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旧礼,又明太宗、高宗之朝,皆行,其证九也。
疏奏,从之。
宋制:三年一,以孟冬;五年一,以孟夏。
仁宗嘉四年冬十月,大於太庙。
先是,上将亲,下礼官集议东乡之位。同判宗正寺赵良规请正太祖东乡位,而知太常礼院韩维以为宜如祖宗故事,虚东乡之位便。时礼官不敢决。乃与待制以上台谏官同议,曰:“太祖为受命之君,然僖祖以降,四庙在上,故大上列昭穆而虚东乡。魏、晋以来,己用此礼。今亲享之盛,宜如旧便。”诏恭依。
礼官张洞、韩维又言:“唐《郊祀志》载祝文,自献祖至肃宗所配皆一后,惟睿宗二后,盖昭成,明皇母也。《续曲台礼》有别庙皇后合食之文,盖未有本室,遇享即附祖姑下。所以大顺中,三太后配列祭。博士商盈孙以谓误认《曲台礼》意。每室既有定配,则馀后不当参列,请依奉慈例。”
学士承旨孙等八人曰:“《春秋传》‘大者何,合祭也。未毁庙之主皆升合食於太祖。’是以国朝事宗庙百有馀年,至之日,别庙后主皆升合食,非无典据。祥符五年己曾定议,礼官著酌中之论,先帝有‘恭依’之诏。他年有司摄事,四后合食。今甫欲亲,四后见黜,不亦疑於以礼之烦也?受命之君,以议礼制典为重,继体之君,以承志遵法为美。先帝议之制之,陛下承之遵之,臣曰可矣。宗庙之祭,至尊至重,苟未能尽祖宗之意,则莫若守其旧礼。疑文偏说,未可尽据。传曰‘祭从先祖’。又曰‘有其举之,莫敢废也’。臣等愚以谓如其故便。”
学士欧阳、吴奎等九人曰:“古者宗庙之制,皆一帝一后。後世有以子贵者,始著并之文,其不当者,则又有别庙之祭。本朝,乃以别庙之后列於配后之下,非惟於古无文,於今又有四不可。淑德,太宗之元配也,列於元德之下;章怀,真宗之元配也,列於章懿之下,一也。升之后,统以帝乐;别庙诸后,以本室乐,二也。升之后,同牢而祭,牲器祝册一统於帝;别庙诸后,乃从专享,三也。升之后,联席而坐;别庙诸后,位乃相绝,四也。章献、章懿在奉慈庙,每遇、本庙致享,最为得礼。若四后各祭於庙,则其尊自申,而於礼无参差不齐之失。以为行之已久,重於改作,则是失礼之举,无复是正也。请从礼官。”
於是刘敞特奏曰:“今群臣不务推原《春秋》之法,而独引後儒疑似之说;不务讲求本朝之故,而专倡异代难通之制;不务将顺主上广孝之心,而轻议宗庙久行之仪。欲摈隔四后,使永不得合食,臣切恨之。夫宗庙之礼,神灵之位,岂可使有後悔哉。当留圣念。”
初,上春秋高,议者恐上劳拜起,礼官遂造此议。上微闻之,及得敞奏,谓近臣曰:“朕初谓礼当然,苟以拜起为烦,朕犹能之,何惮也!”乃诏“别庙四后,享如旧,俟大礼毕,别加讨论。”
杨氏曰:伏读国朝《会要》仁宗皇帝嘉四年三月,内出御札曰:“惟享之义,著经礼之文。大祭,先王合食祖庙,盛迪尝之荐,深肃ㄊ之怀,追孝奉先,莫斯为重。兹享之废,历年居多,有司所行,出於假摄,礼之将坠,朕深惜之。”大哉王言!此仁圣之君,至孝至敬之心之所形而不能自己也。当时建明此议出於富公弼,弼之言曰:“国朝三岁必亲行南郊之祀,其於事天之道,可谓得礼。独於宗庙,遣大臣摄行时享而已,亲祀未讲,诚为阙典。检书,今年冬至当有事於南郊,又孟冬亦当合享於太庙。欲望诏有司讲求祭大礼,所有降赦推恩,则并用南郊故事。”富公弼之言,可谓“一言以为知,一言以为不知”者也。夫圣王事亲如事天,事天如事亲,以享之礼,比於南郊,诚哉,是言也。然南郊推恩肆赦,本非古典,乃人主一时之优恩,其後遂以为故事。今孟冬享,冬至南郊,二大礼相继而并行,享推恩南,郊可复行乎?享肆赦,南郊可复行乎?南郊而不推恩肆赦,又非祖宗之故事,於是享之礼行,而南郊因而权罢,是虽有以尽宗庙亲之诚,而又失南郊祀天之礼,夫岂圣主之本心然哉?盖欲矫其轻,则事从其重,而遂至於过重,过重,则不可继也。夫因有原庙,则宗庙之礼必至於轻,欲矫其轻,则宗庙之礼必至於过重。不惟过重而已,自是亲止行於一时,而其後遂辍而不举,此则矫轻过重而终於不可继也。夫三年一,此宗庙祀典之大者,其实亦宗庙之常礼也。常礼,则非异事也,何欲矫其轻而遂至於过重,而终至於不可继哉。故曰“轻宗庙而重原庙”,其失一也。
神宗熙宁八年,太常礼院言:“已尊僖祖为太庙祖,孟夏祭,当正东向之位。”又言:“太庙祭神位,己尊始居东乡之位,自顺祖而下,昭穆各以南北为序。自今,著为定礼。”诏恭依。
元丰四年,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之义,存於《周礼》、《春秋》,而不著其名。行礼之年,经皆无文,唯《公羊传》曰:‘五年而再盛祭。’《礼纬》曰:‘三年一,五年一。’而郑氏、徐邈又分为二说。为郑氏之说,则曰‘前三後二’,谓後四十二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