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尽天下之贤才?若采访毁誉,则情伪万端。与其听游谈之言,曷若使之结罪保举?故臣奏设十科以举士,其'公正聪明可备监司',诚知请属挟私所不能无,但有不如所举,谴责无所宽宥,则不敢妄举矣。」诏皆从之。
二年,殿中侍御史吕陶言:「郡守提封千里,生聚万众,所系休戚,而不察能否,一以资格用之,凡再为半刺、有荐者三人,则得之矣。不公不明,十郡而居三四,是天下之民,半失其养。请令内外从臣,岁举可为守臣者各三人,略资序而采公言,庶是可以择才庇民也。」诏:「内外待制、太中大夫以上,岁举再历通判资序、堪任知州者一人,籍于吏部。遇三路及一州而四县者,其守臣有阙,先差本资序人,次案籍以及所荐者。」
顷之,侍御史韩川言:「近太中大夫以上岁举守臣,而荐所不及,虽课入优等,皆未预选,此倚荐以为信也。然太中大夫以上,率在京师,唯驰骛请求、因缘宛转者,常多得之。迹远地寒,虽历郡久、治状著、课入上考,偶以无荐,则反在通判下,不许入三路及四县州。且州以县之多少而分简剧,亦未为尽。盖繁简在事不在县,固有县多而事不繁,亦有县少而事不简者。愿参以考绩之实,著为通令,仍不以县之多少而为简剧。」诏吏部立法以闻。已而岁举积久,吏部无阙以授。四年,遂罢太中大夫以上岁举法,惟奉诏乃举焉。
绍圣元年,右司谏朱勃言:「选人初受任,虽能,法未得举为京官。而有挟权善请求者,职官、县令举员既足,又并改官举员求之。」诏:「历任通及三考,而资序已入幕职、令录,方许举之改官。」
初,神宗罢荐举,惟举御史法不废。熙宁二年,王安石言:「举御史法太密,故难于得人。」帝曰:「岂执政者恶言官得人耶?」于是中书悉具旧法以奏。安石曰:「旧法,凡执政听荐,即不得为御史。执政取其平日所畏者荐之,则其人不复得言事矣,盖法之弊如此。」帝乃令悉除旧法,一委中丞举之,而稍略其资格。赵抃曰:「用京官恐非体,又不委知杂,专任中丞,亦非旧制。」帝曰:「唐以布衣马周为之,用京官何为不可?知杂,属也,委长为是。」侍御史刘述奏曰:「旧制,举御史必官升京朝,资入通判。众学士、本台丞、知杂更互论荐,每一阙上,二人而择用一人。今专委中丞,则爱憎由己,公道废于私恩;或受权臣之托,引所亲厚,擅窃人主威福,此大不便。」弗听。既改法,著作佐郎程颢、王子韶、谢景福方为条例司属官,中丞吕公著荐之,遂以太子中允权监察御史里行。
宣仁太后听政,诏范纯仁为谏议大夫,唐叔问、苏辙为司谏,朱光庭、范祖禹为正言。章惇曰:「故事,谏官皆荐诸侍从,然后大臣禀奏,今得无有近习援引乎?」太后曰:「大臣实皆言之,非左右也。」惇曰:「台谏所以纠大臣之越法者。故事,执政初除,苟有亲戚及尝被荐引者见为台臣,则皆他徙,防壅蔽也。今天子幼冲,太皇太后同听万机,故事不可违。」于是吕公著以范祖禹,韩缜、司马光以范纯仁,皆避亲嫌。光曰:「纯仁、祖禹实宜在谏列,不可以臣故妨贤,宁臣避位。」惇曰:「缜、光、公著必不私,他日有怀奸当国者,例此而引其亲党,蔽塞聪明,恐非国之福。纯仁、祖禹请除他官,仍令侍从以上,各得奏举。」于是,诏尚书、侍郎、给舍、谏议、中丞、待制各举谏官二员;纯仁改除天章阁待制,祖禹为著作佐郎。后又命司谏、正言、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并用升朝官通判资序。
元祐六年,御史中丞郑雍言:「旧御史阙,台官得自荐,所以正名举职也。自官制行,御史中丞与两省分举,而今之两省官属,皆与闻门下、中书政事,其自举非故事,且有嫌。乞专委台官,若稍涉私,自有黜典。」诏御史中丞举殿中侍御史二员,翰林学士、中书舍人同举监察御史二员,给事中亦举二员。雍又言:「风宪之地,责任宜专。若台属多由他荐,恐非责任之本意。」诏中丞更举监察御史二员。八年,侍御史杨畏言:「风宪之任,人主寄耳目焉。御史进用,宰执不得预,顾令两省属官举之,非是。」遂寝前命。
武臣荐举立格,有枚别职任而举之者,有概名材武而入之铨格者,又其上则「谋略胆勇可备统众」、「谙练兵事可任边寄」之类。惟边要任使隶枢密院,余则审官西院、三班院按格注之。其后,虽时有更易,而荐举之所重轻,选用之所隶属,多规此立制。
建炎兵兴多事,以中外有文武材略出伦,或淹布衣,或沉下僚,命侍从、监司、郡守搜访,各举所知,州县礼遣赴行在。又诏举「忠信宽博可使绝域」与「智谋勇毅能将万众」者,不以有无官资,并诣登闻检院自陈,才谋勇略可使者,赴御营司量材录用。或命庶僚各举内外官及布衣隐士才堪大用者,擢为辅弼,协济大功;或命侍从举可为台谏者,或举县令,或举宗室;刺史举忠义之士能恢复土疆保护王室者;帅臣、监司、守令举所部见任寄居待次文武官有智谋及武艺精熟者;及访求国初功臣后裔,中兴以来忠义死节之家子孙。四年,以朝班多阙,诏:「台谏、左右司郎官已上,各荐士二人,仍令执政同选。在外待从虽在谪籍,无大过而政事才学实可用者,亦与召擢。」
绍兴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