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姑及北大王孙、弟子将军二人,部族有窃议者,为其党所告,萧氏尽戮之。隆绪亦恶其事,畏不敢发。然萧氏亦常惧及祸,每岁正月,辄不食荤茹,大修斋会及造寺,冀复获福佑,而天性残忍,多杀罚,有机略,其下皆禀服焉。」帝闻之,遂下诏三道进讨。曹彬、崔彦进、米信自雄州入米信:原作「来信」,据《宋史》卷二六○本传改。,田重进趣飞狐,杨业出雁门, 期齐举焉。
五月,曹彬之师与虏战,不利,彬收余众宵涉巨马河,临易水营焉营:原作「荣」,据《文献通考》卷三四六改。。奏至,诏以诸将所领兵分屯缘边诸郡,召彬、彦进等赴阙,留田重进守中山,令潘美还代州。美等上
言:「云、应、寰、朔州民五百户,及吐浑、突厥三部落、安落等族八百余帐,久困戎虏,善接王师,愿移旧地,南居忻、代之境。」诏美与河东转运使分置于河东管内,计口给闲田为业,永兴租役。如安置不尽,即分于次南州县。不得扰动,务使安居。
至七月,又诏枢密都承旨杨守一等往并、代州起遣,赴河南府、孟、曹、汝、潞等州,给与空闲地土居佃,充为永业。时潘美等以所部兵护送,其人为虏所败,杨业陷焉。事见出师门。
十二月五日,定州田重进言:「入虏界攻下歧沟关,杀守城千余人,及获牛羊、积聚、器甲甚众。」
十二日,瀛州言:「都总管刘廷谦率兵与虏遇于君子馆,接战,会天大寒,王师不能彀弓弩,虏骑众围我军数重。廷谦先约别将李继隆率精兵后殿,缓急为救,时已被围,继隆引麾下兵退保乐寿。延谦力不敌,全军陷没,得麾下它马乘以遁,与数骑获免。先锋六宅使贺令图、武州防御使杨重进陷焉。」
二十五日,代州副都总管卢汉赟言:「北虏南侵,臣率所部兵于土镫堡掩袭,斩首二千级,获马千余匹,车帐、器甲、牛羊甚众。」
是冬,又寇易州,州遣强壮指挥使刘钧等率兵袭歧沟关,破之,斩千余级,焚其积聚而还。
四年正月十二日,诏:「应幽州边境背没军人等,或因事疑阻,或负过逃亡,岂所愿为,盖非获已。用推恩信,特示招携。今后有能自北界脱身来归朝廷者,并不问罪,依旧隶军额。如曾
受契丹(丹)补置者,并与伪命职官,仍令沿边州县随处支赐衣服续食,部送赴阙下。」
二十三日,诏曰:「朕恢纂丕图,抚绥四海,不敢暇逸,常怀战兢。幸属书轨混同,岁时丰稔,而犬羊肆暴,敢犯封陲,俘掠人民,焚荡庐舍,农桑废业,闾里为墟。言念生民,罹其荼毒,为之父母,实切痛伤。宜覃雨露之恩,以表君亲之惠。应行营将士因阵敌不利捐弃兵甲溃散者,并不问罪,各依旧兵籍收隶。应沿边城堡曾为契丹攻围,其中将校备御有方、功劳可纪者,委逐处分析闻奏,当加旌赏。军人殁于行阵,及百姓被契丹杀害、无主收葬者,所在破官钱埋瘗,军人除赗赠外,特支半年廪给。死事使臣、将校子孙,并与录用。应缘契丹入界,草寇因而聚集,及逃亡军人曾行劫掠者,并释罪。限诏书到一月,许于所在陈首,军人依旧隶军籍,百姓并令归农;限满不首,即论其罪。应经契丹剽掠处人户,雍熙三年以前逋欠租调并与除放,仍更给复三年;不经剽掠者,亦与免从前租调自「仍更」至「租调」十八字,原无,据《宋大诏令集》卷一八五补。,仍更给复一年。朕抚理失中,委用乖当,是使边陲之俗,陷于涂炭之灾,咎由眇躬,祸及黎献,永言痛悼,勿忘于怀。」先是,自歧沟关败,诸将多坐黜免,既而戎虏复入寇,帝念无可遣者,刘廷谦、宋墦、张永德先皆罢节镇,在环卫,帝欲令击虏自 ,(固)[故]遣三人者分屯边郡以御之。未几,廷谦又败于君子馆,士卒前后死者数万人,沿边诸郡创夷之卒不满万计,皆无'志。河朔震恐,悉料乡民为兵
以守城,皆白徒,未尝习战',但坚(璧)[壁]自固,不敢御敌。虏势益振,长驱而入,连陷深、祁、德等数州,杀官吏,俘虏士民。所过郡县坚壁不下者,悉俘取(料)村中士女,大掠纵火,所在辇金帛而去。魏博之北,民甚苦焉。又寇定远军,城中乏少,人心甚危,知军、著作郎曹谏虑不能守,杀数人,乃定,虏遂引去。帝哀痛之,故有是诏。
端拱元年十月,丰州王承美言:「契丹于州界多屯兵甲,劫掠蕃部帐族,驱虏人口。当州汉儿隔在毛山东黑山内藏避,至今三年,无兵士救应。契丹三次出兵搜捉,臣皆杀退。」降诏褒美之。
十一月,定州郭守文、李继隆言:「北虏入寇,与战唐河,败之,斩首万五千级,获马万匹。」宰臣率百寮诣崇德殿称贺。先是,大发兵戍镇、定、高阳关,郭守文入辞,帝谕之以用兵圣略云:「夫用兵者,先须料敌,知其强弱,明于动静,赏罚必当,但戢兵清野,此大意也。镇、定、高阳关三处,控扼来往咽喉道路,若是蕃贼不顾前后,容易矜骄,则用兵掩杀,万不失一。假如马一指挥,选取骁勇者,弓箭、鎗剑间杂分作十队;若十指挥,即为百队;乃至三四百队,亦准此例。今于诸班内募愿〔为〕指挥者,分充押队。若虏敢踰镇、定而来,不要便杀,但为诈怯,(连)[速]驰以闻,朕当立发驾下精锐向北逐去。度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