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尺,长二百尺。上重有正殿、内殿、东西朝堂,中二重有百二十房,皆饰以金玉,下重内侍处之。皇后乘翔螭舟,制度差小,而装饰无异。别有浮景九艘,三重,皆水殿也。又有漾彩、朱鸟、苍螭、白虎、元武、飞羽、青凫、凌波、五楼、道场、元坛、楼船、板、黄篾等数千艘,後宫、诸王、公主、百官、僧、尼、道士、蕃客乘之,及载内外百司供奉之物,共用挽船士八万馀人,其挽漾彩以上者九千馀人,谓之殿脚,皆以锦采为袍。又有平乘、青龙、艨艟、艚爰、八擢、艇舸等数千艘,并十二卫兵乘之,并载兵器帐莫,兵士自引,不给夫。舳舻相接二百馀里,照耀川陆,骑兵翊两岸而行,旌旗蔽野。所过州县,百里内皆令献食,多者一州至百,极水陆珍奇;後宫厌饫,将发之际,多弃埋之。
二年三月庚午,上发江都。四月庚戌,自伊阙,陈法驾,备千乘万骑入东京。御端门,大赦。
三年三月,帝还长安。四月庚辰,下诏欲安辑河北,巡省赵、魏。丙寅,车驾北巡。六月,至雁门,顿榆林郡,谕突厥启民可汗召所部诸国朝於行宫。八月,发榆林,历中,溯金河。九月己巳,至东都。
时天下承平,百物丰实,甲士五十馀万,马十万匹,旌辎重,千里不绝。令宇文恺造观风行殿,上容侍卫者数百人,离合为之,下施轮轴,倏忽推移。又作行城,周二千步,以板为,衣之以布,饰以丹青,楼橹悉备,胡人惊以为神。
四年三月,车驾幸五原,因出塞巡长城。八月,亲祭恒岳,河北道郡守毕至。
行宫设六合板城,载以枪车。每顿舍,则外其辕以为外围,内布铁菱;次施弩床,床皆插钢锥,外向;上施旋机弩,以绳连机,人来触绳,则弩机旋,转所处而发。其外又以周围,施铃柱。
五年三月,西巡河右。四月,出临津关,度黄河。五月,至张掖,命裴矩说高昌王及伊吾吐屯等,啖以厚利,召使入朝。帝至燕支山,高昌王及西域二十七国谒於道左,皆令佩金玉,被锦,焚香奏乐,歌舞喧讠华。帝复令武威、张掖士女盛服纵观、衣服车马不鲜者,郡县督课之。骑乘填咽,周亘数十里,以示中国之盛。七月,车驾东还。九月至西京。十一月,复幸东京。
自河西东还,行经大斗拔谷,山路隘险,鱼贯而出,风雪晦冥,文武饥馁沾湿,夜久不逮前营,士卒冻死者大半,马驴什八九,後宫妃、主或狼狈相失,与军士杂宿山。
六年三月,帝幸江都宫。诏以百官从驾皆服褶,於军旅不便。令从驾涉远者,文武官皆戎衣,五品以上,通著紫袍,六品以下,要用绯绿,胥吏以青,庶人以白,屠商以皂,士卒以黄。
敕穿江南河,自京口至馀杭,八百馀里,广十馀丈,使可通龙舟,并置驿宫、草顿,欲东巡会稽。
七年二月,帝自江都幸涿郡,御龙舟,渡河入永济渠,仍敕选部、门下、内史、御史四司之官於前船选补。其受选者三千馀人,或徒步随船三千余里,不得处分,冻馁疲顿,因而致死者十二三。是岁,征高丽,车驾驻涿郡。
八年,车驾在涿郡,征高丽不克。九月,还东都。
九年四月,车驾度辽,征高丽。杨元感反,乃班师。
十年三月,复幸涿郡,征高丽。八月,班师。十月,还西京。十二月,幸东都。
十一年四月,帝幸太原汾阳宫避暑。宫城迫隘,百官士卒布散山谷,结草为营而居之。八月,巡北塞,入雁门,突厥可汗帅骑数十万围雁门。九月,解围去。车驾还太原。十月,至东都。
十二年七月,帝自东都幸江都。
《通典》曰:“梁崔灵恩《三礼义宗》云:‘唐虞五载巡狩一岳,二十年方遍四岳,周则四十八年矣。’若一出四岳皆遍,且阙四时祭享。唐虞衡山为南岳,周氏霍山为南岳。其制,吉行五十里,若以二月到东岳,五月到南岳,八月到西岳,十一月到北岳,路程辽远,固必不及。以此知每至一岳即归,斯义为长也。按《尚书 周官篇》云:‘六年五服一朝,又六年王乃时巡,考制度,诸侯各朝於方岳,大明黜陟’(孔安国注云:“周制:十二年一巡狩,春东,夏南,秋西,冬北,故曰时巡。考制度,正礼法如虞帝然。其四方诸侯,各觐於方岳之下,大明考绩,黜陟幽明。”)。”又按尧舜简俭,常称茆茨土阶,巡狩四方,羽仪导从必少。一年四岳,五载复往,宗庙享祭,暂委有司。展义省方,观风察俗之大政,如或二十年方遍,乃於民物,不亦乖疏?详《周官》本文与孔氏注解,既改制十有二载,比唐虞已甚遐阔,如四十八年乃遍,岂非益为旷邈乎?且周虽尚文,天子诸侯,降杀以两,穆王巡历天下,万姓不甚苦劳。始皇游幸四方,属车八十一乘。二汉以降,至於有隋,或东封告成,或观省风俗,百辟悉至,群司毕从,不下十馀万人,何止千乘万骑!所以旷代多阙斯礼。崔生谓尧、舜及周帝王行幸,车徒礼数,与秦、汉以後无异。斯不达古今丰约之别,复不详《周官》之文,辄肆臆度说耳。”
按《舜典 王制》,明言二月东巡,五月南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