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间日赴局治事,非假日亦不许出城宴饮,仍不得差借妓乐之类。应文武已有差遣之人,并不许辄入国门。如敢违戾,专令御史台密切觉察,重行黜责。庶几人知定守,官无废事,以副陛下责实之意。」从之。
四月二日,臣僚言:「检准本台弹奏格,应臣僚不合辞免恩命辄具辞免者,弹奏。士大夫之不顾法守,缪为辞逊,未有甚于今日者。内而职事官之补外,及外之由麾而得节,或予内除,此皆朝廷量才器使,初不以为私恩。夫既知其官不应辞,则朝闻命而夕引道,宜也。今乃奏疏祈免,阖门待报。若自知其不能,则未闻有终辞者也;若以逊为美德,则玩熟见闻,亦未有高其能逊者也。陵节躐等而不严着定之令,连章累牍而徒溷中书之务,此其弊不可不革,未容以细故忽也。乞攽示中外,继自今如有不合辞免而辄具辞免者,所司不许收接。仍令御史台依格弹奏。」从之。
二十七日,臣僚言:「窃惟官吏之崇虚誉而生民之被实祸,莫大于趱积之说。且趱积之名,果何所始乎 其殆将以易羡余之名乎 昔者有羡余之献,盖掊克者甘心为之。今或以为宽剩,或以
为支用不尽,往往多避羡余之不美,改易名目以为欺罔。孝宗皇帝以为,今之财赋岂得有余,并却而不受,今又变而趱积。臣尝推究其由,亦有数端:一曰以科抑而趱积,二曰以受纳而趱积,三曰以预借而趱积,四曰以重催而趱积,五曰以赃罚而趱积,六曰以酒税而趱积。乞戒约诸郡,不许循前数弊,妄称趱积,重为民害。或有违犯,许人户经御史台越欣,容臣按劾以闻。」从之。
七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江东运副真德秀奏:「祖宗盛时,选用监司,付以事权者,盖欲其公于刺举,使贪懦者无所容而廉能者有以劝,责任之意盖不轻也。自嘉泰、开禧以来,公道不行,请嘱日盛。陛下更新大化,公道昭明,浸还干道、淳熙之(书)[旧]矣,独荐绅间亲故请托之私未能尽革。乞戒谕中外士大夫,相与维持公道,使将指承命者得以展澄清之志,而贤不肖有所甄别,其于治道岂小补哉!」从之。
十二月二十五日,臣僚言:「国家竭财力以养兵,非一日矣,而为将帅者不体此意,专事刻剥。乞赐严戒,中外诸军截自今日,凡馈遗晏会之礼一切勿讲,受者以违制论,多者取旨。仍敕中外士大夫,辄有以私书干谒诸军者,计所得以赃论。其诸军从来合有财赋,令专为激犒士卒之用。或尚敢循习掊刻,致有彰露,必罚无赦。」从之。
八年正月十六日,诏:「朕以眇躬,获承丕绪,兢业祗惧,罔敢荒宁。历载于兹,治不加进。深惟寡昧,不足
以章列圣之洪业休德,志勤道远,安敢诿责于下,顾天下之大,非一人所能自为也。在昔周文王、武王,治内治外,功成可歌。兹固二后忧勤之所致,则亦有熊罴之士,不二心之臣,用能保乂王家,端命于上帝。今文武献臣布列中外,皆朕所以共天位、治天职者,而 狃于荒俗,鲜克自奋。士大夫不修职业而玩愒以苟安,将帅不务拊循而掊克以自殖,体国之意少,谋己之意多,将何以副朕厉精庶政、兴起事功之志乎!盖闻齐人烹阿、封即墨而群臣莫敢饰诈,汉宣示信赏必罚而文学、法理之士咸精其能。继自今其改志易虑,毋蹈故常,精白一心,恪共乃职,则予汝嘉。其或不悛,罚及尔身,后不可悔。播告在位,明听朕言。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九月二十七日,臣僚言:「朝廷张(宜)[官]置吏,上下相维,乃有立意本善而流弊滋甚者,诸路监司差官馈送之弊是也。路凡几州,州凡几县,而监司不能 历,故遣其所属而互察之。承其命者,固当体其分遣之意。今乃不然,分布四出,惟利是图,馈遗既足,他皆不问。曰下马钱,曰发路钱,曰折送钱,曰特送钱,批(胜)[券]既足则又有夫脚钱。间遇州郡稍有事力,使其当之,犹或庶几。惟是小小县道,率皆迫蹙,岂宜堪此!一遇贪婪之徒,则又有意外无厌之需,稍不满欲,多端罗织。其间或有不法事件,不过增加馈遗,虽有过愆,置而不言,为监司亦何从而察之耶!此官吏之弊习
而郡邑受患之最深者。乞下诸路,自今后应差官吏,须择清廉介洁之人,除批券之外,其余馈送并不许接受,分文皆以赃论。」从之。
十一年七月二十八日,臣僚言:「台谏,天子耳目之官,所以振肃纪(网)[纲],使堂陛益尊。其出言非,固当奉身丐去;或出言是,圣君当垂听而赐之行。则公道以明,官邪自革。臣伏见近者台谏按劾赃吏,已蒙朝廷罢黜,未几公然略无忌惮,诣阙自陈。公朝不忍拂其请,为下所属会实,因假势要,曲意保明来上,得旨特与改正,自后骎骎显达。盖被论者既无过,则论之者宜得罪,是非不两立也。乞特降指挥,继今凡以赃罢,未许遽求改正,文状未可轻授。检会元劾章疏犯罪重轻,为之处分,庶乎人怀畏心,莫不洁己奉公而万物吐气矣。」从之。
十二年八月七日,臣僚言:「臣观淳熙、绍熙间,班行序进率二三载,未闻下之人以迟速而窥其上,上之人未尝为人择官、求悦于下也。谤木谏 ,〔道〕人使言,一谋一猷,皆国之利,但存忠实,何繇厌闻!乃有奏篇甫上,从否未决,游谈聚议,遽谓祸机,致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