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珠头巾、涂金银带,以上为法物。犯者亦以军号论。今于荣鬻自制紫衫,难从军号法物定罪也,故降是诏。
平广西蛮贼欧希范。欧希范,环州思恩县人,尝举进士试。
景祐五年,应募从官军击安化州叛蛮,既而诣登闻求录用。下宜州,而知州冯伸己言其妄要赏,朝廷遂编管全州。未几辄遁归,其族百余人谋为乱,杀冯伸己,而曰:“若得广西一方,当建为大唐国。”因问术士石太清。太清曰:“君贵不过封侯也。”乃杀牛建坛场祭天神,推白崖山酋蒙赶为帝,叔欧正辞为奉天开基建国桂王。庆历四年正月十三日,遂领众二千余人,破环州,劫州印,以环州为武成军。又破镇宁州及普义寨。宜州捉贼李德用出韩婆岭,击却之,获伪将崖盈、谭护二人。希范遂入保荔波洞,间出拒官军。明年,转运使杜杞大领兵至环州,使摄官欧晔、进士曾子华、宜州押司官吴香诱其党六百余人,始与之盟,置蔓陀花酒中,既昏醉,稍呼起,问劳至,则皆推于后庑下,尽擒杀之。后三日,得希范等十数人,剖其腹,绘五脏图,仍醢之以赐诸溪洞。殿中侍御史梅挚等言:“广州转运使杜杞诱降人欧希范等六百余人,悉于会上杀之,失朝廷所以推信远人之意,宜劾罪以闻。”上为赐书申戒之。广西捉杀欧希范兵官礼宾使陈拱等四十三人,并行赏有差。
庆历三年,盗起京西,掠商、邓、均、房。叛兵烧光化军,逐守吏,吏不能捕。天子患之,问宰相谁可任者。宰相言:“
度支判官、尚书虞部员外郎杜杞,名家子,好学通知古今,宜可用。”乃以杞为京西转运按察使。居数月,贼平,叛兵诛死。
明年,广西欧希范诱白崖山蛮蒙赶,袭破环州,陷镇宁、带溪、普义,有众数千,以攻桂管。宰相又言:“前时杜杞守横州,言蛮事可听,宜知蛮利害。”天子驿召杞,见便殿,所对合意,即除杞刑部员外郎、直集贤院、广南西路转运按察安抚等使。
杞至宜州,得州人吴香及狱囚欧世宏,脱其械,使入贼洞,说其酋豪。杞乘其怠,急击之,破其五洞,斩首数百级,复取环州。因尽焚其山林积聚。希范穷迫走荔波洞。蒙赶率伪将相数十人,以其众降。杞与将佐谋曰:“夫蛮习险恃阻,如捕猩猱,而吾兵以苦暑难久,是进退迟速皆不可为,故常务捐厚利以招之。盖威不足以制,又恩不能以怀,此其所以数叛也。今吾兵虽幸胜,然蛮特败而来尔,岂真降者耶啖之以利,后必复动。”
乃慨然叹曰:“蛮知利而不知威,久矣。吾将先威而后信,庶几信可立也。”乃击牛为酒,大会环州,戮之坐中者六百余人,而释其尫病胁从与其非因败而降者百余人。后三日,兵破荔波,擒希范至,并戮而醢之,以赐诸溪洞。于是叛蛮无噍类,而杞威震南海。言事者论杞杀降,为国失信于蛮貊,天子置之不问,诏书谕杞,赐以金帛。杞即上书引咎。
仁宗平保州云翼叛军。庆历四年八月壬寅,降敕榜招安保州叛军。又诏:“保州兵乱,本路见领兵甲捉杀,虑恐北界缘边人户惊疑,可令知雄州王德基牒报之。”蔡襄言:“保州兵士闭城为乱,杀党中懦兵十余人,指为首恶,以要朝廷招安,臣与臣修、臣甫已有论列,欲令知定州王杲引兵随招榜入城,尽行诛戮。不闻施行。窃以天下内外之兵百有余万,苟无诛杀决行之令,必开骄慢叛乱之源。今州兵杀官吏,闭城门,从而招之,使传于四方,明朝廷有畏众不杀之意、官司有触事畏忌
之势,则奸何惮而不为议者若谓今日北戎妄生衅端,不可便于极边之地张皇其事,为敌人所窥,是不知制兵之权而昧威戎之略也。夫以中国为夷狄所轻者,本由朝廷威令不行。今以劲兵入城,诛一二千叛卒,以绝天下祸乱之萌,而敌人咫尺,必将竦动,安虑其见窥乎况事机不可失,惟陛下特发睿断而行之。”
丙辰,田况言:“保州缘边人户多煽言军贼作乱,将引契丹军马入界。以臣所料,必有奸人固欲摇动边民。乞下沿边安抚使密令缉捕,法外施行。”从之。又言:“保州累有人缒城,不得其造,逆不肯开城门。军士云翼左第九指挥一十一人、招收第三指挥一十一人、第四指挥一十人姓名,已令用床子弩射箭射入城中,告示韦贵,若能设画擒戮得叛人,则当优迁官资。
如军中人能自相杀并一人以上,并与军员高排,三两人则不次擢之。”丁巳,命内侍武继降赍赦敕赴保州招安,令田况、李昭亮、刘涣、杨怀敏相度,如已开六,即更不以赦敕示之。初,河北自五代以来,保州、广信、安肃别领兵万人,为三部,号都巡检司,亦曰策先锋。以知州军为使,置副使二人,使邻道相为援。太祖尝用此兵有功,因诏每出巡,别给钱粮以优之。
其后州将不出巡,惟巡检司所领得给为不均。通判秘书丞石待举乃建议于都转运使张昷之,请领所部兵更其出入,季一出巡,出则别给钱粮,余悉罢之。至是,巡检司云翼等军悉扬言为乱,知州如京使、兴州刺史刘继宗不自安,乃悉令纳所置教阅器仗。
会都监韦贵与待举射弓赌酒而于众辱之,贵凭酒慢詈曰:“徒能以减削军粮为己功”。因激其众。八月五日给军衣,众遂劫持兵入衙门。待举挈家上城,出东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