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十八日,中书舍人王震假龙图阁直学士,充大行皇帝遗留北朝礼信使信:原作「言」,据《长编》卷三五四改。,内殿承制骞育假供备库使副之。
五月二日,诏西南两路祔葬,西路太常少卿叶均领之,南路鸿胪卿陈睦领之。仍各差内臣一员。
六日,宰臣王珪上山陵名曰永裕陵,诏恭依。
十七日,诏右仆射蔡确权领山陵使事,以王珪病故也。
二十八日,命尚书左仆射蔡确为山陵使,
仍撰哀册文,右仆射韩缜撰谥册文。
六月一日,群臣临于福宁殿。诏再观大行皇帝画像于集英殿,以前像未肖故也。
二十一日,兵部尚书王存为山陵卤簿使。
二十六日,诏石得一为永裕陵使陵:原无,据《长编》卷三五七补。,宋用臣副之。
七月五日,宰臣率中散大夫、卿监、宗室正任团练使已上,请谥于南郊,翰林学士邓温伯请上尊谥曰英文烈武圣孝皇帝,庙号神宗。议曰:「臣闻生而不有,为而不恃,澹然无极而不可强名者,天也;感而后动,迫而后应,化育万物而不可为象者,帝也。夫人君之德,得天如此,则可以配神明,享天地,小大精粗,无乎不在,尚何俟乎外之文哉!然为之臣子者,必列大功,纪大行,继韶夏,崇号谥,刻之玉册,藏之金匮,历之春秋,垂之后世,岂特贻观者之耳目也,盖以祖考对天之闳休,成万世无疆之大业,其事岂小补哉!然下不得以诔上,古人之道也,唯天子制谥于南郊,以明受之于天而不敢专也。故周官太史,汉官大行,实守其事,而历世莫之敢已。恭惟大行皇帝天启上圣,人与成能。其英伟之识,高明之学,微妙之德,隽杰之功,卓乎不可以名象也。然非建显号,施尊名,则何以加施万物之上,充塞天地之间,以与尧、舜、文、武比隆,而传示无极哉!惟王者之迹熄久哉,绵绵延延,至于五代,而四方遂分裂,不合不公,群圣人之道寖以微灭。至宋受命,真人者出, 能合天下于一。圣子神孙,继继承承,缉礼典,协音乐,定制度,一轨量,正刑辟,招儒学之士,辟仁义之涂,然后先王之道弛而复张,郁而复发,而天下之治几于三代。及大行践祚,则超然远览,垂意当世,曰天之所以付予有家,既全安盛大如彼,而祖宗之积累德业,又丰融显懿如此,苟不能绍志述事,以底于极治,则何以称神灵之心哉!虽然,天下之治必以二帝三王为法,若秦、汉而下,局促狭隘,纷厖钩裂,盖不足论也。于是咨诹诸儒,若稽古昔,协礼文,正法度,以庠序造士,以经术取人,以法理核吏,以水土理财,以免役息民,以考课任子,以六典正官,以品式叙用,以清议善俗。摧兼并,抑末作,以一民之业;绌浮淫,务切实,以臻民之治。为之师长以教其不及,为之医药以救其夭死,为之政以紏其偷堕,为之刑以禁其暴傲。同度量以一之,正历纪以齐之,昭文章比象以示之,为等级度数以穆之。夫合祖宗,立原庙,隆孝至也;定郊祀,尊一天,缉上仪也;祀明堂,修定配,正大典也;考锺石,协声律,
复雅乐也;刺六经,绌百家,扶道术也。决万微之务也,踰于日昃;览四方之奏也,至于夜艾。其拔士也,用其所长而弃其所短;其推赏也,记人之功而忘人之过。尊宠儒术,驾驭豪俊,所以为天下兴利除害。变法易政,以成大功者,岂特数十而已哉!故十九年间,表里晏然,德泽洋溢,逢涌原泉,云布雾散。符瑞期应,间见曾出,俶傥穷变。若夫守谦挹,却徽号,尚敦朴,斥侈靡。内则繇安车辇道,以致天下之养;外则合同宗远属,以章天下之睦。念英考之烈也,则抱终身之戚而致其慕;念光献之慈也,则谨四时之祀而极其安。罢彻田游之乐,首节燕私之娱。其道学问也,足以并包经术,绵络天地;其纵神藻也,足以轇轕云汉,陶镕典谟。荀卿曰『欲观圣王之迹,则于其粲然者矣』。矧复审计策,奋威武,饬边备,正马法,实府库,利器械,广仓庾,谨平籴,以兵法授诸将,以什伍敷人民。诛奔军叛帅以作士气,推高爵厚禄以劝有功。其所以规恢万世之策,可谓深雄而博大矣。然睿圣之心, 在于安强中国,制胜无形,而不以(觌)[黩]武事、夸远略为务。故遣使旁午,婉辞饰币,以固北戎之好,而息边甿之劳。出师征诛,正名问罪,以拯夏人之患,而无过时之役。是以三垂晏然,兵寝不用,大化神明,恩施浃洽,与夫劳师远功,快心于狼望之北,以国殚货,以鳞介易我衣裳者,岂同日而论哉!惜乎大业未究,荆山鼎成,遽凭玉几,导扬末命,此四海所以殒心,群臣所以泣血。 相与稽旧常,图徽称,以表里诗书而与天地相终始也。谨按《谥法》:『道德应物曰英,经纬天地曰文,秉德遵业曰烈,保大定功曰武,穷神知化曰圣,继志述事曰孝。』夫乂用三德,以应万物,非至英乎 缀礼缉乐,陶冶群生,非至文乎 藏用以为神,设饰以为业,非至烈乎 不怒而威,不杀而服,非至武乎 嗣更制作,民莫能名,非至圣乎 绍述前烈,慈惠爱亲,非至孝乎 皇皇哉!真丕天之人律,王者之绝业,惟备道全美者, 能与于此。粤庙号之建久矣,其间圣贤之君作,而应天下之治多矣,然未有以神为号者。盖神者,妙万物以为言,而难其称欤 抑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