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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宋史-元-脱脱-第495页

江圩垾浸坏,沃壤不得耕,宜访其可兴者,劝民兴之,具所增田亩税赋以闻。」二年十月,权三司使吴充言:「前宜城令朱纮,治平间修复木渠,不费公家束薪斗粟,而民乐趋之。渠成,溉田六千余顷,数邑蒙其利。」诏迁纮大理寺丞,知比阳县。或云纮之木渠,绕工度溪以行水,数勤民而终无功。
十一月,制置三司条例司具《农田利害条约》,诏颁诸路:「凡有能知土地所宜种植之法,及修复陂湖河港,或元无陂塘、圩垾、堤堰、沟洫而可以创修,或水利可及众而为人所擅有,或田去河港不远,为地界所隔,可以均济流通者;县有废田旷土,可纠合兴修,大川沟渎浅塞荒秽,合行浚导,及陂塘堰埭可以取水灌溉,若废坏可兴治者,各述所见,编为图籍,上之有司。其土田迫大川,数经水害,或地势汙下,雨潦所钟,要在修筑圩垾、堤防之类,以障水涝,或疏导沟洫、畎浍,以泄积水。县不能办,州为遣官,事关数州,具奏取旨。民修水利,许贷常平钱谷给用。」初,条例司奏遣刘彝等八人行天下,相枧农田水利,又下诸路转运司各条上利害,又诏诸路各置相度农田水利官。至是,以《条约》颁焉。
秘书丞侯叔献言:「汴岸沃壤千里,而夹河公私废田,略计二万余顷,多用牧马。计马而牧,不过用地之半,则是万有余顷常为不耕之地。观其地势,利于行水。欲于汴河两岸置斗门,泄其余水,分为支渠,及引京、索河并三十六陂,以灌溉田。」诏叔献提举开封府界常平,使行之,而以著作佐郎杨汲同提举。叔献又引汴水淤田,而祥符、中牟之民大被水患,都水监或以为非。
三年三月,帝谓王安石、韩绛曰:「都水沮坏淤田者,以侵其职事尔。」安石曰:「必欲任属,当以杨汲为都水监。今每事禀于沈立、张巩,何能办集。」七月,帝闻淤田多浸民田稼、屋宇,令内侍冯宗道往视,宗道以说者为妄。八月,叔献、汲并权都水监丞、提举沿汴淤田。
九月戊申,遣殿中丞陈世修乘驿经度陈、颍州八丈沟故迹。初,世修言:「陈州项城县界蔡河东岸有八丈沟,或断或续,迤逦东去,由颍及寿,绵亘三百五十余里,乞因其故道,量加浚治。兴复大江、次河、射虎、流龙、百尺等陂塘,导水行沟中,棋布灌溉,俾数百里复为稻田,则其利百倍。」绘图来上,帝意向之。王安石曰:「世修言引水事即可试,八丈沟新河则不然。昔邓艾不赖蔡河漕运,故能并水东下,大兴水田。厥后既分水以注蔡河,又有新修闸以限之,与昔不同。惟无所用水,即水可并而沟可复矣。」故先命世修相度。
四年三月,帝语侍臣:「中人视麦者,言淤田甚佳,有未淤不可耕之地,一望数百里。独枢密院以淤田无益,谓其薄如饼。」安石曰:「就令薄,固可再淤,厚而后止。」是月,帝以庆州军乱,召执政对资政殿。冯京曰:「府界既淤田,又行免役,作保甲,人极劳弊。」帝曰:「淤田于百姓何苦?闻土细如面。」王安石曰:「庆卒之变,陛下旰食。大臣宜于此时共图消弭,乃合为浮议,归咎淤田、保甲,了不相关,此非待至明而后察也。」十月,前知襄州光禄卿史炤言:「开修古淳河一百六里,灌田六千六百余顷,修治陂堰,民已获利,虑州县遽欲增税。」诏三司应兴修水利,垦开荒梗,毋增税。
五年二月侯叔献等言:「民愿买官淤田者七十余户,已分赤淤、花淤等,及定其直各有差,仍于次年起税。若愿增钱者,不以投状先后给之。」五月,御史张商英言:「尝闻献议者请开邓州穰县永国渠,引湍河水灌溉民田,失邵信臣故道,凿焦家庄,地势偏仰,水不通流。」诏京西路覆实,遣程昉领其事。昉刳河去疏土,筑为巨堰。水行再岁,会霖雨,溪谷合流大涨,堰下土疏恶,莫能御,由此废不复治。闰七月,程昉奏引漳、洺河淤地凡二千四百余顷,帝曰:「灌溉之利,农事大本,但陕西、河东民素不习此,苟享其利,后必乐趋。三白渠为利尤大,有旧迹,可极力修治。凡疏积水,须自下流开导,则畎浍易治。《书》所谓'浚畎浍距川'是也。」
时人人争言水利。提举京西常平陈世修乞于唐州引淮水入东西邵渠,灌注九子等十五陂,溉田二百里。提举陕西常平沈披乞复京兆府武功县古迹六门堰,于石渠南二百步傍为土洞,以木为门,回改河流,溉田三百四十里。大抵迂阔少效。披坐前为两浙提举,开常州五泻堰不当,法寺论之,至是降一官。十一月,陕西提举常平杨蟠议修郑、白渠,诏都水丞周良孺相视。乃自石门堰泾水开新渠,至三限口以合白渠。王安石请捐常平息钱助民兴作,帝曰:「纵用内帑钱,亦何惜也。」
六年三月,程昉言:「得共城县旧河槽,若疏导入三渡河,可灌西垙稻田。」从之。五月,诏:「诸创置水硙碾碓妨灌溉民田者,以违制论。」命赞善大夫蔡朦修永兴军白渠。八月,程昉欲引水淤漳旁地,王安石以为长利,须及冬乃可经画。九月丙辰,赐侯叔献、杨汲府界淤田各十顷。十月,命叔献理提点刑狱资序,周良孺与升一任,皆赏淤田之劳也。阳武县民邢晏等三百六十四户言:「田沙碱瘠薄,乞淤溉,候淤深一尺,计亩输钱,以助兴修。」诏与淤溉,勿输钱。
十二月,河北提举常平韩宗师论程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