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归之有司。不入内藏。使四方知之。以昭圣德。上称善其言。
十五年三月。御史中丞崔直奏云。元和十二年。御史台奏请。知弹侍御史被弹。即请向下人承次监奏。或有不到。即殿中侍御史于侍御史下立。以备其阙。臣伏以朝官入阁失仪。知弹侍御史合弹奏错失。向下侍御史及中丞大夫。递相弹奏。事后入本班。候监奏出阁。然后合侍御史待罪。此乃殿廷旧制。于事为宜。今若移一殿中放弹御史之下。以防向上失错。或殿中自错。则拟更立何人向下。监奏系于瞬息。只合知弹侍御史便了。不必别差殿中。既乖故实。终虑驳杂。伏请自今已后。却依阁内故事。纵知弹侍御史自有错失。不被弹奏。候班退监奏毕。然出待罪。冀从易便。永可遵行。奏可。
长庆四年六月。侍御史温造。于阁内奏弹左金吾大将军李佑。近违敕罢吏。请进马以论。佑趋出待罪。宣敕放之。
太和二年。义成军节度使李听。为魏博所败。丧师过半。御史中丞温造。殿中侍御史崔蠡弹之曰。赏罚不立。无以示天下。李听按甲迁延。逗挠军政。以致狼狈就道。自图苟免。伏请付法司论罪。上特原之。
七年九月。侍御史李款阁内弹奏前邠州行军司马郑注曰。内通敕使。外连朝官。两地往来。卜射财货。昼伏夜动。干窃化权。人不敢言。道路以目。请付法司。奏未报。款连上十余疏。由是授注通王府司马。
九年六月。御史大夫李固言奏。知弹侍御史。自京城百司。及天下诸州府等公事。应关文法者。皆先申台司。旧例配知弹侍御史一人。专掌其事。至朝日入阁。又对仗弹奏中外臣僚不如法者。事最繁重。又须详精。一人当之。实恐不逮。臣商量。请知弹御史一人。专掌京城百司公事。皆弹侍御史一人。分掌诸州府之事。庶使官业各修。无所遗阙。从之。
唐会要卷六十二
御史台下
谏诤
长安四年十一月。敕于登莱州置监牧。和市牛羊。右肃政台监察御史张廷珪谏曰。窃见国家于河北和市牛羊。及荆益等州市奴婢。拟于登莱等州置监牧。此必有人为国用不足。或将见陶朱公孙宏卜式之事。而为陛下陈其策耳。臣愚以为龌龊小算。有损无益。为盛明天子行于世也何以明之。彼三人者。实为匹夫。藉空虚之地。罄勤苦之功。畜牧积岁。增致千金。苟以一家言之。其计得也。今圣朝疆域四海。臣妾万方。天覆地载。莫非所有。而必取于人。从牧于国。何示人之不广。而近树私也。况和市递送。所在骚然。公私烦费。不可胜计。今河南牛疫处。十不存二。家家保之。岂愿辄卖。今虽和市。甚于抑夺。顷者。诸州虽定估价。既缘并市。则虽平准。加以简择。事须贿求。侵克之端。从此而出。牛羊踊贵。必倍于常。百姓私赔。即破家产。虽官得一牛一羊。百姓已失两牛两羊价矣。此则有损无利也。又闻君之所恃者人。人之所恃者食。食之所资者耕。耕之所恃者牛。失牛则废耕。废耕则去食。去食则人无以生。人无以生。君将何恃。然则牛者。君国字人之本。岂有无故而取之哉。假令畜牧能遂繁。三数岁间。亿万可致。陛下岂可鬻之于中土。剖割其命为资乎。牛之为损则如彼。羊之无益又如此。伏愿特加审慎。详图赖益。诸有所和市及新置监牧等。倘回圣虑。即日停绝。天下苍生。不胜幸甚。其后数日。御史中丞卢怀慎上表曰。臣奉使幽州推事。途经卫相等州。知河北和市。莱州监牧牛。臣闻官人百姓。当土牛少。市数又多。官估已屈于时价。众户又私相赔帖。既印之后。却付本主养饲。春暮草青。方送牧所。竟无蠲折。侵削实深。且民惟邦本。食乃民天。牛之不存。民将安寄。河北百姓。尤少牛犊。贱市抑养。夺取无异。聚农户之耕牛。冀收孳课。夺居人之沃壤。将为牧场。益国利民。未见其可。所和市牛。臣望总停。为计之上。
神龙二年。京兆韦月将上书。讼皇后为乱。中宗大怒。令扑杀之。御史中丞宋璟执奏。请按而后刑。中宗怒甚。谓璟曰。朕以为斩讫。何故缓之。璟曰。韦言中宫为乱于武三思。陛下不加勘问。直言斩论事者。臣恐朝野有窃议者。中宗转怒。璟曰。请先斩臣。不然。臣不敢奉诏。上意少解。遂配流。三年八月。节愍太子诛武三思之后。安乐公主及宗楚客兄弟。并冉祖雍李等。共诬构安国相王。镇国太平公主。与太子连谋举兵。请收制狱。上召御史中丞萧至忠。令鞫之。至忠泣而奏曰。陛下富有四海。贵为天子。岂不容一弟一妹。忍受人罗织。宗社存亡。实在于此。臣愚窃为陛下不取。汉书云。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愿陛下详察此言。初。则天欲立相王。累日不食。请迎陛下。固让之诚。天下传说。足明冉祖雍等所奏。咸是虚构。上深纳之。遂停鞫问。其时。左补阙吴兢上表曰。臣闻道路窃议云。宗楚客纪处纳等。诬构安国相王。以为连谋于庶人重俊。将请下制狱。臣既参职谏曹。安敢不奏。且安国相王。实陛下同气。六合至广。亲莫加焉。今贼臣等共加罗织。此祸乱之渐。不可不察。又王之仁孝。幽明共知。顷遭荼毒。哀毁过度。以陛下为性命。亦陛下之手足。既孝于父母。而恶于兄弟者。未之有也。若信任谗邪。寘之于法。必伤陛下之恩。失天下之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