十三。
温叟事继母以孝闻,虽盛暑非冠带不敢见。五代以来,言执礼者惟温叟焉。立朝有德望,精赏鉴,门生中尤器杨徽之、赵邻几,后皆为名士。范杲幼时,尝以文贽温叟,大加称奖,以女妻之。
太宗在晋邸,闻其清介,遣吏遗钱五百千,温叟受之,贮厅西舍中,令府吏封署而去。明年重午,又送角黍、执扇,所遣吏即送钱者,视西舍封识宛然,还以白太宗。太宗曰:「我钱尚不用,况他人乎?昔日纳之,是不欲拒我也;今周岁不启封,其苦节愈见。」命吏辇归邸。是秋,太宗侍宴后苑,因论当世名节士,具道温叟前事,太祖再三赏叹。
雍熙初,子炤罢徐州观察推官待选,以贫诣登闻求注官。及引对,太宗问谁氏子,炤以温叟对。太宗愀然,召宰相语其事,且言当今大臣罕有其比。因问:「炤当得何官?」宰相言:「免选以为厚恩。」帝曰:「其父有清操,录其子登朝,庶足示劝。」擢炤太子右赞善大夫,历判三司理欠、凭由司,江南转运司,入朝为司封郎中。炳、烨并进士及第。
烨字耀卿,进士及第。积官秘书省著作郎。知龙门县,群盗杀人,烨捕得之,将械送府,恐道亡去,皆斩之。众服其果。通判益州,召还,时王曙治蜀,或言其政苛暴。真宗问:「曙治状与凌策孰愈?」烨曰:「策在蜀,岁丰事简,故得以宽假民。比岁小歉,盗贼窃发,非诛杀不能禁。然曙所行,亦未尝出陛下法外。」帝善之。
天禧元年,始置监官。帝谓宰相曰:「谏官御史,当识朝廷大体。」于是以烨为右正言。会岁荐饥,河决滑州,大兴力役,饥殍相望。烨请策免宰相,以应天变。都城东南有泉出,民争传可以已疾,诏即其地建祥源观。烨言其诡妄不经,且亢旱,不可兴土木以营不急;又请罢提点刑狱,禁民弃父母事佛老者。皆不报。
表请补外,帝以烨屡言事,乃以判三司户部勾院,出安抚京西。还,直集贤院,同修起居注,迁右司谏。以尚书工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权判吏部流内铨。请京朝官遭父母忧,官司毋得奏留,故事当起复者如旧。因诏益、梓、利、夔路长吏,仍旧奏裁,余乞免持服者论其罪。改三司户部副使,擢龙图阁待制,提举诸司库务,权发遣开封府事。累迁刑部郎中、龙图阁直学士、知河南府,徙河中府,卒。
初,王曙坐寇准贬官,在朝无敢往见者。烨叹曰:「友朋之义,独不行于今欤?」往饯之,经宿而还。尝善河中处士李渎,渎死,为陈其高行,诏以著作郎赠之。
唐末五代乱,衣冠旧族多离去乡里,或爵命中绝而世系无所考。惟刘氏自十二代祖北齐中书侍郎环俊以下,仕者相继,而世牒具存焉。子几。
几字伯寿,以烨任为将作监主簿。生而豪俊,长折节读书,第进士。
从范仲淹辟,通判邠州。邠地卤,民病远汲,几浚渠引水注城中。役兴,客曰:「自郭汾阳城此州,苟外水可酾,何待今日?无为虚费劳人也!」几不答。未几,水果至,凿五池于通逵,民大便利。
孙沔荐其才堪将帅,换如京使、知宁州。俗喜巫,军校仗妖法结其徒,乱有日。几使他兵伏垒门以伺,夜半尽禽之。加本路兵马钤辖、知邠州。
侬智高犯岭南,几上书愿自效,以为广东、西捉杀。道闻蒋偕、张忠战没,疾驰至长沙,见狄青曰:「贼若退守巢穴,瘴毒方兴,当班师以俟再举。若恃胜求战,此成擒耳。」贼果悉众来,大战于归仁铺。前锋孙节死,几以右军搏斗,自辰至巳,胜负未决。几言于青,出劲骑五千,张左右翼捣其中坚,贼骇溃。
进皇城使、知泾州。陛见,辞以母老,丐复文阶归养。仁宗谕之曰:「泾,内地也,将母莫便焉。」命特赐冠帔。领循州刺史,迁西上阁门使,再归郎中班。曾公亮荐之,复以嘉州团练使为太原、泾原路总管。
夏人寇周家堡,转运使陈述古摄渭帅,几移文索援兵,不听,率诸将偕请,又不听,乃趣以手书。述古怒,移几为凤翔,且劾生事。朝廷以总管非转运使所得徙置,遣御史出按,述古黜,几亦改鄜州。召判三班院。边吏告夏人趋大顺,英宗问几。几曰:「大顺天险,非夏人可得近,正恐与赵明为仇尔。」帝曰:「明之子奔马入城,几为所掩,卿料敌一何神也。」以为秦凤总管。
神宗即位,转四方馆使、知保州,治状为河北第一。逾六年,即请老,还为秘书监致仕。元丰三年,祀明堂,大臣言几知音,诏诣太常定雅乐。几曰:「古乐备四清声,沿五季乱离废,请增之。」乐成,予一子官。
几得谢二十年,放旷嵩、少间,遇唐末异人靖长官者得养生诀,故益老不衰。间与人语边事,谓张耒曰:「比见诏书禁边吏夜饮。此曹一旦有急,将使输其肝脑,此平日禁其为乐,为今役者不亦难乎?夫椎牛酾酒,丰犒而休养之,非欲以醉饱为德,所以增士气也。」耒敬识其语。再加通议大夫,卒,年八十一。
几笃于风义,推父遗恩官从兄,已得任子,必先兄弟子之孤者。其议乐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