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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唐会要-宋-王溥-第253页

。存而不论。弊斯息矣。
七年五月。上谓宰臣曰。比者。见卿等累言。吴越去岁水旱。昨有御史推覆。至自江淮。乃言不至为灾。人非甚困。不知竟有此否。李绛对曰。臣昨见浙西东及淮南奏状云。本道水旱。稻麦不登。至有百姓逐食。多去乡井。各请设法招携。意惧朝廷罪责。苟非事实。何敢上陈。况天灾流行。年岁代有。方隅授任。皆朝廷信重之臣。此固非虚说也。御史官辈。选择非必能贤。奏报之间。或容希媚。此正当奸佞之臣。近有两辈御史。至江淮推鞫。今理当诘逐。不知言者之名。伏望明示典法。推诚于人。夫本任大臣以事。不可以小臣之言间之。上曰。卿言是也。朝廷大体。以恤人为本。苟一方不稔。当即日赈救。济其饥寒。不可疑之也。向者不思。而有此问。朕知言之过矣。绛等稽首陈贺。于是命自今凡有被饥馑之境。速蠲其赋。
其年十一月敕。王稷家告事奴。付京兆府决一顿处死。初。奴告稷换其父锷遗表。隐没所进钱物。即令鞫其奴于内仗。又发中使。就东都检责其家财。宰臣裴度奏曰。王锷亡殁之后。其家进献已多。今因奴上告。又命检责其家。臣恐天下将帅闻之。必有以家为计者。于是亟罢其使。而杀其奴。
十四年。上谓宰臣曰。听受之间。大是难事。推诚委任。谓所委必尽心。及至临事。不无偏党。朕命学士集前代暧昧之事。为谤略。每欲披阅。以为鉴戒耳。崔群对曰。无情曲直。辩之至易。稍怀欺诈。审之实难。故孔子众好众恶之论。浸润肤受之说。盖以暧昧难辩也。若择贤而任之。待之以诚。纠之以法。则人自归公。孰敢行伪。陛下详观载籍。以广聪明。实天下幸甚。
十五年十月。上谓宰臣曰。用兵者。有必胜之道乎。萧俛对曰。兵者凶器。战者危事。圣王不得已而用之。必以仁讨不仁。义讨不义。先务招怀。不施掩袭。古之明王之讨叛。不斩祀。不杀厉。不获二毛。不犯田稼。安民禁暴。如救人于水火之中。故曰。王者之师。有征无战。此必胜之道也。如或肆小忿。轻动众。敌人结怨。师出无名。非唯不胜。乃自危之道。固可深戒。上深嘉其言。
长庆元年。穆宗谓宰臣曰。前史称汉文帝惜十家之产。而罢露台。又云。身衣弋绨。足履革舄。集上书囊。以为殿帷。何太俭也。信有此乎。宰臣崔植对曰。良史所记。必非妄言。汉兴。承亡秦残酷之后。项氏战争之余。海内雕弊。生民力竭。汉文仁明之主。起自代邸。知稼穑之艰难。是以即位后。躬行俭约。继以景帝。犹遵此风。由是海内黔首。咸乐其生。家给户足。迨至武帝。公私殷富。用能出师征伐。威行四方。钱至贯朽。谷至红腐。上务侈靡。资用复竭。末年税及舟车六畜。民不聊生。户口减半。乃下哀痛之诏。封丞相为富民侯。皆汉史明征。用为事实。且耕蚕之勤。出自人力。用既无度。何由以致富强。据武帝嗣位之初。物力阜殷。前代无比。固当因文帝勤俭之致也。上甚善其言。
开成三年。文宗御延英。谓宰臣曰。人传符谶之语。自何而来。宰相杨嗣复对曰。汉武帝好以符谶之书决事。近代隋文帝。亦信此言。自是符谶日滋。只如班彪王命论所引。盖矫意以止贼乱。非所重也。李曰。丧乱之时。佐命者务伸命符。治平之代。只合推诸人事。上又曰。天后用人。有布衣至宰相者。当时还得力否。杨嗣复对曰。天后重行刑辟。轻用官爵。皆自图之计耳。凡用人之道。历试方见其能否。当艰难之时。或须拔置。无事之日。不如且循资级。古人拔士为相。拔卒为将。非治平之时。盖不获已而用之也。上又问新修开元政要。叙致何如。嗣复对曰。臣等未见。陛下若欲传之子孙。请宣付臣等参详可否。元宗或好游畋。或好声色。与贞观之政不同。故取舍须当。方可流传。从之。
四年。文宗谓宰臣曰。朕在位十四年。属天下无事。虽未至治平。亦少有如今日也。李对曰。邦国安危如人身。四体平和之时。长宜调养。如恃安自忽。则疾患旋生。朝廷当无事之时。思省阙失而补之。则祸乱不作矣。
会昌三年。泽潞节度使刘从谏卒。军人以其侄祯擅总留后事。上令宰臣议可否。宰臣李德裕曰。泽潞国家内地。不同河朔。前后命帅。皆用儒臣。顷者李抱贞成立此军。身殁之后。德宗尚不许继袭。令李缄护丧归洛。洎刘悟作镇。长庆中。颇亦自专。属敬宗因循。遂许从谏继袭。今若不加征伐。何以号令四方。若因循授之。则藩镇相效。自兹威令去矣。上曰。卿算用兵必克否。德裕曰。刘祯所恃。河朔三镇。但得魏镇不与祯同。破之必矣。请遣重臣一人。传达圣旨。言泽潞命帅。不同河朔三镇。自艰难以来。列圣皆许三镇嗣袭。已成故事。今国家欲加兵诛祯。其山东三川。委魏镇出兵攻之。至四年。果平刘祯。德裕以功兼太尉。进封卫国公。
大中三年。以户部侍郎魏兼平章事。中谢日奏曰。臣无稷契之才。居稷契之任。将何以仰报。今边戍粗安。海内宁息。臣愚所切。陛下未立东宫。俾正人傅导。以存储贰之重。因泣下。宣宗感而听之。先是。累朝人君。不欲人言立储贰。若非人主已欲。臣下不敢献言。宣宗春秋高。嫡嗣未辨。作相之日。率先启奏。人士重之。
天佑元年四月。和王傅张廷范善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