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也。又贡院凡两月余日研究差次,必穷功悉力,然后奏号,三长也。殿试考校之官多不精慎,一短也。一日试诗赋论三题,不能尽人之才,二短也。考校不过十日,不暇研究差次,三短也。或云:省试放榜则恩归有司,殿试唱第则恩出主上,是忘取士之实而务收恩之名也。历代取士,悉委有司,独后汉文吏课笺奏而上之端门,亦未闻天子亲试也。至唐武后载初之年,始有殿试,此安足法哉往时未有糊名、 誊录之制,主文者尚可专取舍,今既无以容其私,则殿试未见所长。请自今南省放榜,必恐恩归有司,则宜如天圣二年贡举先令,考定高下,以混榜引于殿廷,然后赐第,则与殿试无异矣。”因降是诏。
韩忠献公、宋景文公同召试中选。是时,王德用带平章事。
例当谢,自谦空疏。德用曰:“亦曾见程文,诚空疏,少年更宜学问。”二公大不堪,景文至曰:“吾属见一老衙官,是纳诲也。”后二公俱大名,德用已卒,忠献谓景文曰:“王公虽武人,尚有前辈激励、成就后学之意。”
○乐律
太祖乾德元年,将有事于南郊,翰林学士窦俨撰定乐章:降神用《高安》,皇帝行礼用《隆安》,奠玉币用《嘉安》,奉俎用《丰安》,酌献、饮福并用《禧安》,亚献、终献并用
《正安》,送神用《高安》之曲。
治平二年,礼官李育言:“《开宝通礼》载圜丘、宗庙,太乐令率二舞工人就位,文舞陈于县北,武舞立于县南。今郊、庙文武二舞工六十八人,方行礼时,文舞既罢,乃舍羽龠,执干戚,以为武舞。窃惟天子亲执圭币以事天地祖考,可谓极严恭矣。而舞者纷然旁午纵横于下,进退取舍蹙迫如此,非所以称严恭之意也。”上曰:“自今郊、庙二舞各用六十四人,以备八佾。”自是二舞之数全矣。
崇宁四年九月,蔡京用魏汉津,铸九鼎,作《大晟》乐。
时汉津取身为度之义,以帝年二十四,当四六之数,取帝中指,以为黄钟之寸,而生度量权衡以作乐。汉津本剩员兵士,为范镇虞候,见其制作,略取之,而京又使刘昺缘饰之。尝考刘昺《大晟乐论》云:五季灭裂之余,乐音散亡。周世宗观乐悬,问工人不能答,乃命王朴审定制度。其规模鄙陋,声音焦急,非惟朴之学识不能造微。盖焦急之音适与时应。艺祖以其声高近于哀思,乃诏和岘减下一律。仁祖朝诏李照与诸儒典治,取京县黍累尺成律,审其声,犹高,更用太府布帛尺为法,乃下太常四律。然太府尺乃隋尺也,照知乐声之高而无法以下之,乃取世俗之尺以为据。是时乐工病其歌声太浊,乃私赂铸工,使减铜齐,实下旧制三律,然照卒莫之辨。于是议者纷然,遂废不用。皇祐中,命阮逸、胡瑗参定,诏天下知乐者亟以名闻。
逸、瑗减下一律,三年而乐成。言者以其制不合于古,钟声弇郁震掉,不和滋甚,遂独用之常祀朝会焉。神考肇新宪度,将作礼乐,以文治功。元丰中,采杨杰之论,驿召范镇、刘几与杰参议,下王朴乐二律,用仁祖所制编钟,稽考古制,是正缺失,焕然详明,敻出前世焉。然诸儒之议,互有异同,而其论不出于西汉。虽粗能减定,而其律皆本于王朴,未有能超然自
得,以圣王为师者也。魏汉津居西蜀,师事李良,授鼎乐之法。
良惟以黄帝后夔为法,余代皆有所去取。皇祐中,汉津与房庶以善乐被荐,既至,黍律已成,阮逸始非其说,汉津不得伸其所学。后逸之乐不用,乃退与汉津议指尺,作书二篇,叙述指法。其书行于世。汉津尝陈其说于太常,乐工惮改作,皆不主其说。逮崇宁初,上以英明濬哲之姿,慨然远览,将稽帝王之制,而自成一代之治。乃诏宰臣置僚属,令讲议大政。顾惟大乐之制,讹谬残缺甚矣。太常以乐器敝坏,遂择诸家可用者。
琴瑟制度参差不同,箫笛之属乐工自备,每大合乐,声韵淆杂,而皆失之太高。筝、筑、阮,秦、晋之乐也,乃列于琴、瑟之间;熊罴案,梁、隋之制也,乃设于宫架之外。笙不用匏,舞不象成,曲不协谱。乐工率农夫、市贾,遇祭祀朝会则追呼于阡陌、闾阎之中,教习无成,懵不知音。议乐之臣以《乐经》散亡,无所据依;秦、汉之后,诸儒自相非议,不足取法。乃博求异人,而以汉津之名达于上焉。高世之举,适契圣心。乃请以圣上中指三节为三寸,三三为九,而黄钟之律成焉。汉津得之于师曰:“人君代天理物,其所禀赋必与众异,然春秋未及则其寸不足,春秋既壮则其寸有余,惟三八之数为人正,得太簇之律。”今请指之年,适与时应,天其兴之乎前此以黍定律,迁就其数,旷岁月而不能决。今得指法,裁而为管,尺律之定曾不崇朝。其声中正平和,清不至高,浊不至下,焦急之声一朝顿革,闻者无不欢忻,调唱和气油然而生焉。越崇宁四年八月庚寅,乐成,诏罢旧乐,赐新乐名曰《大晟》。明年冬,致祠于帝鼐殿,有甘露自龙角鬣下降。诏令乐府官属排设宫架,备三献九奏,以祗谢景贶。曲再作,有双鹤回旋于宫架之上。
后再习乐,群鹤屡至。黄帝大合乐,有玄鹤六舞于前,盖和声上达而后鹤为之应。《传》曰:“不见其形,当察其影。”世
之知音者鲜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