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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文献通考-元-马端临-第1168页

礼记 文王世子》曰:‘登歌《清庙》,下管《象》、《武》。’《郊特牲》曰:‘歌者在上,匏竹在下,贵人声也。’《仲尼燕居》曰:‘升歌《清庙》,示德也;下而管《象》,示事也。’《祭义》曰:昔周公有勋劳於天下,成王赐之重祭,升歌《清庙》,下而管《象》。《燕礼 大射》曰:升歌《鹿鸣》、《四牡》、《皇皇者华》,下管《新宫》。由此观之,周之声歌,不过《清庙》、《鹿鸣》、《四牡》、《皇皇者华》,下管不过《象》、《武》、《新宫》,则舜升歌下管之诗,虽无经见,要之歌以示德,管以示事,一也。德成於上,歌咏於堂上;事成於下,管吹於堂下,岂非无所因为上,有所待为下邪?极而论之,堂上之乐以咏为主,则声依永也;堂下之乐以间为主,则律和声也。两者并用,然後上合奏而不失中和之纪矣。然则乐之张陈,戛击必於堂上,必於堂下,何邪?曰:,器也,戛击所以作器也。器则卑而在下,作器者尊而在上,贵贱之等也(六咏为律,六间为吕,言以间而不言律,与《周官》言典同同意)。荀卿曰:县一钟而尚拊。《大戴礼》曰:‘县一磬而尚拊,为堂上之乐。’则一钟一磬尚拊,亦堂上之乐也。盖古者歌诗搏拊而县兴,故一钟,黄锺之特钟也;一磬,黄锺之特磬也。方其工之升歌也,搏拊而钟磬作焉。黄锺之钟鸣於堂上,而堂下之编钟应之;黄锺之磬鸣於堂上,而堂下之编磬应之:所以节歌者之句也。岂非以歌中声之诗,必假中声之钟磬以发其音邪?宋朝堂上之乐,不设一钟一磬而尚拊,臣恐未合先王之制神瞽考中声之意也。”
又曰:“古之君子,反情以和其志,比类以成其行,然後发以声音,文以琴瑟,而堂上之乐作矣。动以干戚,饰以羽旄,从以箫管,而堂下之乐作矣。琴瑟作於堂上,象庙朝之治;箫管作於堂下,象万物之治。则德自此显,足以奋至德之光;气自此调,足以动四气之和,其於著万物之理也何有?若夫荀卿谓君子以钟鼓导志,以琴琴乐心,动以干戚,从以磬管;《周颂》谓钟鼓皇皇,磬管将将,是又合堂上下之乐而杂论之,非分而序之故也。荀卿以堂上鼗空曷为似万物,则是以堂上之拊似之,误矣。”
《乐书》房中乐论曰:“燕礼:若与四方之宾燕,有房中之乐。《周礼》:笙师“教缦乐燕乐之钟磬”。《汉书》曰:“汉有《房中祠乐》,高祖唐山夫人所作。”《梁书》曰,周备六代之乐,至秦,馀《韶》、《房中》而己。由是推之,房中之乐,自周至於秦汉,盖未尝废。其所异者特秦更为《寿人》汉更为《安世》,魏更为《正世》,至晋复为《房中》也。汉惠帝使夏侯宽合之管弦。晋武帝别置女乐三十人於黄帐外奏,隋高祖尝谓群臣曰:“自古天子有女乐。”晖远对曰:“窈窕淑女钟鼓乐之,则房中之乐也。”高祖大悦。然则房中之乐,非无钟磬也。毛苌、侯芭、孙毓皆云有钟磬是已。郑康成、王肃谓房中之乐,弦歌《周南》、《召南》而不用钟磬之节,后夫人之所讽诵以事君子也。陈统曰:“妇人尚柔,以静为体,不宜用钟。”至隋牛弘修乐,采萧统之说而然之,取文帝地厚天高之曲,命嫔御登歌上寿而已,是不深考《关雎》、《磬师》之过也。贾公彦亦谓房中之乐,以祭祀则有钟磬,以燕则无钟磬,是亦文先儒之过,又从而为之辞也。唐《礼书》,房中之乐不用钟,以十二大磬代之,是不知一音不备,不足以为乐也。”
《周礼》春官大司乐掌“凡乐事,大祭祀,宿悬,遂以声展之(叩听其声,具陈次之,以知完不)。”小胥“正乐悬之位,王宫悬,诸侯轩悬,卿大夫判悬,士特悬,辨其声声(乐悬,谓钟磬之属悬於┺ね者。郑众云:“宫悬,四面悬;轩悬,去其一面;判悬,又去其一面;特悬,又去其一面。四面,象宫室四面有墙,故谓之宫悬。轩悬三面,其形曲,故《春秋传》曰:‘请曲县繁缨以朝诸侯,礼之。’言谓轩悬去南面避王也。判悬,左右之合,空空北面。特悬之於东方,或於阶间而已。”)。凡悬钟磬,半为堵,全为肆(钟磬者,编悬之二八十六枚,而在一ね谓之堵。钟一堵,磬一堵,谓之肆。半之者,谓诸侯之卿大夫也,半天子之卿大夫,西悬钟,东悬磬。亦半天子之士,悬磬而已。郑众云,“以《春秋传》曰‘歌钟二肆’”)”。
△判县之图(见书1942页有表)(缺)
△特县(见书1942页有表)(缺)
△宫县之图(见书1943页有表)(缺)
△轩县之图(见书1944页有表)(缺)
陈氏《乐书》曰:“乐县之制,自夏、商而上,未有闻焉。自夏、商而下,其略始见於《尚书大传》,其详备於《周礼》、《春官》。以《书 大传》推之,自古天子将出,撞黄锺,右五钟皆应。黄锺在阳,阳主动,君出则以动告静而静,者皆和,故马鸣中律,步者有容,驾者有文,御者有数,周旋中规,折旋中矩,立则磬折,拱则抱鼓,然後奏登车,告出也。入撞蕤宾,左五钟皆应,蕤宾在阴,阴主静,君入则以静告动,而动皆和,故狗吠彘鸣,及倮介之虫,莫不延颈以听。在内者皆玉色,在外者皆金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