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去,除也。杀,渐也,所例反),故《春秋外传》曰:‘日祭,月祀,时享,岁贡,终王。’祖祢则日祭,曾高则月祀,二祧则时享,坛单则岁贡,大则终王(服虔曰:“蛮夷,终王乃入助祭,各以其珍贡,以共大之祭也。”师古曰:“每一王终,新王即位,乃来助祭。”)德盛而游广,亲亲之杀也;弥远则弥尊,故为重矣。孙居王父之处,正昭穆,则孙常与祖相代,此迁庙之杀也。圣人於其祖,出於情矣,礼无所不顺,故无毁庙(晋灼曰:“以情推子,以子况祖,得人心,礼何所违,故无毁弃不之主也。谓下三庙废而为墟故也。”)。自贡禹建迭毁之议,惠、景及太上寝园废而为墟,失礼意矣。”
《汉旧仪》:宗庙三岁一大祭,子孙诸帝以昭穆坐於高庙,诸隳庙神皆合食,设左右坐。高祖南面,幄绣帐,堂上西北隅,帐中皆长一丈,广六尺,绣ブ厚一尺,著之以坐幄。六寸,白银钅口器,每大牢中分之,右辨上帝,左辨上后。尸俱。俎馀委肉。穆东面,皆曲几,如高祖馔陈其右,尸各配其左,坐如祖妣之坐法。太常道皇帝入北门,群臣陪位者,皆举手班辟及走逆首伏。大鸿胪、大行令、九傧传曰:“起复位。”而皇帝上堂盥,侍中奉觯酒从。帝进拜谒,赞享曰:“嗣曾孙皇帝敬再拜前上卮酒。”行,至昭穆之坐次上酒。子为昭,孙为穆,各父子相对也。毕,却西面坐,坐如乘舆坐。赞享曰:“奉高祖赐赉。”皇帝起再拜。即席以太牢之左辨赐皇帝,如祠。见夜半入行礼,平明上九卮毕卮,毕,群臣皆拜,因赐胙。皇帝出,即更衣巾。诏罢,当从者奉引皇帝。
按:《西汉书》未尝言之祀,惟《汉旧仪》载其制颇详。又《韦元成传》载诸儒因议毁庙而及,其说并著於此。然则以为五年之殷祭,以为祀天,以为并祭群庙,韦、刘诸人所言己如此,郑康成特袭其讹耳。刘歆“大则终王”之说,是每王一世方一举礼,又与五年之说不合云。
光武建武十八年,幸长安,诏太常行礼於高庙,序昭穆。父为昭,南向,子为穆,北向。二十六年,有诏问张纯:“之礼不施行几年?宜据经典详为其制。”纯奏:“《礼》,三年一,五年一。《春秋传》曰:‘大者何?合祭也。毁庙之主,陈於太祖,未毁庙之主,皆升,合食于太祖,五年再殷祭。’汉旧制,三年一,毁庙主合食高庙,存庙主未尝合祭。元始五年,诸王公列侯庙,会为祭。又建武十八年亲幸长安,亦行此礼。《记》说三年一闰,天气小备;五年再闰,天气大备。三年一,五年一。父为昭,南向,子为穆,北向。父子不并坐,而孙从王父。之为言谛,谛讠是昭穆尊卑之义也。祭以夏四月,阳气在上,阴气在下,故正尊卑之义也。祭以冬十月,五成熟,物备礼成,故合聚饮食也。斯典之废,於兹八年,谓可如礼施行,以时定议。”上难复立庙,遂以合祭高庙为常。後以三年冬,五年夏之时,但就陈祭毁庙主而已,谓之殷。太祖东面,惠、文、武、元帝为昭,景、宣帝为穆。惠、景、昭三帝非殷祭时不祭。自是、遂定(《志》及《张纯传》)。
章帝建初七年八月,饮酎高庙,祭光武皇帝、孝明皇帝。甲辰,诏曰:“《书》云‘祖考来假’,明哲之祀。予末小子,质又菲薄,仰惟先帝之情,前修祭,以尽孝敬。朕得识昭穆之序,寄远祖之思。今年大礼复举,加以先帝之坐,悲伤感怀。乐以迎来,哀以送往,虽祭亡如在,而虚空不知所裁,庶或享之。岂亡克谨肃雍之臣,辟公之相,皆助朕之依依。今赐公钱四十万,卿半之,及百官执事各有差。”
按:“三年一,五年一”之说,先儒林氏、杨氏,皆以为郑康成因《春秋》文公二年有,僖公、定公八年有,遂依约想像而立为此说,盖以鲁僭乱之制定为周礼,以误後人。然光武建武二十六年诏问张纯之礼,而纯奏“《礼》,三年一,五年一。”然则其说久矣。盖此语出於纬书,纬书起於元成之问,而光武深信之。当时国家典礼,朝廷大事,多取决焉,故此制遂遵而行之。康成盖以汉礼为周礼,非鲁礼也。
魏明帝太和六年,尚书难王肃以“《曾子问》唯於太祖,群主皆从,而不言,知不合食。”肃答曰,以为“殷祭,群主皆合,举则可知也。”袁准《正论》曰:“先儒或以为同,或以为异,然‘及坛单,及郊宗石室’,此所及近远之杀也。《大传》曰:‘礼不王不。’诸侯不,降於天子也。若同贯,此诸侯亦不得,非徒不也。”武宣皇后太和四年六月崩,至六年三月,有司以今年四月告。王肃议曰:“今宜以崩年数。按《春秋》鲁闵公二年夏,於庄公。是时之中,至二十五月大祥便,不复礻覃,故讥其速也。去四年六月,武宣皇后崩,二十六日晚葬,除服即吉,四时之祭,皆亲行事。今当计始除服日数,当如礼须到礻覃月乃。”赵怡等以为皇帝崩二十七月之後,乃得。王肃又奏:“如郑元言各於其庙,则无以异四时常祀,不得谓之殷祭。以粢盛百物丰衍备具为殷之者,夫孝子尽心於事亲,致敬於四时,比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