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节
冗费条责诸路监司御史府得自举属官减一岁休暇日事皆施行张方平为三司使坐买豪民产拯劾奏罢之而宋祁代方平拯又论之祁罢
而拯以枢密直学士权三司使欧阳修言拯所谓牵牛蹊田而夺之牛罚己重矣又贪其富不亦甚乎拯因家居避命久之乃出其在三司凡诸
筦库供上物旧皆科率外郡积以困民拯特为置场和市民得无扰吏负钱帛多缧系间辄逃去并械其妻子者类皆释之迁给事中为三司使
数日拜枢密副使顷之迁礼部侍郎辞不受寻以疾卒年六十四赠礼部尚书谥孝肃拯性峭直恶吏苛刻务敦厚虽甚嫉恶而未尝不推以忠
恕也与人不苟合不伪辞色悦人平居无私书故人亲党皆绝之虽贵衣服器用饮食如布衣时尝曰后世子孙仕宦有犯赃者不得放归本家
死不得葬大茔中不从吾志非吾子若孙也初有子名繶娶崔氏通判潭州卒崔守死不更嫁拯尝出其媵在父母家生子崔密抚其母使谨视
之繶死后取媵子归名曰綖
△吴奎
吴奎字长文潍州北海人性强记于书无所不读举五经至大理丞监京东排岸庆厯宿卫之变奎上疏曰涉春以来连阴不解洪范所谓
皇之不极时则有下伐上者今卫士之变起于肘腋流传四方惊骇羣听闻皇城司官六人其五己受责独杨怀敏尚留人谓陛下私近幸而屈
公法且获贼之际传令勿杀而左右辄屠之此必其党欲以灭口不然何以不奉诏遂乞召对面论仁宗深器之再迁殿中丞策贤良方正入等
擢太常博士通判陈州入为右司谏改起居舍人同知谏院每进言惟劝帝禁朿左右奸幸内东门阑得赂遗物下吏研治而开封用内降释之
奎劾尹魏瓘出瓘越州彭思永论事诏诘所从受奎言御史法许风闻若穷核主名则后谁敢来告以事是自涂其耳目也上为罢不问郭承佑
张尧佐为宣徽使奎连疏其不当承佑罢使出尧佐河中皇佑中颇多灾异奎极言其征曰帝王之美莫大于进贤退不肖今天下皆谓之贤陛
下知之而不能进天下皆谓之不肖陛下知之而不能退内宠骄恣近习回挠阴盛如此寍不致大异乎唐介论文彦博指奎为党出知密州加
直集贤院徙两浙转运使入判登闻检院同修起居注知制诰奉使契丹会其主加称号要入贺奎以使事有职不为往归遇契丹使于涂契丹
以金冠为重纱冠次之故使事者相见其衣服轻重必相当至是使者服纱冠而要奎盛服奎杀其仪以见坐是出知寿州至和三年大水诏中
外言得失奎言陛下在位二十四年储嗣未立此事不宜优游愿蚤裁定定之不速致宗祀无本郁结羣望推之咎罚无大于此帝感其言拜翰
林学士权开封府圭达于从政应事敏捷吏不敢欺富人孙氏辜榷财利负其息者至评取物产及妇女奎发孙宿恶徙其兄弟于淮闽豪猾畏
敛居三月治声赫然除端明殿学士知成都府以亲辞改郓州复还翰林拜枢密副使神宗初立奎父丧终制以故职还朝踰月参知政事时己
召王安石辞不至帝顾辅臣曰安石厯先帝朝召不赴颇以为不恭今又不至果病耶有所要耶曾公亮曰安石文学器业不敢为欺奎曰臣尝
与安石同领郡牧见其护短自用所为迂阔万一用之必紊乱纲纪乃命知江寍奎尝进言陛下在推诚应天天意无他合人心而己若以至诚
格物物莫不以至诚应则和气之感自然而致今民力困极国用窘乏必俟顺成乃可及他事帝王所职惟在于判正邪使君子常居要近小人
不得以害之则自治矣帝因言尧时四凶犹在朝奎曰四凶虽在不能惑尧之聪明圣人以天下为度未有显过固宜包容但不可使居要近地
尔帝然之御史中丞王陶以论文德不押班事诋韩琦奎状其过诏除陶翰林学士奎执不可陶又疏奎阿附陶既出奎亦以资政殿大学士知
青州司马光谏曰奎名望清重今为陶绌奎恐大臣皆不自安各求引去陛下新即位于四方观听非宜帝乃召奎归中书及琦罢相竟出知青
州明年卒年五十八赠兵部尚书谥曰文肃奎喜奖廉善有所知辄言之言之不从不止也少时甚贫既通贵买田为义庄以赒族党朋友没之
日家无余资诸子至无屋以居当时称之
△赵抃
赵抃字阅道衢州西安人进士及第为武安军节度推官知崇安海陵江原三县通判泗州濠守给士卒廪赐不如法声欲变守惧日未入
辄闭门不出转运使檄抃摄治之抃至从容如平时州以无事翰林学士曾公亮未之识荐为殿中侍御史弹劾不避权幸声称凛然京师目为
铁面御史其言务欲朝廷别白君子小人以为小人虽小过当力遏而绝之君子不幸诖误当保全爱惜以成就其德温成皇后之丧刘沆以参
知政事监护及为相领事如初抃论其当罢以全国体又言宰相陈执中不学无术且多过失宣徽使王拱辰平生所为及奉使不法枢密使王
德用翰林学士李淑不称职皆罢去吴充鞠真卿刁约以治礼院吏马遵吕景初吴中复以论梁适相继被逐抃言其故悉召还吕溱蔡襄吴奎
韩绛既出守欧阳修贾黯复求郡抃言近日正人端士纷纷引去侍从之贤如修辈无几今皆欲去者以正色立朝不能谄事权要伤之者众耳
修黯由是得留一时名臣赖以安焉请知睦州移梓州路转运使改益州蜀地远民弱吏肆为不法州郡公相馈饷抃以身帅之蜀风为变穷城
小邑民或生而不识使者抃无部无不至父老喜相慰奸吏竦服召为右