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献,此三献也。后於是荐朝事之笾,时堂上以夹锺之调歌,堂下以无射之调作《大武》之乐。后於是亦以玉爵献樽醴齐以献尸,此四献也。时堂下之乐亦作也。於时王自阼阶而西酌献,后从西阶东酌献(所谓“礼交动乎上,乐交应乎下”)。至荐熟之时,谓之馈食。先荐熟於堂(视陈此设馔之礼,非谓即食)。设馔之时,王及尸皆有倚住之处,设机於傍,故云变机也。设席之後,更设尸主之席於堂,在户内西方,东面,尸在其北。布尸主席讫,乃迁所设於堂上之馔置尸主坐前,时祝又以酌奠,奠於馔南,所谓天子奠。又取肠脂芮之萧合膻芗(郑云“膻当为馨,字之误”),燎於炉炭,所谓阳达於墙屋。乃迎尸主入室,即席,举奠将祭之。时祝则诏王拜妥尸(《郊特牲》云“举角诏妥尸”是也),拜讫,尸遂祭酒以菁茅,谓之缩酒(《左传》云“尔贡苞茅不入,王祭不供,无以缩酒”)。尸遂啐之,奠之,尸乃坐。於是王以玉爵酌象樽盎齐以献尸,五献也。时后荐馈食之笾,又以玉爵酌象樽酝齐以献尸,此六献也(王及后每献,皆作乐如初)。尸食讫,王以玉爵酌朝践之献樽醴齐以尸,谓之朝献,亦樽相因,此七献也。后荐加事之豆笾。尸饮七,王可以献公。尸饮讫,受祝,祝酌清酒以授尸,尸以酢王,王乃设酢席於户内。尸少祭馔黍稷,并假福王,王乃以出,量人与郁人受之(《周礼 宗伯》职云“量人与郁人受举之卒爵”)。后以玉爵酌馈食象樽之盎齐以献尸,日再献,亦樽之相因。尸酢后如王之法,后饮酢酒,此八献也。尸饮八,王可以献卿。诸侯为宾者以玉爵酌盎齐,备卒食三献,合九献。凡王及后各四,诸侯为宾者一也。尸饮九,王可以献大夫、士(取惠均於下之义)。尸饮讫,又酢诸臣如后之法。自九献之後,遂降,冕而总干,舞《大武》之乐以乐尸(《祭统》云“君执干戚就舞位,冕而总干,率其群臣,以乐皇尸”)。九献之後,更为嗣子举奠,与群臣进献,更行三爵,皆谓之加爵,则用璧散璧角(《明堂位》云“加以璧散璧角”)。即行旅酬无算之爵。乐作亦然。旅酬既讫,则尸出。尸出之後,则嗣子之(《文王世子》云“登受爵以上嗣,尊祖之道”。郑元注云“上嗣祖之正统”)。厥明,更以一牢绎於礻方(於庙门之外而行其礼)。
按:《仪礼》所存,唯《少牢馈食》、《特牲馈食》为大夫祭宗庙之礼,而天子诸侯之祭礼亡矣。其载於《周礼》、《礼记》者,虽略可考见,而参错涣散。後之有天下者,虽欲一遵古礼行之,而其节文脉络不相连属,此所以病其难行也。晦庵尝欲以二《礼》及注疏中所言,绸绎其节奏之先後,为天子祭礼。而其书未成,以授其门人勉斋黄公。黄又未及成,而以授信斋杨公。信斋之书出,而後学者开卷始可以洞窥其奏节,自致斋而献,自献而馈献,以至加爵、彻俎、旅酬、登、绎祭之仪,大概以经之所言为主,而经之所未备者,则取注疏之说以备之,注疏之所未备者,又约《仪礼》所载大夫、士之礼以推之,其说始粲然有条,足为百代不刊之典。然杜氏《通典》亦尝采经传及注疏之说,条陈九献之礼,特略而未备,且与信斋之说小异,故并存之。
●卷九十七 宗庙考七
○祭祀时享
汉惠帝时,叔孙通曰:“古者有春尝果,方今樱桃熟,可献。”遂献宗庙。诸果之献由此兴。
孝景帝元年,诏“高庙酎(张晏曰:“正月旦作酒,八月成,名曰酎。酎之言纯也。至武帝时,因八月尝酎,会诸侯庙中,出金助祭,所谓酎金也。”师古曰:“酎,三重酿,醇酒也,故以荐宗庙。酎,直救反。”),奏《武德》、《文始》、《五行》之舞(孟康曰:“《武德》,高祖所作也。《文始》,舜舞也。《五行》,周舞也。《武德》者,其舞人执干戚。《文始舞》,执羽。《五行舞》,冠冕衣服法五行色。见《礼乐志》)。孝惠庙酎,奏《文始》、《五行》之舞。为孝文庙为《昭德》之舞。”
武帝元鼎五年九月,列侯坐献黄金酎祭宗庙不如法夺爵者百六人(如淳曰:“《汉仪注》诸侯王岁以户口酎黄金於汉庙,皇帝临受献金,金少不如斤两,色恶,王削县,侯免国。”)。
宣帝本始二年,尊孝武庙为世宗庙,奏《盛德》、《文始》、《五行》之舞。
汉时,宗庙在郡国者六十八,合百六十七所(六十八者,郡国之数。百六十七者,宗庙之数)。而京师自高祖至宣帝,与太上皇、悼皇考各自居陵旁立庙,并为百七十六。又园中各有寝、便殿。日祭於寝,月祭於庙,时祭於便殿。寝,日四上食;庙,岁二十五祠(如淳曰:“月祭朔望,加腊为二十五。”晋灼曰:“《汉仪注》宗庙一岁十二祠。五月尝麦。六月、七月三伏,立秋ァ娄,又尝粢。八月先夕馈飧,皆一太牢,酎祭用九太牢。十月尝稻,又饮,二太牢。十一月尝,十二月腊,二太牢。又每月一太牢,如闰加一祀,与此上十二为三十五祠。”师古曰:“晋说是也。”);便殿,岁四祠。又月一游衣冠。而昭灵后、武哀王、昭哀后、孝文太后、孝昭太后、卫思后、戾太子、戾后各有寝园,与诸帝合,凡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