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莫毁於元符。豫席恩言,比迹先正,臣死且不朽。乾道六年,奉旨降付《续资治通鉴长编》一百七十六册秘书省,令依通《鉴纸》样缮写进纳。
水心叶氏曰:李氏《续通鉴》,《春秋》之後,才有此书。自史法坏、谱牒绝,百家异传与《诗》、《书》、《春秋》并行。而汉至五季,事多在记後,史官常狼狈收拾,仅能成篇。呜呼!其何以信天下也。《通鉴》虽幸复古,然由千有馀岁之後,追战国、秦、汉之前则远矣。疑词误说,流於人心久矣,方将钩索质验,贯殊析同,力诚劳而势难一矣。及公据变复之会,乘岁月之存,断自本朝,凡实录、正史、官文书,无不是正,就一律也;而又家录、野记,旁互参审,毫不使遁逸,邪正心迹,随卷较然。夫孔子之所以正时日月必取於《春秋》者,近而其书具也,今惟《续通鉴》为然尔。故余谓《春秋》之後,才有此书,信之所聚也。虽然,公终不敢自成书,第使至约出於至详,至简成於至繁,以待後人而已。
先公曰:李文定公纂本朝《长编》,自绍兴、隆兴、乾道、淳熙,节次上进,收拾旧事,垂四十年。是《长编》一百六十八年之书,以四十年而成。
※《九朝通略》一百六十八卷
陈氏曰:起居郎建安熊克子复撰。
※《中兴小历》四十一卷
陈氏曰:熊克撰。克之为书,往往疏略多牾,不称良史。
※《中兴遗史》六十卷
陈氏曰:从义郎赵之撰,庆元中上进。其书大抵记军中事为详,而朝政则甚略,意必当时游士往来边陲出入幕府者之所为。及观其记张浚攻濠州一段,自称姓名曰开封张鉴,然则此书鉴为之,而之窃以为己有也。或曰鉴即之妇翁,未知信否。
※《丁未录》二百卷
陈氏曰:左修职郎昭武李丙撰。自治平丁未王安石初召用,迄於靖康童贯之诛,故以“丁未”名之。每事皆全载制诏章疏,甚详。
※《思陵大事记》三十六卷,《阜陵大事记》二卷
陈氏曰:李焘撰。
※《建炎以来系年要录》二百卷
陈氏曰:工部侍郎陵阳李心传微之撰。盖与李巽岩《长编》相续,亦尝自隆兴後相继为之,会蜀乱散失,不可复得。
※《大事记》十二卷,《解题》十二卷,《通释》一卷
陈氏曰:著作郎东莱吕祖谦伯恭撰。自敬王三十九年以下,采《左氏传》、历代史、《皇极经世》、《通鉴》、《稽古录》,辑而广之,虽上接获麟,而书法则视太史公所录,不尽用策书凡例。《解题》者,略具本末,或附以己意,多所发明。《通释》者,经典纲要、孔孟格言,以及历代名儒大议论。初意欲起《春秋》,接於五代,仅及汉武征和三年而止。东莱年方强仕,而得末疾,平生论著,大抵经始而未及成,如《读诗记》、《书说》是已。是书之作,当淳熙七年。又二年而没。使天假之年,所传於世者,宁止是哉!
朱子曰:伯恭《大事记》甚精密,古今盖未有此书,若能续而成之,岂非美事?但读书本自不多,加以衰老昏惫,岂复能办此事?世英俊如林,要必有能为之者,但恐其所经世之意,未离乎功利术数之,则非笔削之本意耳(《答詹师书》)。《语录》:伯恭《大事记》辨司马迁、班固异同处最好,大抵谦不敢任作书之意,故《左传》、《通鉴》巳载者不复,载其载者皆《左传》、《通鉴》所无者耳。有大纤巧处,如指公孙弘、张汤奸狡处,皆说得羞愧人。伯恭少时,被人说他不晓事,故其论事多指出人之情伪云。我亦知得他有此意。东莱《大事记》时己自感疾了,一日做一年,若不死,自汉武到五代只千年,三年自可了此文字。《解题》煞有工夫,只一句要包括一段意思。
※《建隆编》一卷
陈氏曰:陈传良撰。盖《长编》太祖一朝节略也,随事考订,并及累朝之始末。庆元初在经筵上。
止斋自序曰:本朝国书有日历,有宝录,有正史,有会要,有敕令,有御集;又有司专行指挥典故之类;三朝以上,又有宝训;而百家小说、私史、与大夫行状志铭之类,不可胜记。自李焘作《续通鉴》,起建隆元年,尽靖康元年,而一代之书萃见於此,可谓备矣。然篇帙浩繁,文字重并,未为成书,难以观览。今略依汉司马迁《年表》大事记、温公司马光《稽古录》与焘《举要》,撮取其要,系以年月,其上谱将相大臣除罢,而记其政事因革於下方。夫学之为王事,非若书生务多而求博,虽章句言语,皆不忍舍也。诚能考大臣之除罢,而识君子小人进退消长之际,考政事之因革,而识取士养民治军理财之方,其後治乱成败,效出於此,斯足以成孝敬广聪明矣。故今所节略《通鉴》,如群臣奏疏,与其他年行与一时诰令,出於代言之臣,苟非关於当年治道之大端,即不抄录。或见於他书,实系治体,不可不闻,而《通鉴》偶遗,即据某书添入。至於《通鉴》登载,万一有小小遗误,亦略附著其说於下。若夫列圣深仁厚泽,垂裕後人,传之万世,尤当循守者,必为之论。但存本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