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铿锵,不晓其意,而欲以风谕众庶,其道无由(师古曰:“风,化也。”)。是以行之百有馀年,德化至今未成。宋晔等习孤学,大指归於兴助教化。衰微之学,兴废在人。宜领属雅乐,以继绝表微(师古曰:“表,显也。”)。孔子曰:‘人能弘道,非道弘人。’河区区小国藩臣,以好学修古,能有所存(师古曰:“存意於礼乐。”),民到於今称之。况於圣主广被之资(师古曰:“被,犹覆也。音:皮义反。”),修起旧文,放郑近雅,述而不作,信而好古,於以风示海内,扬名後世,诚非小功小美也。”事下公卿,以为久远难分明,当议复寝。
哀帝时,诏罢乐府官。郊祭乐及古兵法武乐,在经非郑卫之乐者,条奏,别属他官。
时,郑声尤甚,黄门名倡丙疆、景武之属,富显於世,贵戚五侯、定陵、富平外戚之家(五侯,王凤以下。定陵,淳于长。富平,张放),淫侈过度,至与人主争女乐。帝自为定陶王时疾之,又性不好音,及即位,下诏曰:“惟世俗奢泰文巧,而郑卫之声兴。夫奢泰则下不孙而国贫(师古曰:“孙,读为逊。”),文巧则趋末背本者众(师古曰:“趋,读曰趣。趣,乡也。”)。郑卫之声兴,则淫辟之化流,而欲黎庶敦朴家给,犹浊其源而求其清流,岂不难哉!孔子不云乎?‘放郑声,郑声淫’。其罢乐府官。郊祀乐及古兵法武乐,在经非郑卫之乐者,条奏,别属他官。”丞相孔光、大司空何武奏:“郊祭乐人员六十二人,给祠南北郊。《大乐》鼓员六人,《嘉至》鼓员十人,邯郸鼓员二人,骑吹鼓员三人,江南鼓员二人,淮南鼓员四人,巴、渝鼓员三十六人,(师古曰:“巴,巴人也。渝,渝人也。当高祖初为汉王,得巴渝人,并し捷善斗,与之定三秦,因存其武乐也。巴、渝之乐,因此始也。巴即今之巴州,渝即今之渝州,各其本地。”)歌鼓员二十四人,楚严鼓员一人,梁皇鼓员四人,临淮鼓员三十五人,兹邡鼓员三人(晋灼曰:“邡音方。”),凡鼓十二,员百二十八人,朝贺置酒陈殿下,应古兵法。外郊祭员十三人,诸族乐人兼《招》给祠南郊用六十七人(师古曰:“招,读与翘同。”),兼给事雅乐用四人,夜诵员五人,刚、别付员二人,给《盛德》(师古曰:“刚及别付,皆鼓名也。付音肤。”)主调篪员二人(师古曰:“篪以竹为之,七孔,亦笛之类也。音池。”),听工以律知日至冬、夏至一人,钟工、磬工、箫工员各一人,仆射二人主领诸乐人,皆不可罢。竽工员三人,一人可罢(师古曰:“竽,笙类也,三十六簧,音于。”)。琴工员五人,三人可罢。柱工员二人,一人可罢(师古曰:“柱工主筝瑟之柱者。”)。绳弦工员六人,四人可罢(师古曰:“弦,琴瑟之弦。绳,言主纠合作之也。”)。郑四会员六十二人,一人给事雅乐,六十一人可罢。张瑟员八人,七人可罢。《安世乐》鼓员二十人,十九人可罢。沛吹鼓员十二人,族歌鼓员二十七人,陈吹鼓员十三人,商乐鼓员十四人,东海鼓员十六人,长乐鼓员十三人,(师古曰:“缦乐,杂乐也。音漫。”),凡鼓八,员一百二十八人,朝贺置酒,陈前殿,房中不应经法。治竽员五人,楚鼓员六人,常从倡三十人,常从象人四人(孟康曰:“象人,若今戏虾鱼狮子者也。”韦昭曰:“著假面者也。”师古曰:“孟说是。”),诏随常从倡十六人,秦倡员二十九人,秦倡象人员三人,诏随秦倡一人,雅大人员九人,朝贺置酒为楚。乐四会员十七人,巴四会员十二人,钅兆四会员十二人(李奇曰:“疑是鼗。”韦昭曰:“钅兆,国名,音繇。”师古曰:“韦说是也。钅兆音姚。”),齐四会员十九人,蔡讴员三人,齐讴员六人,竽、瑟、钟、磬员五人,皆郑声,可罢。师学百四十二人,其七十二人给大官扌同马酒李(奇曰以:“马乳为酒,撞扌同乃成也。”师古曰:“扌同音动,马酪味如酒,饮之亦醉,故呼马酒。”)。其七十人可罢。大凡八百二十九人,其三百八十八人不可罢,可领属大乐,其四百四十一人不应经法,或郑卫之声,可罢。”奏可。然百姓渐渍日久,又不制雅乐相变,豪富吏民湛沔自若(湛读沈,又读曰耽)。
平帝元始元,年放郑声。
五年,召天下通知锺律者。
世祖建武十三年四月,耿罢益州,传送公孙述瞽师、郊庙乐器、葆车、舆辇,於是法物始备。陇、蜀平後,乃增广郊祀,凡乐奏《青阳》、《朱明》、《西皓》、《元冥》,及《翘》、《育命舞》。其後登封泰山,北郊祀后土,用乐皆如南郊。
明帝永平三年,博士曹充上言:“汉再受命,宜兴礼乐。”引《尚书 璇玑钤》曰:“有帝汉出,德洽作乐,名予。”乃诏改大乐官曰《大予乐》,歌诗曲操,以俟君子。自是乐凡四品:一曰《大予乐》,郊庙、上陵诸食举之;二曰《周颂雅乐》,辟雍、飨射、六宗、社稷用之;三曰《黄门鼓吹乐》,天子宴乐群臣用之;四曰《短箫铙乐》,军中用之(即凯歌也)。又采百官诗颂以为登歌。其後章帝亲著歌诗四章,列在食举,又制《台》十二门诗,各以其月祀而奏之。
熹平四年,中出台十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