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术。次用策论,使通达古今之事变,以察其才猷。今止用策论,减去一场,似太简易。且不用经书为文,人将置圣贤之学于不讲,请复三场旧制。”报可。七年,复初制,仍用八股文。二十四年,用给事中杨尔淑请,礼闱及顺天试四书题俱钦命。时诏、诰题士子例不作,文、论、表、判、策率多雷同剿袭,名为三场并试,实则首场为重。首场又四书艺为重。二十六年废诏、诰,既而令五经卷兼作。论题旧出孝经,康熙二十九年,兼用性理、太极图说、通书、西铭、正蒙。五十七年,论题专用性理。世宗初元,诏孝经与五经并重,为化民成俗之本。宋儒书虽足羽翼经传,未若圣言之广大,论题仍用孝经。
乾隆三年,兵部侍郎舒赫德言:“科举之制,凭文而取,按格而官,已非良法。况积弊日深,侥幸日众。古人询事考言,其所言者,即其居官所当为之职事也。时文徒空言,不適于用,墨卷房行,展转抄袭,肤词诡说,蔓衍支离,苟可以取科第而止,士子各占一经,每经拟题,多者百馀,少者数十。古人毕生治之而不足,今则数月为之而有馀。表、判可预拟而得,答策随题敷衍,无所发明。实不足以得人。应将考试条款改移更张,别思所以遴拔真才实学之道。”章下礼部,覆奏:“取士之法,三代以上出于学,汉以后出于郡县吏,魏、晋以后出于九品中正,隋、唐至今,出于科举。科举之法不同,自明至今,皆出于时艺。科举之弊,诗、赋祗尚浮华,而全无实用。明经徒事记诵,而文义不通。唐赵匡所谓‘习非所用,用非所习’是也。时艺之弊,今该侍郎所陈奏是也。圣人不能使立法之无弊,在因时而补救之。苏轼有言:‘得人之道,在于知人。知人之道,在于责实。’能责实,虽由今之道,而振作鼓舞,人才自可奋兴。若惟务徇名,虽高言复古,法立弊生,于造士终无所益。今谓时文、经义及表、判、策论皆空言剿袭而无用者,此正不责实之过。凡宣之于口,笔之于书,皆空言也,何独今之时艺为然?时艺所论,皆孔、孟之绪言,精微之奥旨。参之经史子集,以发其光华;范之规矩准绳,以密其法律。虽曰小技,而文武幹济、英伟特达之才,未尝不出乎其中。不思力挽末流之失,而转咎作法之凉,不已过乎?即经义、表、判、论、策,苟求其实,亦岂易副?经文虽与四书并重,积习相沿,士子不专心学习。若著为令甲,非工不录。表、判、论、策,皆加覆覈。必淹洽词章、通晓律令,而后可为表、判。有论古之识,断制之才,通达古今,明习时务,而后可为论、策。何一不可见之施为,切于实用?必变今之法,行古之制,将治宫室、养游士,百里之内,置官立师,讼狱听于是,军旅谋于是。又将简不率教者,屏之远方,终身不齿。毋乃纷扰而不可行?况人心不古,上以实求,下以名应。兴孝则有割股、庐墓以邀名者矣,兴廉则有恶衣菲食、敝车羸马以饰节者矣。相率为伪,借虚名以干进取。及莅官后,尽反所为,至庸人之不若。此尤近日所举孝廉方正中所可指数,又何益乎?司文衡职课士者,诚能仰体谕旨,循名责实,力除积习,杜绝侥幸,文风日盛,真才自出,无事更张定制为也。”遂寝其议。时大学士鄂尔泰当国,力持议驳,科举制义得以不废。
二十二年,诏剔旧习、求实效,移经文于二场,罢论、表、判,增五言八韵律诗。明年,首场复增性理论。御史杨方立疏请乡、会试增周礼、仪礼二经命题。帝以二礼义蕴已具于戴记,不从。四十七年,移置律诗于首场试艺后,性理论于二场经文后。五十二年,高宗以分经阅卷,易滋弊窦。且士子专治一经,于他经不旁通博涉,非敦崇实学之道。命自明岁戊申乡试始,乡、会五科内,分年轮试一经。毕,再于乡、会二场废论题,以五经出题并试。永著为令。
科场拟题最重。康熙五十二年,以主司拟题,多取四书、五经冠冕吉祥语,致多宿构幸获。诏此后不拘忌讳。向例禁考官拟出本身中式题,至是弛其禁。历科试官,多有以出题错误获谴者。先是康熙五十六年,从詹事王奕清言,场中七艺,破、承、开讲,虚字概不謄写,以防关节。乾隆四十七年,令考官预拟破、承、开讲虚字,随题纸发给士子遵用。嘉庆四年,以无关弊窦,废止。制艺篇末用大结,有明中叶,每以此为关节。康熙末年,悬之禁令。乾隆十二年,编修杨述曾有复用大结之请,大学士张廷玉等以为无益而弊窦愈起,奏驳之。初场文原定每篇限五百五十字,康熙二十年增百字。五十四年,会元尚居易以首艺字逾千二百,黜革。乾隆四十三年,始定乡、会试每篇以七百字为率,违者不录。自是遵行不易。三场策题,原定不得逾三百字。乾隆元年,禁士子空举名目,草率塞责。其后考官拟题,每问或多至五六百字,空疏者辄就题移易,点窜成篇。三十六年,左都御史张若溎以为言,诏申明定例。五十一年,定答策不满三百字,照纰缪例罚停科。然考官士子重首场,轻三场,相沿积习难移。制义体裁,以词达理醇为尚。顺治九年壬辰,会试第一程可则以悖戾经旨除名。考官学士胡统虞等并治罪。
世宗屡以清真雅正诰诫试官。乾隆元年,高宗诏曰:“国家以经义取士,将以觇士子学力之浅深,器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