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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新唐书-宋-宋祁-第650页

。代宗初,追还承鼎官,召郢为监察御史,连署帅府司马。郭子仪表为关内、河东副元帅府判官,迁行军司马。子仪镇邠州,檄郢主留务。河中士卒不乐戍邠,多逃还。郢取渠首尸之,乃定。岁余,召至京师,元载荐之帝,时载得罪,不见用。御史大夫李栖筠亦荐郢,帝曰:“是元载所厚,可乎?”答曰:“如郢材力,陛下不自取,而留为奸人用邪?”即日拜河南尹、水陆运使。大历末,进拜京兆尹。严明持法令,疾恶抚穷,敢诛杀,盗贼一衰,减隶官匠丁数百千人,号称职尹。
  宰相杨炎请屯田丰州,发关辅民凿陵阳渠,郢习朔边病利,即奏:“旧屯肥饶地,今十不垦一,水田甚广,力不及而废。若发二京关辅民浚丰渠营田,扰而无利。请以内苑莳稻验之,秦地膏腴,田上上,耕者皆畿人,月一代,功甚易,又人给钱月八千,粮不在,然有司常募不能足。合府县共之,计一农岁钱九万六千,米月七斛二斗,大抵岁僦丁三百,钱二千八百八十万,米二千一百六十斛,臣恐终岁获不酬费。况二千里发人出塞,而岁一代乎?又自太原转粮以哺,私出资费倍之,是虚畿甸,事空徭也。”郢又言:“五城旧屯地至广,请以凿渠粮俾诸城,夏贷冬输,取渠工布帛给田者,令据直转谷,则关辅免调发,而诸城辟田。”炎不许,渠卒不成,弃之。
  御史台请天下断狱一切待报,唯杀人许偿死,论徒者得悉徙边。郢言:“罪人徙边,即流也。流有三,而一用之,诚难。且杀人外犹有十恶、伪造用符印、强光火诸盗,今一徙之,法太轻,不足禁恶。又罪抵徒,科别差殊,或殴伤、夫妇离非义绝、养男别姓、立嫡不如式、私度关、冒户等不可悉,而与十恶同徙,即轻重不伦。又按,京师天下聚,论徒者至广,例不覆谳,今若悉待报,有司断决有程,月不啻五千狱,正恐牒按填委,章程紊挠。且边及近边犯死徒流者,若何为差?请下有司更议。”炎恶异己,阴讽御史张著劾郢匿发民浚渠,使怨归上。系金吾。长安中日数千人遮建福门讼郢冤,帝微知之,削兼御史中丞。人知郢得原,皆迎拜。会秋旱,郢请蠲租税,炎令度支御史按覆,以不实,罢为大理卿。
  炎之罢,卢杞引郢为御史大夫,共谋炎罪。即逮捕河中观察使赵惠伯下狱,楚掠惨棘,锻成其罪,卒逐炎崖州,惠伯费州。天下以郢挟宰相报仇为不直。然杞用郢败炎,内忌郢才,因按蔡廷玉事,杀御史郑詹,出郢为费州刺史。道逢柩殡,问之,或曰:“赵惠伯之殡。”郢内惭,忽忽岁余卒。
  窦参,字时中,刑部尚书诞四世孙。学律令,为人矜严悻直,果于断。以廕累为万年尉。同舍当夕直者,闻亲疾惶遽,参为代之。会失囚,京兆按直簿劾其人,参曰:“彼以不及谒而往,参当坐。”乃贬江夏尉,人皆义之。迁奉先尉。男子曹芬兄弟隶北军,醉暴其妹,父救不止,恚赴井死。参当兄弟重辟,众请俟免丧,参曰:“父繇子死,若以丧延,是杀父不坐。”皆榜杀之,一县畏伏。
  进大理司直,按江淮狱扬州,节度使陈少游偃蹇不郊迎,遣军吏致问,参厉辞谯让,少游惭,往谒参,参不顾即去。婺州刺史邓珽盗赃八千缗,宰相右珽,欲免输其财,诏百官集尚书省议,多希意为助,参独持法,卒输入之。迁监察御史。湖南判官马彝发部令赃千万,令之子因权幸诬奏彝,参往按,直其侵衊。彝后佐曹王皋,以干直闻者也。
  入为御史中丞,举劾无所回忌。德宗数召见,语天下事,或决大议,帝器之。然多与宰相驳异,数为排却,卒无以伤。参由是无所惮,或率情制事矣。时定百官班禀,参尝为大理司直,故多其入,使在丞上。恶詹事李昇,抑其班在诸府少尹下。中外稍恶其专。
  进兼户部侍郎。民家生豕二首四足,有司欲以闻,参曰:“此乃豕祸。”屏不奏。陈少游死,子请袭封,参大署省门曰:“少游位将相,以艰危易节,上含垢不忍发,其息容得传袭邪?”神策将军孟华战有功,或诬以反,龙武将军李建玉陷吐蕃自拔归,部曲告与虏通,皆论死。参悉治出之,人始属望。
  俄以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领度支、盐铁使。每延英对,它相罢,参必留,以度支为言,实专政也。然参无学术,不能稽古立事,惟树亲党,多所讠冋察,四方畏之。于是淄青李纳厚馈参,外示严畏,实赂帝亲近为间,故左右争毁短之。
  申,其族子也,为给事中,参亲爱,每除吏多访申,申因得招赂,漏禁密语,故申所至,人目为“喜鹊”。帝闻,以戒参,且曰:“是必为累,不如斥之。”参以情诉曰:“臣无强子姓,申虽疏属,无它恶。”帝曰:“而虽自保,如外言何?”参固陈丐。
  初,陆贽与参不平,吴通玄兄弟皆在翰林,与贽轩轾不得,申舅嗣虢王则之与通微等善,遂共谮贽。帝得其奸,逐申为道州司马。不浃日,贬参郴州别驾。宣武刘士宁饷参绢五千,湖南观察使李巽故与参隙,以状闻,又中人为之验左,帝大怒,以为外交戎臣,欲杀参。贽虽怨,然亦以杀之太重,乃贬驩州司马,逐其息景伯于泉州,女尼于郴州,没入赀产奴婢。帝又欲杀申、则之及属人荣,贽固争:“法有首从,首原则从减。荣与参虽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