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今乃以所从帝之名系于下,所配后之谥着于上。远考周、汉,次及魏、晋、南北诸朝、隋、唐、五代,未有此也。臣又闻后之谥,忠和纯淑曰德,汉之明德、章德是也。此则帝名之德,与后懿之德异矣。臣不知上此谥者,意谓帝之德,即谓后之德耶 苟以帝之德耶,则不当系于后谥之下;以为后之德耶,则不当为于帝之称。臣故以为违谬始于梁世之有司,流弊自彼,积疑至今。乃者庄怀、庄穆二后又俱以『庄』谥,后以帝谥所有,方复追改,而未知违失之源于此也。《书》曰『若稽古』,言帝者之作必考于古也。《语》曰『必也正名乎』,今以帝谥系于下,后谥着于上,谓之曰『正』,臣窃未安。夫革弊去惑,修复圣制,明王之盛举也;因陋就寡,拘滞所习,愚俗之常守也。臣幸得以鄙陋之姿,值盛明之运,故敢发舒所见,俟圣哲而裁焉。」
诏太常礼院与两制(司)[同]议。曰:「臣等伏以孝惠、孝明二皇后,太祖在位时追谥;淑德、懿德二皇后,太宗在位时追谥。当时亦未有所系。其后帝谥既定,字法相合,有司因仍,遂着典册。伏缘帝谥在上,后谥在下,止出于后汉明帝,但东汉一朝遵而用之。自魏晋讫唐,后谥或一字,或二字,亦不尽系于帝谥。今详太祖、太宗、真宗谥号,其间功、德、神、圣、文、武、睿、孝、明九字,三朝相通。若必取一字以冠后谥,即孝、德二字无专主一室之文;必若远稽汉制,即太祖、太宗诸后谥并须改上。况祖宗号谥,本朝自有制度,即后谥所系,不应尽取汉明之法。且神道贵静,礼典从宜,恐不必轻辄变改。如朝廷必欲遵用汉制,即望俟明堂礼毕别加详议。」诏恭依所奏。
英宗嘉佑八年六月八日,太常礼院言:「大行皇帝山陵礼毕,神主(袱)[祔]庙,请以太祖、太宗为一世,增一室,以备天子事七世礼。」诏两制及待制以上与礼官考议。观文殿学士孙(朴)[抃]等议:「谨按《礼》曰『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书》曰『七世之庙,可以观德』,曰『世与昭穆』云
者,据父子之正而言也。若兄弟则昭穆同,不得以世数数之矣。商之祖丁之子曰阳甲、曰盘庚、曰小辛、曰小乙,四人者皆有天下,而商之庙有始祖、有太祖、有太宗、有中宗。若以一君为一世,则小乙之祭不及其父祖丁,是古之兄弟及,昭穆同,而不以世数数之明矣。故晋之庙十一室而六世,唐之庙十一室而九世。中宗、睿宗之于高宗,敬宗、文宗、武宗之于穆宗敬宗:原作「恭宗」,此是宋世避「敬」字讳改,今回改。,同居穆位。国朝太祖为受命之祖,太宗为有功德之宗,此万世不迁者也。故太祖之室,太宗称孝弟,真宗称孝子,大行皇帝称孝孙。而《禘夆图》,太祖、太宗同居昭位,南向;真宗居穆位,北向。盖先朝稽用古礼,而着之于祀典矣。大行皇帝神主祔庙,伏请增一室,为八室,以备天子事七世之礼。」诏从之。于是龙图阁直学士兼侍讲卢士宗、天章阁待制兼侍讲司马光议:「臣等谨按,《礼》,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太祖之庙,万世不毁,其余昭穆,亲尽则毁,示有终也。自汉以来,天子或起于布衣,以受命之初,太祖尚在三昭三穆之次,故或祀四世,或祀六世。其太祖以上之主,虽属尊于太祖,亲尽则迁。故汉元帝之世,太上庙主瘗于寝园;明帝之世,处士庙主迁于园邑。晋武帝祔庙,迁征西府君;惠帝祔庙,迁豫章府君。自是以下,大抵过六世则迁其神主。盖以太祖未正东飨之位,故止祀三昭三穆;若太祖以正东向之位,则并三昭三穆为七世矣。唐高祖初立,祀四世;太宗增祀六世。及太宗祔庙,则迁洪农府君神主于夹(宣)[室];高宗祔庙,又迁宣皇帝神主于夹室,皆祀六世。此前世之成法也。惟明皇立九室,祀八世,事不经见,难可依据。今若以太祖、太宗为一世,则大行皇帝祔庙之日,僖祖亲尽,当迁于西夹室,祀三昭三穆,于先王典礼及近世之制,无不符合,太庙更不须添展一室。」
诏(扑)[抃]等再议。于是复上议曰:「先王之礼,自王以下,降杀以两,故有天下者事七世,有一国者事五世。自汉以来,诸儒传礼者始有夏五庙、商六庙之说,其说出于不见《商书》伊尹之言,而承用礼学之误。盖自唐至周,庙制不同,而大抵皆七世,《王制》所谓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者是也。今议者疑僖(宗)[祖]既非太祖,又在三昭三穆之外,以为礼当迁。如此,则是以有天下之尊,而所事止于六世,不称先王制礼降杀以两之意。且议者言僖祖当迁者,以为在三昭三穆之外,则于三代之礼未尝有如此而不迁者。臣等以为,三代之礼亦未尝有所立之庙出太祖之上者也。后世之变既与三代不同,则庙制亦不得不变而从时。且自周以上,所谓太祖,亦非始受命之主,特始封之君而已。今僖祖虽非始封之君,要为立庙之始祖。方庙数未过七世之时,遂毁其庙、迁其主,考三代之礼,亦未尝有如此者
也未:原脱,据《长编》卷一九八补。。汉魏及唐,一时之仪,恐未合先王制礼之意。臣等窃以存僖祖之室,以备七世之数,合于经传事七世之明文,而亦不失先王之礼意。」诏恭依。
十三日,同知太常礼院吕夏卿言:「古者天子九虞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