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德厉行更学制以量才进艺立贡法以取贤敛才立试法以试用养才立辟法以兴能备用立举法以核实得人立考法以责任考功先是仁宗朝尤以选人改京官为重苏轼曰国家取人有制策有进士有明经有诸科有任子有府史杂流凡此者虽众无害也其终身进退之决在乎召见改官之日此尤不可以不爱惜慎重者也今之议不过曰多其资考而责之以举官之数且彼有勉强而巳资考既足而举官之数亦以及格则将执文墨以取必于我虽千百为辈莫敢不尽与臣窃以为今之患正在于任文太过是以为一定之制使天下可以岁月必得甚可惜也方今之便莫若使吏六考以上皆得以名闻于吏部吏部以其资考之远近举官之众寡而次第其名然后使一二大臣杂治之参之以其材器之优劣而定其等岁终而奏之以诏天子废置度天下之吏每岁以物故罪免者几人而增损其数以所奏之等补之及数而止使其予夺亦杂出于贤不肖之闲而无有一定之制则天下之吏不敢有必得之心将自奋厉磨淬以求闻于时而向之所谓用人之大弊者将不劳而自去然而议者必曰法不一定而以才之优劣为差则是好恶之私有以启之也臣以为不然夫法者本以存其大纲而其出入变化固将付之于人昔者唐有天下举进士者群至于有司之门唐之制惟有司之信也是故有司得以搜罗天下之贤俊而习知其为人至一日之试则固已不取也唐之得人于斯为盛今以名闻于吏部者每岁不过数十百人使一二大臣得以访问参考其才虽有失者盖已寡矣如必曰任法而不任人天下之人必不可信则夫一定之制臣亦未知其果不可以为奸也又曰夫天下之吏不可以人人而知也故使长吏举之又恐其举之以私而不得其人也故使长吏任之他日有败事则以连坐其过恶重者其罚均且夫人之难知自尧舜病之矣今日为善而明日为恶犹不可保况于十数年之后其幼者已壮其壮者已老而犹执其一时之言使同被其罪不已过乎天下之人仕而未得志也莫不勉强为善以求举惟其既已改官而无忧是故荡然无所不至方其在州县之中长吏亲见其廉谨勤干之节则其势不可以不举彼又安知其终身之所为哉故曰今之法责人以所不能者谓此也一县之长察一县之属一郡之长察一郡之属职司者察其属郡者也此三者其属无几耳其贪其廉其宽猛其能与不能不可谓不知也今且有人牧牛羊者而不知其肥瘠是可复以为牧人欤夫为长而属之不知则此固可以罢免而无足惜者今其属官有罪而其长不即以闻他日有以告者则其长不过为失察而去官者又以不坐夫失察天下之微罪也职司察其属郡郡县各察其属此非人之所不能而罚之甚轻亦可怪也今之世所以重发赃吏者何也夫吏之贪者其始必诈廉以求举举者必皆王公贵人其下者亦卿大夫之列以身任之居官莫不爱其同类等夷之人故其树根牢固而不可动连坐者常六七人甚者十余人此如盗贼质劫良民以求苟免耳为法之弊至于如此亦可变矣如臣之策以职司守令之罪罪举官以举官之罪罪职司守令今使举官与所举之罪均纵又加之举官亦无如之何终不能逆知终身之廉官而后举特推之于幸不幸而已苟以其罪罪职司守令彼其势诚有以督察之臣知贪吏小人无容足之地又何必于举官焉艰之至孝宗朝朱子尝作改官议曰一诸州教官以经明行修登第人充罢去试法如不足则令侍从两省台谏及诸路监司杂举岁无定员有阙则降指挥令举一近制新改官人并令作县其举状内只言犯入已赃甘与同罪即不言若本人改官之后任亲民差遣日如有疲懦残酷违法害民即与同罪故举者徇私妄举多不择人及至负败又无谴责今乞于举状中添入此项如有违戾必罚无赦一今改官人虽有引见之法然未尝亲奉玉音询考治行所以人得妄举而昏缪不材之人或与其闲欲乞今后引见之日每十人中特宣两人升殿询其前任职事及民闲利害如有庸缪即行退黜仍将举主降官放罢 【有职名者即令落职】 则举者知畏而庸妄之徒亦不敢徼幸求进矣一改官之人设使所举皆当然其才亦有大小之不同而今之县官亦有难易之别今铨部之法未尝为官择人而使人自择官是以才高者审于择地多注优闲易办之县才短者昧于所向多注繁剧难办之县使人与官两失其所所以县多不治而人有遗才也欲乞将天下诸县分其难易又以大小为次委自尚书将合注知县之人精加考究分作四等以可任繁难大县者为上繁难小县者次之优闲大县又次之小县为下其已任繁难者后任便与注权通判其任优闲县者后任须管再入知县一次不得别注差遣愿注县丞者听但亦以三年为任一累任教官不曾实历治民之人不许荐举改官又尝为私议曰古者学校选举之法始于乡党而达于国都教之以德行道艺而兴其贤者能者盖其所以居之者无异处所以官之者无异术所以取之者无异路是以士有定志而无外慕蚤夜孜孜惟惧德业之不修而不忧爵禄之未至夫子所谓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孟子所谓修其天爵而人爵从之盖谓此也若夫三代之教艺为最下然皆犹有实用而不可阙其为法度之密又足以为治心养气之助而进于道德之归此古之为法所以能成人材而厚风俗济世务而兴太平也今之为法不然虽有乡举而其取人之额不均又设太学利诱之一途监试漕试附试诈冒之快捷方式以启其奔趋流浪之意其所以教者既不本于德行之实而所谓艺者又皆无用之空言至于甚弊则其所谓空言者又皆怪妄无稽而适足以败坏学者之心志是以人材日衰风俗日薄朝廷州县每有一事之可疑则公卿大夫官人百吏愕眙相顾而不知所出是亦可以验其为教之得失矣而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