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曰。万方有罪。在予一人。国家但得四方整肃。何必要须罪罚。
二十年正月。遣大理卿孙伏伽等二十二人。以六条巡察四方。多所贬黜举奏。太宗命褚遂良一其类。具状以闻。及是。亲自临决。牧宰以下。以能官进擢者二十人。罪死者七人。流罪以下及免黜者数百人。
仪凤二年五月。河南河北旱。遣御史中丞崔谧等。分道存问赈给。侍御史刘思立上疏曰。今麦序方秋。蚕功未毕。三时之务。万姓所先。敕使抚巡。人皆悚忭。忘其家业。冀此天恩。踊跃参迎。必难抑止。集众既广。妨废亦多。加以途程往还。兼之晨夕停滞。既缘赈给。须立簿书。本欲安存。却成烦扰。又无驿之处。取马稍难。简择公私。须先追集。雨后农要特切。常情暂废须臾。即亏岁计。每为一马。遂劳数家。从此相承。恐更滋甚。望且委州县赈给。待秋后闲时。出使褒贬。
垂拱元年。秘书省正字陈子昂上疏曰。臣伏见陛下忧劳百姓。恐不得其所。将降九道大使巡察天下诸州。兼申黜陟。以求民瘼。臣窃以为未尽善也。何以言之。陛下所以降明使。岂非欲天下黎元众庶。知陛下夙兴夜寐忧勤之念。陛下必若以此而发使乎。则愚臣窃见陛下之使又未尽也。若愚臣所请使者。先常雅合时望。为众人所推。慈爱足以恤孤惸。贤德足以振幽滞。刚直足以不避强御。明智足以照察奸邪。然后使天下奸人。畏其明而不敢为恶也。天下强御。惮其直而不为过也。天下英杰。慕其德而乐为之用也。天下孤寡。赖其仁而欣戴其德也。夫如是。然后可以论出使。故輶轩未动于京师。天下翕然皆已知矣。今陛下使犹未出朝廷。行路市井之人。皆以为非。在朝廷之有职者。亦不称之。天子之使未出魏阙。朝廷之人皆已轻之。何况天下之众哉。而欲黜陟求贤。未可得也。陛下所以有此失者。在不选人。亦轻此使。非天下之任。故陛下遂大失于此。苟以出使为名。不求任使之实。使愈出而天下愈弊。使弥多而天下弥不宁。其故何哉。是朝廷轻其任也。徒使天下百姓。修饰道路。送往迎来。无益于圣教耳。臣久为百姓。实委知之。臣。愿陛下与宰相更妙选朝廷百官。素有威重名节。为众所推者。陛下因大朝日。亲御正殿。集百寮公卿。设礼仪。以使者之礼见之。告以出使之意。遂授以旌节而遣之。先是京师。而访豺狼。然后揽辔登车。以清天下。若如是。臣知陛下圣教。不旬月之间。天下家见而户闻也。此之一使。是陛下为政之大端。谚曰。欲知其人。先观其所使。不可不慎也。若陛下必知不可得其人。不如不出使。以烦数无益于化。但劳天下之人。是犹烹小鲜而数挠之耳。四月六日。尚书左丞狄仁杰。充江南安抚使。吴楚多淫祠。仁杰一切焚之。凡除一千七百所。
天授二年。发十道存抚使。以右肃政御史中丞知大夫事李嗣真等为之。合朝有诗送之。名曰存抚集。十卷。行于世。杜审言。崔融。苏味道等诗尤着焉。
万岁通天元年。凤阁舍人李峤上疏曰。陛下创置左右台。分巡天下。察吏人善否。观风俗得失。斯政途之纲纪。礼法之准绳。无以加也。然犹有未折衷者。臣请试论之。夫禁网尚疏。法令宜简。简则事易行而不烦杂。疏则所罗广而无苛碎。窃见垂拱二年。诸道巡察使科目。凡四十四件。至于别作格敕令访察者。又有三十余条。而巡察使率是三月之后出都。十一月终奏事。时限迫促。簿书委积。昼夜奔逐。以赴限期。而每道所察文武官。多至二千余人。少尚一千已下。皆须品量才行。褒贬得失。欲令曲尽行能。皆所不暇。此非敢惰于职而慢于官也。实才有限而力不及耳。臣望量其功程。与其节度。使器周于用。力济于时。然后进退可以责成。得失可以精核矣。
圣历元年十月。纳言狄仁杰为河北河朔安抚使。及回。上疏曰。臣闻朝廷识者。以契丹作梗。始明人之顺逆。或有迫胁。或有愿从。或授伪官。或为招慰。或兼外贼。或是土人。迹虽不同。心实无别。诚以山东强猛。由来重气。一顾之势。至死不回。近缘军机。调发伤重。家道悉破。或至逃亡。剔屋卖田。人不为售。内顾生计。四壁皆空。重以官曲侵渔。因事而起。当州役使。十倍军机。官私不矜。期之必取。枷杖之下。痛切肌肤。事迫情危。不修礼义。愁苦之地。不乐其生。有利则归。且图赊死。此乃君子之媿辱。小人之常行。今以负罪之位。必不在家。露宿草行。潜窜山泽。赦之则出。不赦则逃。山东群盗。因缘聚结。臣以近尘虽起。不足为忧。中国不安。以此为事。臣闻持大国者。不可以小道治。事广大者。不可以苛细分。人主恢宏。不拘常法。罪之则众情恐惧。恕之则反侧自安。伏愿曲赦河北诸州。一无所问。自然人神通畅。率土欢心。
神龙二年二月敕。左右台内外五品已上官。识治道通明无屈挠者二十人。分为十道巡察使。二周年一替。以廉按州部。
景龙三年。置十道按察使。分察天下。至开元八年五月。复置十道按察使。以陆象先。王皎等为之。
开元元年二月。礼部侍郎张庭珪上疏曰。天下至大。郡邑至多。贤牧良宰。诚难尽得。兼下僚贪暴。小吏侵渔。黎庶不安。穷困众矣。纵其发使廉问。暂往速还。假申今冤。却招后患。各思钳口。无敢率心。臣窃见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